「啊!你知道我現在想做什麼?」他沉聲問。
她不答,只笑一笑,閉上眼睛。
然後,他的唇落在她的上面,他吻她,由輕到重,從猶豫到肯定,他熱烈的吻她。
好久,好久,才放開她,凝視她半晌。
「我——很迷惑。」他只這麼說!
「啊!不必心急,我會慢慢等你解開這迷惑。」她開心的拍拍他。「我會等。」
「我也希望——解得開。」他說。並不能肯定。
「要有點信心。」她微笑。
他長長吸一口氣,站起來,並拉起她,用雙手環住她的腰。
「游泳?」他問。
「你休息,我游泳,」她仰望他。「我要你精神好些。」
「我眼中有紅絲你不覺得是性感!」他風趣多了。
這些微小的改變只在一剎那間吧?當他吻她時。
「胡扯,去睡兩小時,然後我叫醒你,」她推他入艙,「午餐回香港吃,晚上我們開車去兜風。」
「你知道我現在心裡想些什麼嗎?」他拉著她的手不放。
「什麼!你不會是想要去跳舞吧?」她笑。
「正是。」他想也不想的說:「我想一直這麼擁抱著你,我覺得這一種感覺很好、很溫馨。」
「好,我們跳舞。」她再推他一下:「等你醒後!」
他再看她一眼,轉身進艙,倒在征世剛睡過的沙發床上,幾秒鐘就睡著了。
征世在艙外看他一陣,他當然累了,只不過他是君子,昨夜他是故意不走進艙中的。
她心中流過一抹溫暖,靜靜的坐在帆布椅上。
她不要游泳,她要好好的想一下。
似乎——她和莊巖之間發生了一點事,愛情嗎?她可說不上來,但和莊巖在一起的感覺非常好,非常溫暖,非常安詳。
但——莊巖是獨身主義者,他不會和任何女人結婚。這——似乎矛盾,不是嗎?
她不願再想下去了,事情還沒有臨到面前,她不想為這件事情煩心,因為她非常明白煩是沒有用的。
反正目前一切都好,那麼就讓她享受一陣目前的溫柔和安詳吧!將來的事將來再煩好了!
她又開心起來,輕輕的哼著歌,她要守著這條船,像昨夜的莊巖一樣。
海是平靜的,一望無垠,他們的感情也會像海一樣的無波無浪、遼闊寬廣嗎?
但願如此!
莊巖差不多睡了一個半小時,征世去煎蛋時,他就醒了。他是非常容易驚醒的人。
「對不起,我吵醒了你!」她說,眼中蕩漾著溫柔的笑意。
她雖象男孩子,個性也豪爽,但卻是女孩子,這一點是怎麼也改不了的!
「不是,我無法沉睡,白天我很難睡覺。」他跳起來,衝進浴室。
征世愉快的弄好早餐,他出來了。
只不過一個半小時,他又容光煥發了!
「早餐好香。」他看她依然穿著牛仔褲襯衫,忍不住問:「你沒有游泳?」
「我看著遊艇,怕有海盜偷襲。」她開玩笑。
「海盜!」他搖搖頭笑。「知道嗎?剛才做夢,淨是夢到你!」
「很不錯,我已走進你的夢裡!」她說。
「你該公平,讓我也走進你的夢裡。」他笑。「這話是否太文藝了?」
「我們在演電視劇!」她笑。
「真的,睡覺之前想著我,你一定會夢見我!」他說很很認真。
「剛才你睡覺之前想我?」她反問。
「不止睡前,昨晚我坐了一夜,也想了你一夜——我是說想與你有關的事!」他說。覺得說得不好,又拚命的想要解釋。
「快承認,是不是愛上我了?」她半開玩笑的。
他凝望她。
「我說過,我好迷惑,我也想知道是不是?」他搖搖頭。「啊!你是個令人難以抗拒的人!」
「話要講清楚,我並沒有在你面前施展任何魅力,」她笑。「我並沒有當你是異性。」
「我是個喜歡一切『真』的人,個性真性情真,戀愛真,面兒也真。」他坦白的。
「你真的一切吸引了我。」
「別忘了你的獨身主義!」她打趣。
「我也沒忘,所以我不但迷惑,還很矛盾。」他抓住她桌上的手。「所以你要幫我!」
「我幫不了你,也幫不了自己,我喜歡讓事情自然發展,包括感情。」她說。
他凝視半晌,捧著她的手到唇邊一吻。「我們讓一切自然發展,你——已經幫了我,啊;」他說:「我們該回航了!」
「近嗎?」她開始收拾餐桌。
「大概四十分鐘就可以到家。」他走進駕駛艙。「收拾完畢上來陪我!」
「遵命,船長!」她作狀的行一個軍禮。
五分鐘,征世洗於淨一切,跑上駕駛艙,他看她一眼,微笑著把她擁在胸前。
「如果日子永遠這樣平靜、溫馨,我實在希望它天長地久。」他說
「事在人為,對不對?」她說。
「外在因素也很重要。」他搖搖頭。「有的時候我們不能一廂情願的天真。」
「一廂情願?」她不明白。「我們可以逃開外在的因素,譬如你上次說要找一個南美小國。」
「說得容易,做起來卻難。」他苦笑。「同時,還要付出大把時間、精神和金錢!」
「或者找個世外桃源?」她孩子氣的。
「有嗎?有這麼一個地方嗎?」他搖頭,「那恐怕全世界的人都湧著去了!」
「有時候我發覺你很悲觀!」她望著他。
「許多經歷、經驗令我如此,」他說:「人活在世界上,就算有錢也未必是快樂的!」
「我的看法與你不同,我永遠滿足於現狀,我永不奢求任何東西,也不記住那些煩惱、困擾、我覺得很快樂,很充實,錢對我一點也不重要!」她說。
「我希望能漸漸受你影響。」他擁緊她一些。「你的確給人一種明朗、快樂、陽光般的感覺。」
「我是嗎?陽光般哦!」她開心的大笑。
「你是!至少對我來說,你是!」他吻一吻她的額頭。「看,我們就到家了!」
「晚上真去跳舞?」她問。
「當然,而且是跳慢舞的夜總會!」他揮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