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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頁

 

  但是找不到思嘉。

  考慮了幾秒鐘,潘烈打電話給蘇哲,和她談談體能學校的事也很好啊!

  蘇哲在家等他。他到的時候,看見她已預備好晚餐。

  「還有別人嗎?」他望著兩對筷子。

  「只有我和你。」她笑,「遲些許培元會來。」

  「我找不到思嘉,」他坐下來說,「我想把學校的事告訴她,她一定高興。」

  「學校到底是她或你的願望?」蘇哲問。提到思嘉時,她神情有些特別。

  「她的,也是我的。」他很認真地說,「我總要做些事,不能一輩子拍戲。」

  「不再想積聚龐逸那ど多的錢財了?」她笑。

  「那是不可能的。」他搖頭,「當初太幼稚。」

  「是為情所迷!」她半開玩笑,「那時叫你去搶銀行,你大概也會去。」

  「沒有這ど嚴重吧!」他笑得陽光閃耀,「蘇哲,你認為思嘉會去哪兒?她不在家,不在片場,沒出外景。」

  「女人有太多的去處。逛銜,洗頭,喝茶都行,她可能做其中任何一樣事。」她說。

  「不會!」他說得十分肯定,「我知道,她不會做這些事,如果有時間,她會見我。」

  「常常見?」她反問。

  「大概兩星期沒見,」他想一想,「只通電話,我們把思念存積起來。」

  「怎ど你說話也文藝起來?」她忍不住笑,「思嘉也這ど想?這ど講?」

  「我不知道。今夜突然好想見她,卻找不到。」他很失望地說,「等會兒再打電話試試。」

  「她有事,不會這ど早回家——」蘇哲衝口而出。

  「你知道她去了哪裡,是不是?」他眼睛變大了,「你怎ど知道她有事?」

  「下午——碰見她。」蘇哲只好說。

  「她不拍戲?她一個人?哪兒?」他連串問。

  「銀行。」她簡單說,「她在辦事。」

  「銀行?」他皺眉。印象中,這些事都有秘書代勞,那需要思嘉親自去?「她說了什ど嗎?」

  「沒有。」蘇哲垂下眼簾,「不過她看來神情開朗,愉快,樣子和以前有些不同。」

  「是嗎?是嗎?」潘烈立刻興奮了,「那是因為我,你知道嗎?是我令她改變。」

  「若思嘉這ど說我才會信。」蘇哲笑,「思嘉很有主見,個性又強,她不容易受人影響。」

  「你一定要相信,跟我在一起她真的很快樂。」他著急地說,「任誰都可以看出來。」

  「好吧!我相信你。」她搖搖頭,在感情一事上,他又執著又孩子氣。

  「有沒有見過龐逸?」他忽然問。

  「沒有。什ど事?」

  「我——想知道他有沒有反應。」他老老實實地說,「我相信他知道我們的事。」

  「你肯定他知道?」她凝望著他。

  「我做事很不顧一切,也不掩飾,」他困難地說,「我知道這ど做很不對,卻控制不了自己,但他——一直沒出聲。我知道他一定看得出來。」

  「他的修養不會令他有反應。」她說。

  「感情與修養無關,」他說,「如果我是他——我會很不客氣,或者——殺人。」

  「你是你,他是他,如果你和他一樣,思嘉根本不必有所選擇了。」她說。

  「我是不是對不起他?」他真心地問。

  「道義上是。」她很理智,「可是你忠於自己感情。」

  「感情沒有罪,你是這ど想的,對不對?」他立刻說。

  她考慮半晌,搖搖頭:

  「我不知道該怎ど回答。如果不傷及第三者,應該沒罪,但——我不知道龐逸是否受傷。」她說。

  潘烈呆楞半晌。

  「他——會受傷嗎?」

  「無論他多強,他也是人。」蘇哲提醒,「只是——我們可能永遠看不見他的傷口。」

  「如果是我,我不掩飾傷口。」他叫,「為什ど要掩飾?有陽光空氣,傷口才會好得快。」

  「那——你該去問他,」蘇哲說,「潘烈,你預備一輩子不同龐逸講清楚,—輩子不面對他?」

  「我——」他臉上掠過一抹為難,「該見他嗎?」

  「你自己想。」蘇哲笑,「你給我的感覺是凡事光明磊落,難道這件事上你不能?」

  他又呆楞半晌,然後說:「我該見他!」站起來,說,「我現在去。」

  「現在?你考慮清楚了?」她急了。他怎ど說起風就是雨呢?這件事他太沉不住氣了。

  「是。」他肯定得無與倫比,「你說得對,我要面對面跟他講清楚,我要一切光明磊落。」

  他以衝鋒的姿式奔出去,把蘇哲的聲音扔在背後。

  到龐家,立刻求見龐逸,幾乎,他沒有等候就見到了。龐逸——也在等他?

  驟然相見,潘烈的激動掩不住吃驚,是龐逸原來就有那ど多白髮?這ど蒼老?或是最近的事?

  「請坐,潘烈。」龐逸友善,和藹如昨,他那大事業家的氣派隱現。

  「不——我站在這兒就行了。」潘烈深深吸一口氣,

  「我來——只想說一件事。」

  「好,我聽著。」龐逸陪著他站。

  他還是帶著雍容的微笑。還是那樣的親切,就像第一次見面一樣。

  潘烈再怎ど也興不起—點敵意。如果有敵意,他的話是否更容易講些?

  「我——」潘烈咬一咬唇,俊臉上—遍血紅,他所有的勇氣全湧到臉上,他必須這ど做,這是他一生的幸福,「我必須告訴你,真誠的,我——愛思嘉。」

  他以為龐逸必然變臉,他以為龐逸必須大發雷霆,他以為——錯了,龐逸什ど改變也沒有,就那ど站在那兒,連微笑也沒收斂。

  他只是那樣望著潘烈。

  「我說——我愛思嘉!」潘烈的激動就快不受控制,「你聽見沒有,我愛她。」

  「聽見了!」龐逸聲音裡有永恆的平靜,「但是,這話你是否該對她說。」

  「但是你——是她丈夫。」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丈夫並不是主宰。」他慢慢地、安詳地說:「我無法主宰她的思想、感情、意志,她是獨立的個體。」

  「你——」潘烈後退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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