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巖也靜靜的過去為自己到一杯酒。今夜他們三人都毫無睡意,倒也難得。
「是在安慰我?」莊巖笑說。
「有這需要嗎?」她白他一巖。
江浪看著他們,搖搖頭。
「很羨慕你們之間的幸福,」他說:「有一件事——希望不影響你們,等你們旅行回來、我要搬出去住!」
「哦——為什麼?」征世反應迅速。「這兒只有你倆住,還嫌不夠?」
「我想搬去廣播道,上下班比較方便。」他說:「至於這兒,我當它是度假的別墅。」
「史蒂拉的要求?」她問。
「不!」他笑。「我純粹是為了方便。」
「房子找到了嗎?」莊巖問。
「托朋友找,」江浪說:「大概沒什麼問題。」
「我該說什麼?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她搖頭。
「你的瀟灑那兒去了?這麼快就變成阿太了!」江浪大聲笑。
「阿太?誰教你說的!」征世拋過去一個沙發墊。「居然達樣可惡?叫我阿太!」
「阿太不是某某人之太太的意思嗎?」江浪笑得前俯後仰。「你有什麼可生氣的?」
「你,好,江浪,」征世再拋沙發墊。「我們這一筆賬記下了!」
「別鬧了,」莊巖制止她。「再不休息,明天可沒精神辦事上飛機。」
「好!休息。」征世站起來往莊巖臥室走,很自然的。
莊巖也跟著走,也是那麼自然——他們之間的感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
「視你們蜜月愉快。」江浪在背後舉杯。
蜜月,是嗎?
掃瞄校正:Luo Hui J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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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錄了整個下午的節目,傍晚時,江浪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他又累又娥,卻又不想動的靠在佈景的一角,看來消緒低落。
工作人員都離開了,是晚餐的時候,誰都想先填飽肚子,否則等會兒沒精神工作。
只有江浪例外。
燈光熄了,他仍坐在那兒。
「一起晚餐?」最後離開的助理導播問。
「不,謝謝你,我休息一下。」江浪委婉拒絕了他的邀請。
助導離開,江浪閉上眼睛。
他是情緒低落,征世和莊巖已離開了三天。前天他們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他接的,他們說已平安抵達,一切順利,征世的聲音非常開朗、愉快,有著今江浪又羨慕又嫉妒的幸福。
幸福,為什麼江浪從來沒有這份感覺呢?
不是他不想要,而是幸福——對他似乎太遙遠了。
有些人似乎天生幸運的,像莊巖,不論他想要的,不想要的都湧向他,他只要伸手挑選就行了,無往不利。
而江浪——怎麼說呢?他從來得不到他所嚮往的,從來得不到!
其實,如果江浪不是挑剔的人——偏偏他是!所以他不快樂,所以他情緒低落。
「江浪,江浪!」史蒂拉的聲音從遠而近。「怎麼一個人靜靜的躲在這兒?我剛去餐廳找你!」
「很累!」江浪淡淡的笑。
史蒂拉沒什麼不好,但——他挑剔,尤其在感情上如此。
「晚上還要錄影?」她關心的問。
「是,不過不會太遲,」他聳聳肩。「而且餐廳裡的東西我都吃膩了。」
「那麼等你錄影完,我們一起出去吃!」她說。她凡事都以他為中心。
「你不會太餓嗎?」他說。
「無所謂,」她一點也不在乎。「餓一點等會兒可以多吃一些,我也討厭餐廳的食物!」
他拍拍她,不置可否的笑。
她該看得出,或感覺得出,他並不怎麼在乎她的,可是——或者戀愛中的女人都是盲目的吧!她完全不覺。
「你等等,我去替你拿杯咖啡來。」她站起來。「這麼累等會兒你怎麼工作?」
「不必了——」他皺眉,站了起來;「還是我們一起去喝吧,免得你跑來跑去!」
她嫣然一笑,她覺得他很體貼。
「真想不到征世說走就走。」史蒂拉搖頭歎息。「她遞上辭職書時,聽說我們主管臉都氣青了!」
「有這麼嚴重?」他隨口說。
「誰叫他一廂情願呢?」她笑。「只是——征世不再回來了嗎?她何必辭職?」
「是莊巖的意思。」他說。
「她打定主意跟莊巖這獨身主義者?」她問。
「也許是吧!」江浪淡淡的。「他們很合得來!」
「我不明白莊巖現在還堅持什麼獨身主義?這不是很矛盾嗎?他們根本已在一起了!」
「世界上有太多矛盾的事了,或者他們能在矛盾中尋求統一。」他說。
「可能嗎?」她笑。
「你怎麼那樣關心他們?」他看她一眼。
「征世是我的好朋友,我希望她能幸福。」她由衷的說。
「她很幸福!」他說。
「哦——她告訴你的?」她問。
「我從電話裡的聲音聽出來的。」他笑了笑。「她非常快樂,非常幸福的樣子。」
「那就好了,」她說:「征世——其實是很死心眼的,我但心莊巖的固執可能會傷害到她。」
「放心,莊巖雖然固執,但他愛地,不會傷害她的!」江浪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知不知道,愛有時也會傷人。」史蒂拉說。
江浪呆愣一下,卻沒說話。
他們已走到餐廳。
餐廳裡人很多,在電視台是沒什麼上班下班時間的,趕起工作來,有時連著幾天幾夜都得以台為家。
很多和江浪熟識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在他們面前,江浪顯得開朗多了,和剛才顯著的不同。
他和史蒂拉在一角坐下來,她望著他,很神秘的笑。
「你想說什麼,是嗎?」他問。
「是的,你現在可是戴上一個假面具?」她問。「給那些人看的面具?」
「做人——有時不得不如此!」他聳聳肩,無可奈何的笑。
「但是——那些人對你並不重要。」她不以為然。「你大可不必令自己這麼辛苦的面對他們!」
「辛苦?我不覺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