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那就不要耽擱。」反正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
「聽你這麼說,真教人欣慰。」他認命地替她張腿做好預備。「因為對女人來說,漫長的挑逗是很享受,對男人來說可是莫大的折磨。」
他怎麼參起禪來了?統統聽不懂。
驀地,她感覺有某個奇怪的存在抵住她,來意不善。
不會吧,他的手指她還可以接受,可是這個不明物體……比他的手指胖太多了。
「穆勒?」她很想起身看個明白,卻只看到伏在她身上魁梧的肩臂和臉龐。「這個……不會就是你的那個吧?」
「哪個?」
她駭然屏息,確定那龐大的不速之客正想侵入,也感受到自己全身都在強烈抗拒。
「不行,穆勒!」她驚叫。
「什麼不行?」他緩慢地更加推進,瀕臨薄弱的阻撓之前。
「你太肥了……」
若非她被陌生的壓力撐得淚臉慘白,他真會捏住她的脖子狠狠甩一陣。不過他沒有,而是假裝無心地撫向她胳肢窩,惹得她縮身嬌笑,卻又氣惱。
「不要搔我!會癢啦。」
「抱歉,我是碰到哪裡了?」
「就是、就是……」她在他故作不解的搜尋下笑得花枝亂顫,沒空發飆。
一個分神,他就乘勢衝破阻撓,長驅直入,完全侵進她小小的世界。
壽思全然驚呆,痛到發不出一點聲響。體內沉重的外來壓力,不斷逼使她超越限度地包容,雖然他堅忍地靜止著,等她適應,她還是渾身緊繃,無法承受。
他試著略作撤退,立刻引起她肉體強烈的回應。深處的柔嫩完全緊咬著他的陽剛,折騰他的自制。
要命……他額上青筋暴綻,狠狠切齒,滿頭汗珠,極力勒住自己想縱情馳騁的慾望。他可以由自己肩上的小爪子們得知她的劇痛尚在蔓延,不過他也不好受。
壽思嚇呆的雙瞳瞠得老大,直直瞪著眼前的他,感到他正在艱困地緩緩撤離。她正想鬆口氣,不料他卻再次進軍,比先前更加探進。
「你要走就走,幹嘛回來!」痛死了……
他的前額抵向涕泅縱橫的暴躁嬌顏,繼續蠢蠢欲動。纖細的玉腿不知如何踹開這隻大怪獸,反倒本能性地縮起,彷彿這樣就能減輕痛楚,完全不明白這般細嫩的夾擊,對他是多強烈的刺激。
他的進攻逐漸緊湊,凝為沉重的韻律。她只覺得難受,不但痛,而且重,分辨不出其他感受。
壯碩肩臂上的小爪子顫顫地縮為拳頭,光裸的肌肉上,根本抓不住什麼。
這感覺太可怕,熾烈的火焰彷彿要將她驟然沖走,她只能靠著穆勒渾身沉重的壓制及貼著她臉蛋傳來的重喘,抓住她的意識,不然她整個人會魂飛魄散,飄到不知名的世界。
「壽思,把眼睛睜開。」
她沒有辦法,在急遽的衝擊下,只能炫然哆嗦。
「壽思。」
臉蛋上的熱唇不斷低喃催促,傳來的男性氣息,令她更加迷亂。
她只能專注在自己奇異的感覺,好像不知名的深處,緊緊地吸引著他,靈魂與靈魂幾乎融為一體,化為瘋狂的烈焰,奔騰地找尋出口,暴怒地要求宣洩。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霍然張眼,竟聽見奇怪的聲音——
她居然不自覺地在唱歌。
就是歌,又像吟,很難述說那種不可思議的旋律。突然間,她覺得好丟臉,難堪地趕緊咬住下唇。
穆勒陶然沉醉的俊臉倏地清醒,不悅地咬向她的小嘴。
「放開,我要聽。」
不要,丟死人了,她才不要當他的面唱怪歌。
他也不多勸,只是在她之內兜轉起來。親暱接觸之處,同時遭他長指潛入,粗暴地胡亂撥弄,折磨她小小的嫩柔。
她驚聲抽搐,緊緊蜷住他,沒空制止自已的引吭高歌,只想快快叫他住手。
真要他住手嗎?不.她好像又不這麼覺得。
這種感覺叫什麼?五感之中沒一個足以形容。
可是,他是她的。
小小的身子開始妖嬈地隨之擺動,纖纖玉手擁上粗壯的汗濕頸項,輕輕柔柔,懶懶摩挲,無限挑逗。
他一再地盡情奔放,一再地放聲怒吼,狂野而兇猛。他變幻著不同的手段,讓她再累都能熱情回應。每一處細膩,他都撫遍,每一處秘密,他都嘗盡。
他的放浪吮弄,讓她失控地弓身高吟,乳波蕩漾。大敞的雙腿,雪膚上吻痕歷歷,其間的嬌潤,飽受他的唇舌欺陵。
她任他欺陵,甚至引誘他蹂躪。她不懂得遊戲規則,因而百無禁忌。
倦了,兩人就偎在一起酣憩。醒了,就慵慵懶懶地相互調戲,翻雲覆雨。冬日深雪,凍凝整個世界。小小跨院,濃情熾烈。
很難數算究竟過了多少年歲,相處得再久,也覺短暫。每一次的短暫之中,又充滿了永遠。
數不盡的可笑問題,在吮吻間,在半夢半醒間,在激越糾纏間,侃侃而談。
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是你先喜歡還是我先喜歡?
喜歡我哪些?不喜歡我哪些?
有時她問,有時他問。酣戰方休時,她最愛趁他累得一塌糊塗時拚命問,故意惹他。準備開戰時,他最愛拉哩拉雜一堆諄諄教誨,故意逗她。
難得出門——房門,兩人卻都一致地對外冷淡,彷彿根本不把對方當回事,結親純屬不得已,絕對與感情無關。
終於,壽陽首先發難。
「你們之間到底怎麼了?」
「什麼怎麼了?」她無聊地懶懶剪著小紙人,一如往常。
「你是不是還在氣姊夫,所以打算沒完沒了地繼續鬥下去?」
「他算老幾,值得我費力去鬥?」哼。
「那他床上功夫究竟如何?」他甚至懷疑他們到底圓房了沒有。
「你去問他啊,我哪曉得。」她又沒其他經驗可以比較。誰像他,身經百戰,多得是心得。
「問他?」得了吧。「他連我唯一能問的人都攆跑了,你想他會回答我嗎?」
壽思調著大眼眨巴一陣,放下剪子竊問,「你還是打聽不到蝶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