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今生若比永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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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盛著那種溫馨和暖意上樓,看見立奧安靜地坐在燈下看書,「我在等你。」

  「啊——對不起。」她有著莫名的不安,也不知道誰對不起誰。「我不知道。」

  「我應該提早告訴你,」他微笑。「我也剛回來半小時。」

  他們互相都不問去了哪裡,彷彿是默契,都在避免這問題。「想不想吃東西?我弄。」她說。

  「不,你過來,我們好久沒時間這麼坐著聊聊,大家都忙礙莫名其炒。」

  她很柔順的坐過去。感情上她溫柔。兩人互相凝視良久,竟然都想不出該說什麼。以前心靈的交通有了阻隔。

  「你是不是怪我太投入工作,忽略了你?」

  「怎麼會?」他搖頭。「我也忙。」

  「覺不覺得我們陌生了些?」她天真的。

  「我想——或者不是這問題。」他吸一口氣。「我們的生活圈子太小,朋友太少,就是我和你,是不是太單調沉寂些?」

  「是嗎?」她震驚。黃昏時她也想過這問題,還跟方令剛談過。

  「下午開完會,跟唐碧江去喝杯酒,她也有這種感歎,好朋友難求。」他很自然的說。

  「唐碧江背景那麼好,又是皇親國戚,怎麼也會沒有朋友?」

  「她很驕傲,眼角很高,很挑剔。」他說:「她不隨便交朋友。」

  「她很看得起你。」

  「是。她當我如弟。」他說得頗坦然。「她是個很有教養,很高尚的女人。」

  「能有她這樣的朋友或姐姐也很不錯。」她由衷的。「他們說她很照顧你。」

  「我工作是靠實力,不需要人照顧。」

  「別小心眼兒。」她笑起來。

  「你工作累嗎?想不想休息?」他望著她。

  「你有什麼好提議?」

  「旅行,」他長長吸一口氣,「我想拿個假期去旅行,隨便去哪裡。」

  「我恐怕不行,工作堆積如山。」她立刻反應。「這是小公司的難處,我們不能拒絕生意,接了又來不及做,真痛苦。」

  「那就算了。」他有點失望。

  「你可以自己去或找同事去,不必等我,工作太疲累是要放鬆,否則神經就會斷。」

  「我——考慮。」他彷彿有困擾。「可若,有時你單獨在家,會不會覺寂寞?」

  「有時也會,不過太累,很快睡著就忘了。有時我找愛咪陪去喝杯酒,有時——」她好像想起什麼,說不下去。

  「有時什麼?」他問。

  「沒有。我沒試過一個人去喝酒,」她笑。「不知是什麼滋味。」

  「單身女人喝酒不好,人家以為你有目的。」

  「可能是。我見一些單身喝酒的女人,都帶著點邪氣。」

  「正氣的你最好連酒都少喝,不配你的形象。」

  「又不是明星哪兒有形象。」她笑。

  「見過方令剛嗎?」他突然問。

  「見過。他有空總會給我電話。」她完全不想提今夜和令剛的事,因為根本什麼也沒有。

  「早些——休息吧。我去洗澡。」他不再說什麼,逕自走進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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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他坦然無懼的望著她,眼光溫柔,像一團流轉著的深情,是那麼深,那麼不見底。

  三天後,可若在床頭櫃上看見立奧的字條「今天赴泰國旅行,四五天回,勿念。我會給你電話。立奧。」

  簡單的幾個字,顯然寫得匆忙。

  大概臨時找到同伴,一起趕著上路。可若不以為意,她工作實在忙,在公司的時間腦子沒有一秒鐘能停止,不可能想其他,等工作完了,她也沒有力氣想其他。

  令剛上午來過電話,她沒時間聽,正在開會,直到回家才想到回話。

  「令剛正在拍戲,」我是他的經理人。「哪位?找他什麼事?」

  「林可若。是他找我,我回電而已。」可若不喜歡聽他盛氣凌人的語氣。

  她收線。

  喝一懷咖啡也擋不住排山倒海而來的睡意,她斜斜的在安樂椅上睡熟。

  不知道什麼時候,電話鈴驚人的響起,把她嚇得跳起來。

  「喂,誰?誰?」她胡亂說。

  「你沒事吧?可若。」方令剛的聲音。

  「怎麼是你?清晨四點?你還沒睡?」她叫。「你嚇死我。」

  「對不起。我還沒拍完戲。」他歉然說:「現正在打燈光,我趁休息打給你。」

  「也沒事。我覆你電話而已。」

  「明天有沒有空?」

  「不行不行,明天極忙碌。」

  「下班以後呢?」

  「如果你不怕見一個筋疲力盡的戰士的話。」

  「下班後我來接你。」

  「有事嗎?」

  「本來沒有。剛才我提前看了今天早報。」

  「那又怎樣?」

  「你不知道?於立奧呢?」

  「他去了泰國——有什麼事?」她不笨。

  「有人在泰國機場看見他和唐碧江。」他直率地說出來。

  「啊!」她震驚。「他說他們情如姐弟。」

  「但願所有看報的人都相信。」

  回到公司,可若覺得聽有的人眼光都怪異,即使在忙碌中也不忘望她一眼。她看了那份報上的消息,寫得頗有骨頭,但是,結伴旅行能代表什麼嗎?

  唉。她忍不住想,孤男寡女結伴旅行能不代表什麼嗎?

  她很煩惱。都是她沒時間陪立奧才搞出這種事,人家都以為她情變,她失戀,其實什麼都沒有,是不是?是不是?

  下午,她覺得壓力越來越大,不停的見人,不停的聽電話,不停的講講講,她真的就快受不了。送走一個客戶,她舉起雙手狂叫一聲,咦,是好些,舒服些。有人說這是舒緩神經的好辦法,有道理。

  愛咪聞聲而入,疑惑不安的望著她。

  「想哭就大聲哭一場吧!」愛咪說。

  「我沒有時間哭,只能怪叫一聲!」她摸一把疲倦的臉。「還要開一個會?」

  「可若,」愛咪只歎一聲,「不要強撐,認個輸,心裡會舒服好多。」

  「為什麼認輸?我輸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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