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今生若比永恆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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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頁

 

  兩個人就那麼溫柔、滿足地凝眸相望。

  「啊——」她突然醒覺,猛然站起。「我把碗收回去。」

  「等一等。」他按著她桌上的手。「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在想——」她像被人突然揭穿謊言一般慌亂。「我其實什麼都沒想。」

  「不是真話。」他捉緊了她的手。「焉什麼不肯告訴我?」

  「真的沒有,你弄痛了我的手。」她用力抽回手。「我只是看著你吃麵。」

  「第一次有女人煮麵給我吃。」

  「你母親呢?她也不煮?」她胡亂說。

  他的臉突然就變了,變得很奇怪,很難看也很尷尬。

  「我該走了,」他站起來。「謝謝你的麵。」

  「謝謝你的午夜探班。」她笑著說:「間中一次好了,我不能犧牲太多睡眠。」

  「你會去探我班嗎?」他轉身問。

  「有時間、有心情又正好你在拍戲時。」

  「不要再以遊戲的方式對我。」拉開大門,他大步而去。

  可若收拾了一切,想休息,心中卻是莫名其妙的興奮著。剛才令剛來到的的確確的影響了她。

  既然睡不著就不必勉強,拿一罐冷啤酒坐在窗台上看夜景。夜是神秘又多幻想的,誰知道對方那黑暗的窗戶中發生什麼事呢?溫馨的?恐怖的?或是什麼都沒有?喝一口啤酒無意識地住街道上看,令剛的吉普車還停在那兒。

  她的心砰砰劇眺起來。這個全身看得矛盾重重,心事多多的天皇巨星又怎麼了?

  有個下樓問他的衝動,可若努力抑止住。不要再惹起更大的誤會,她負不起這個擔子,感情擔子。他們是兩個王國的人。

  啤酒喝完,吉普車仍停在那兒,令剛在車上做什麼?睡著了?他四點鐘要回去拍戲,不是嗎?為什麼仍坐在車上?太任性了。

  可若回到床上,熄了燈。

  沒辦法,令剛在樓下,她沒辦法入睡。

  這天皇巨星到底要怎樣呢?

  是不是演戲的人真的已分不清台上台下,戲裡戲外?

  他這麼做到底想怎樣?

  重重地翻個身,勉強自己閉上眼睛,令剛不關她的事,立奧就要回家——

  更清醒,清醒得幾乎痛苦。立奧回來,她將面對什麼?不由得她不想,想下去竟有說不出的心驚肉跳。

  就此和立奧分手?

  跳起來撲到窗台,令剛的車還在。

  天已漸漸吐出魚肚白。

  還睡什麼?早些回公司吧。

  梳冼更夾,喝一杯濃咖啡。這方令剛令她日夜顛倒起來。

  下樓,令剛的吉普車是空的,裡面沒有人。啊,她失笑。大概車壞了,他早巳坐的士離開。沒有理由莫名其妙的守一夜。

  剛想邁步,背後彷彿有人注視她,她是敏感的人,轉身,看見令剛瀟灑的斜倚在檣上,兩隻手放在褲袋裡。

  「早。」太陽尚未出來,他眼中卻有陽光。

  「我不明白。」她攤開雙手,尷尬地笑。

  「我只想送你上班。」他慢慢走過來,用雙手圈著她的肩。

  「不要這樣,我負荷不起。」她抗拒。

  「不要這麼殘酷,對我溫柔些。」他喃喃說。

  「我們只是好朋友。」她逕自上車。「很感激你送我一程。」

  車在晨曦中慢慢駛著,他看來並不疲倦。

  「為什麼不回去拍戲。」

  「我打電話回去,導演取消那場戲。」

  「該回家休息。」

  「我站在那兒很好,起碼我心裡舒服。」

  「你被影迷歌迷寵壞,這麼任性。」

  「我可以不任性,但要心裡有把握。」

  「一夜沒睡,你得體諒我今天要整天工作。」她無可奈何。

  「能不能一天不跟我講工作?」他望著她。

  「你是真是假?玩笑開得太大了。」她叫。

  「你要怎麼才相信我的真誠。」他反問。

  她呆怔一下。她早知他是真心,只是她——不不,不能越纏越莫名其妙。

  「給我一段時間冷靜考慮,至少一星期,我要完全不受打擾。」她說。

  「給你三天。三天之後我再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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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她望著他,他眼中柔情如海,一浪又一浪的襲向她。她的心輕顫,她的確心動,只是……

  三天之後,可若回到家裡,看見平靜安詳的於立奧。他在等她。

  「你回來了?」她驚喜之外還擔心。

  擔心什麼?她說不出。

  「我等你。」他淡淡的說:「我有些話對你說。」

  可若拿罐啤酒,聽話的坐在他對面。

  「這幾天在曼谷我想了很多,很多,我覺得——我還是搬出去好。」立奧開門見山。

  可若不驚訝也不意外,彷彿這話全在她想像中。她也平靜。

  「這些日子我發覺我們距離越來越遠,感覺和以前完全不同,」他吸一口氣。眼眸深處彷彿有一絲歉疚。「我不想這樣拖下去。」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點頭。他既然這麼說她無意反對,雖然她心中並不那麼想。

  重要的是她看見他眼眸深處的歉疚,這樣的男人已經很不容易了。

  「很奇怪,越來越覺得,我像你哥哥多些。」他失笑。「對著你像對著妹妹。」

  她也笑。怎能不笑呢?

  他在宣判他們之間的一切,她要做的只是接受。

  難道還能像以前的女人一般又哭又鬧的?時代不同了。

  「明天一早我搬出去,好嗎?」他溫柔一如以前,感覺,真的完全不同了。

  「如果你不方便,我搬也行。」她說。

  「不不,我搬。」他搶著說。彷彿仁慈。「你——可有什麼意見?」

  「我尊重你的決定。」她只這麼說。

  「你的確是個太好的女人,」他搖搖頭。「我曾想過,你可能會為難我。」

  她搖搖頭,逕自回房。

  立奧留在客廳,再沒有聽見他的聲音。

  幾年的關係和感情,就這麼算了?很而嬉、很無聊也很無奈、無辜,然現代人的感情就是這樣,沒什麼可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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