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當愛來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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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哦——是嗎?」江浪沉默了一下,「其實他們也應該事先通知我一聲的,我並沒有說不拍。」

  「你會在意嗎?江浪。」莊巖突然問。

  「說不介意是假的,這種事——心裡會不舒服,尤其代替我的人又很不錯。」他說,「我有被人摒棄的感覺。」

  「你的合約是不是說一月才拍新的?」莊巖問,他非常關心他的朋友——雖然他整個晚上都悶悶不樂。

  無論如何,他是關心他的。

  「也不肯定,他們可以提前,」江浪搖搖頭,「我不高興的是,他們至少該通知我。」

  「或者他們通知了你的公司,你弟弟沒有告訴你?」征世天真的。

  「我——沒有見到他,」江浪搖頭,「事實上我一回到美國,就趕著辦手續,然後就回來了。」

  征世呆楞一下,卻看見莊巖在皺眉——他怎麼了?想問,卻又沒有機會。

  「你連家都沒回?」莊巖問。

  「沒有,沒有事何必回去?」江浪說。

  「至少該告訴他們一聲。」莊巖說:「遲一兩天回香港並沒有什麼不妥。」

  「我不知道,總之我歸心似箭。」江浪看征世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征世開始不自在。

  江浪——難道是真的愛上她?這簡直不可思議。

  「你母親會怪你的!」莊巖搖頭。

  「莊巖,你每次回瑞士,都會向家人打招呼嗎?」江浪又問。

  「當然,雖然合不來,至少他們是我的親人!」莊巖想也不想的回答。

  「真是奇怪,我這次居然一點也不想見他們!」江浪笑著搖頭,「我不想見任何的冊友,我心中充滿嶄新的一切——征世,或許是受你的影響。」

  「我不承認,從相識到今天,我們一共才見過幾次面,七次或六次?我怎麼影響你?」征世不以為然。

  「好吧!你不承認我也沒辦法,」江浪攤開雙手,「總之——我還是覺得,一切原因都是為了你。」

  「莊,你說有沒有道理,莫名其妙的把我拉上,」征世有意無意的望著莊巖,「若讓我的男朋友誤會了怎麼辦?」

  莊巖但笑不語,江浪卻搶著說。

  「你的男朋友?是誰?找他出來我跟他決鬥。」江浪笑著說。

  「你今天是不是想令我無地自容?」征世也笑,「決鬥都來了,你跟莊巖決鬥嗎?」

  「莊巖,那就不必了,」江浪不以為意,莊巖是獨身主義,他清楚得很,「他不是我的對手。」

  「是不是有人自視過高?」征世故意說。

  「那倒不是,莊巖條件當然比我好,但是他不會為女人做任何事,決鬥?想也別想!」江浪說。

  「你倒瞭解我,」莊巖淡淡的望著江浪,他明知征世凝視著他,但他不理會。

  「我們是最要好的朋友,當然瞭解,」江浪十分自信的;「要不然天下那麼大,我何必投奔你!」

  「有道理啊!」她還是看莊巖,「莊,除了江浪以外,你還有沒有好朋友?」

  莊巖想一意,搖搖頭。

  「沒有。」他肯定的說。

  征世一震,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他說除江浪以外,他沒有好朋友,那麼她呢?那麼今天早晨他在遊艇上說的話呢?會不算數?

  「那麼,征世呢?」江浪替她問了。

  莊巖看她一眼,臉上浮起了笑意。

  「她和你不同,她是女孩子,」莊巖解釋,「我說的是同性朋友,這關係不會改變的。」

  江浪釋然,自然他沒聽出什麼,征世卻懂了,她是異性,不像莊巖同江浪的關係永不改變,她和莊巖——關係或者能改變,也許能從朋友變成——

  她笑了,很滿意的笑。

  「坐了長途飛機,你不累?」她說:「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與你們在一起我可以不睡覺,精神一樣這麼好!」江浪拍拍胸口。

  「你不累,我相信莊累了,」征世坦率的,「昨夜他沒睡覺,替我守了一夜。」

  「守了一夜?遊艇?」江浪間。

  「是啊,他守夜,我在艙裡睡,」征世笑,「他大概怕有海盜來偷襲。」

  「這和我所認識的莊巖不同哦!」江浪覺得意外,「夜晚莊是不會為任何人、任何事而不休息的,他說過,天黑的時候他是絕對不做任何事的!」

  「那或者他休息了而我不知道吧2」征世笑,「莊,是不是這樣?」

  莊巖只是笑。

  「要我怎麼回答才能令你倆都滿意呢?」他說。

  「你們若都不休息,我要,」征世站起來,「我只請了兩天假,明天要上班了。」

  江浪立刻跟著站起來。

  「好吧,我們今天都早點休息,明天再約時間。」他說。

  「明天?得等我下了班!」征世不經意的看莊巖一眼。

  莊巖這才慢吞吞、懶洋洋的站起來。

  「我先開車回去,江浪,你用征世的車送她!」他說。

  「那怎麼行?我怎麼回家?天涯海角的要回石澳啊!」江浪立刻反對。

  「時間還早,我自己開車回去,」征世灑脫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婆婆媽媽的,還要送來送去?」

  「好,你自己回去,」莊巖拍拍江浪,「我們走。」

  一起步出酒吧,他們往附近美麗華酒店的停車場走去,剛走幾步,江浪忽然停了下來,拖著征世在旁邊停住。

  「莊,你等一等,我有幾句話告訴征世,」江浪一邊對莊巖說,一邊擁住征世的肩,開始悄聲說話:「征世,別以為我在開玩笑,今天我說的一切都是認真的!」

  征世想笑又不敢笑,但這種事——實在令人尷尬,叫她怎麼做呢?

  感情的事應該是雙方的,自然的交流,江浪怎麼總是傻得單方面放出感情呢?上次的如此,今天又這樣,總叫人啼笑皆非。

  「我知道你是認真的,可是我——你也要我有同樣的感覺才行啊!」她說。

  「你沒有同樣的感覺?」他盯著她,彷彿意外。

  「沒有——至少目前沒有,」她猶豫著,「我們還是像以前兄弟姐妹般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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