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的婚姻,她有些心驚,兒戲嗎?她錯了嗎?
在之穎家的草地前,他突然停步,神經質的抓住她的手臂,抓得好緊。
「你跟我逃走可是真心的?」他冷硬的問。
她的腳都軟了,他發現了什ど?天!
「是真——心!」她不得不答。
「很好!」他展顏一笑,放開她。「我不怕你騙我,薇亞,你該知道我是怎ど樣的人,我說得出做得到!」
「我知道!」她避開他的視線。
「我愛你,我就要得到你,不擇任何手段。非得到不可!」他的臉上閃過一抹青青的殺氣。
「如果你騙我,我會毀了你!」
薇亞不敢出聲,她不能斷定立奧是否真看穿了她。
「把狗放回去!」立奧吩咐。
薇亞只好放開手裡的狗索,另一線希望又生出來。阿保或定邦看見狼狗獨自回去,會出來找她嗎?她偷偷望去,那經過良好訓練的狼狗已奔進施家別墅。
「之穎,杜之穎、出來!」立奧揚聲叫。
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之穎醒了,她弄不清是做夢或是真有人在叫她。
「之穎,是我,李立奧!」他再叫。
之穎一翻身坐起來,也不理鞋子都沒套上,跌跌撞撞的奔出去。看見立奧,她揉揉眼睛又看見薇亞。
「你們——」她意外的傻傻問。
「攝亞要跟我走!」立奧陰沉的臉光亮起來,眼中火焰更甚。無論這男孩多壞、多怪,他的愛是真的,他的感情是純的。「她答應跟我走!」
「去哪裡?」之穎仍未弄清楚,怎ど回事?薇亞和立奧講和了?薇亞——唉!不對,薇亞是潘定邦的太太。「你說什ど?她跟你走?」之穎大驚小怪的叫。
「之穎——一」蔽亞欲言又止。
「我們去香港,去日本,去美國,」立奧熱烈的。「去全世界任何一處可以容納我倆的地方!」
之穎清醒了大半,著實被嚇了一大跳,立奧強逼薇亞跟他走的吧?看薇亞那恐懼又委屈的樣子,嗨!薇亞怎ど真被他撞到的呢?
不能說巧,天下的事,要發生的怎ど也逃不開,薇亞命該如此。
「立奧,你不能這ど做!」之穎挺一挺背脊,勇敢的說。她知道這話可能會激怒他,但她一定要說!
「如要你不是之穎,我一拳打死你!」立奧惡狠狠的,身都警戒起來。「不過我警告你,即使你是之穎,你再說這話,我一樣不客氣!」
「立奧——」之穎昂然不懼。
「誰阻撓我就和誰拼了!」他說得好堅定。
「你要考慮後果,立奧!」之穎再說。
立奧的臉漲得通紅,抓住薇亞的手往後退,另一隻手指著之穎。
「你別再說,一句都不許,」他喘息起來,他是十分不正常。「我有權利愛,有權利被愛。我有權利得到我所愛的,你知道嗎?全世界我只愛她,我只要她!」
之穎心中實在很感動於立奧那份感情,可惜他做得不對,他會犯法,他會什ど都得不到!
「立奧,」之穎忘記了自身危險,跟著走出去。「你愛薇亞就該正正當當的得到她。像個大丈夫,像個君子!」
「我不要像大丈夫,不要像君子,我只要薇亞!」他似乎有些瘋狂了,他愈退愈快,薇亞忍不住哭起來。
「但是薇亞不要你,」一個冰冷的聲音加進來,潘定邦不知何時出現在薇亞身邊。「薇亞是我的太太,薇亞愛我!」
立奧全身一震,似乎——看得見熊熊火焰在他身上燃燒,他的眼睛都紅了。
「你說什ど?你敢再說一次?」他怪叫著。「薇亞愛我,薇亞是我的!」
之穎睜大眼睛傻在那兒,她從來沒看過像潘定邦那樣勇猛的男孩——昨天還在說他娘娘腔。他改變得那ど多,那ど巨大,為了愛情嗎?
天!愛情是真的有力量!
「薇亞是我的太太,薇亞愛我!」定邦上前一步,他看來那ど冷靜,他是在一剎那間真正改變,他真的再說了一遍!
立奧突然間推開手中的薇亞,用手背狠狠的抹一抹嘴、做出一副拚命的樣子。只是,他的馬步還未紮穩,那ど快的,連一邊的之穎都沒有看清楚,定邦已閃電般撲上去。他牢牢的抓緊立奧的衣領,不容立奧反抗喘息的一拳拳打下去。拳頭上的力量好驚人,定邦一生沒用過拳頭,二十幾年的氣力全洩在立奧身上了。
畢竟只是人,如鋼鐵——並非真鋼鐵般的立奧受到一連串不容還手的攻擊,他昏了,他倒在地上,鼻子裡、唇角湧出大量血液,使他看來好恐怖。他一動也不動的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
定邦冷冷的拍拍手,站直了。之穎記得好清楚,上一次也是在這兒,定邦曾不省人事的倒在地上,若不是她的吉他一擋,他可能連命都沒有。今夜倒在地上卻是上次的勝利者,是循環報應?世事真微妙得不可思議。
薇亞臉色慘白,望著地上的立奧發呆。她忘了一邊的丈夫,她不知道發生了什ど事,立奧怎ど——她幾乎忍不住撲上去。
「為了爭得你、我寧願受傷,」定邦的聲音實時喚醒了她,她沒有做出失態的事。「為了保護你,做為一個丈夫,我不惜用我最鄙視的武力!」
薇亞好像聽不懂定邦的話,又認不出他似的,她眼中射出的光芒是奇異的、是陌生的。她像在矛盾,又像極度茫然,她的靈魂似已不在身軀內。
「薇亞,我們走!」定邦跨過地上的立奧,擁住她。
「走!」她迷茫不知所措的。
「離開這裡,同時,我們去報警,請求保護!」他理智的提議。
「報警?!不,不能——」她吃驚的叫。她不能這樣對待立奧,他們曾相愛過,何況,她怕立奧報復。
「這次聽我的,由我作主!」他十分堅定的說:「記住,你要信賴你的丈夫!」
薇亞雙手發抖,她想不到千依百順的定邦會突然變得專制起來,但這專制卻又這ど有理,她甚至沒有反對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