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助理!」意亂情迷的杜清零猛地推開他。完蛋了,她剛才的行為是不是很飢渴,將她美好的閨秀形象破壞無遺?杜清零亡羊補牢地探出頭,對門外一臉傻相的助理笑得又甘又甜。「松本助理,你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再走?」
求之不得。「謝謝--」
「他還有很多事要聯絡,你別佔用人家寶貴的時間。」語帶警告的京極御人將杜清零可人的笑顏扣回,另一手丟了張列滿指示的便條紙給不知見好就閃的不識相心腹。「資料最遲明天中午交給我,晚安,松本。」
公事至上。「那,晚安哦,松本。」
明天中午?「晚安二小姐。首席,我--」合攏的大門輕輕落了鎖,大致也瀏覽完紙條的松本簡直欲哭無淚。
老闆算是法外施恩了,他今天至少可以睡兩個小時。
☆ ☆ ☆
現在是什麼情形?
杜清零不清楚一般情侶在激情歡愛後是不是也這樣,可是根據七壯士們經常的口無遮攔,她很確定正常男人絕不會像京極御人一樣,翻臉比翻書還快,上一秒鐘明明還溫存得要命,抱著她又親又吻;下一秒鐘忽然擺出翻臉不認枕邊人的秘密警察審訊架勢,嚴詞逼供她、嚴眸拷打她。
沒半句甜言蜜語就算了,不夠溫柔繾綣她也可以不計較,看看他,下巴微揚的傲慢姿態又臭屁得跟什麼一樣,哪有人這麼惡劣的……
怒氣騰騰地與躺在枕畔的京極御人勉強對瞪了十分鐘,體力被他耗盡的杜清零眼皮發沉,漸感吃不消了。
「來者是客,你自個兒……慢慢瞪。我明天要上班,晚安!」她飛快背過身去以逃避酷刑,鎖在她腰間的手卻不放過她。
將微汗的香軀向後一提,讓光滑的裸背牢牢密貼他胸膛,京極御人不屈不撓的剛毅下巴頂在她微顫的香肩,問題一籮筐地輕輕嚙咬那只誘人的小耳垂,惡意不讓她成眠。
「你為何不繼續攻讀碩士班?目前在哪家企業上班?什麼職銜?」
啊,好煩喔!真想打昏他敲暈他擊斃他!
臉色泛青的杜清零掩著眼,執意跌入半昏半醒的昏眩境界,以不吭聲面對問題,免得不幸衍生更多煩死人的問題,今晚就甭睡了。
可惡!頸後那張嘴偶爾心血來潮一啃一咬,她極敏感的香軀不時一抽一顫,睡意一樣嚴重被干擾。
「這間房子你說是朋友借你住的,哪位朋友?」
救命啊!怎麼有人可以那麼煩人啊!早知道就一腳踹他回日本,甩他受不受傷
一看無法入眠的她臉現浮躁戾氣,疲澀的眼皮實在撐不開了,戲弄夠她的京極御人愉悅笑著,躺回原位。
他要她留戀他,不再輕易離開。當年她連他費心幫她挑的腰帶也沒帶走,他不願承認,但她重創了他的自信心,即使他拼了命工作,也不能忘記她帶給他的痛。
「小總管……我不會回日本,爸爸有其他孩子,外公外婆只有我一個外孫女。我不能--」困困的她被他猛轉過身,面貼面地摟入懷裡。
「沒關係,我留下。」
「不……」她抗議的嘴被他有效地霸住。
「你沒立場拒絕我。」他不要再被她拒絕。
小總管真的想太多了,這時候她就算有心,也絕對沒力氣應付比牛更牛的他……
「小總管,你……是不是也很想念我?」意識朦朦朧朧,杜清零口齒不清地偎入他僵硬的肩窩。
「當敝人缺乏劍道練習對像時,的確格外地想念閣下。」她永遠不會明白他的感受,他也不要再次經歷每天回家下意識尋找她,卻一再落空的痛苦和失落。
張大嘴猛打呵欠的杜清零一愕,嗔怒笑著反噬他一口。唉,她該拿這個又頑固又傲慢的死對頭怎麼辦呢……
他倆之間始終有一條隱形線維繫著,她若即若離,他也不會靠太近。她不敢也不想直接面對,所以逃。她以為只要懦弱地不去面對,事情就會永遠地停留在那邊,結果他卻找來了。
「不枉你我宿怨一場,咱們默契就這麼好,我也只在找不到人打架時,才會特別特別特別思念你呢,小總管。」
「你--」猛被杜清零橫堵上來的唇封鎖,京極御人心蕩神馳,毫不猶豫地激狂回吻,雙掌將抽身想溜的她扣回,緊捧住她總能輕而易舉勾走他注意力的清甜臉龐,他不許她逃,再也不許。
被吻得昏昏沉沉,京極御人情慾氤氳的眼與高溫騰升的軀體,都令杜清零驚駭得瞪大了眼。他又……
「不行!我明天--」逃避不及的她被他出腳絆住,一個矯捷的翻身將她壓制身下,需索的嘴一纏,悶悶的抗議聲終於出不了口……
連續兩場驚心動魄的激情,喚醒另一場刻意掩埋的激情。
「那年有沒有弄痛你?」京極御人粗喘漸定,嘴唇逗留在慵懶肩頸,輾轉地點吻而下,停在她敏感的小蠻腰輕啃一口。深溺歡愛餘波尚回不了神,杜清零被他一啃,駭然瞠目,蜷縮的身子小小跳了一下。她可愛的反應逗出他千年難得一見的舒暢笑聲。
「有沒有?你只須回答一次,我以後不會再問。」
那件不堪回首的往事,害她不安了好幾年好幾年,還要忍受始作俑者菊不時的刺探……最恨人的是,她現在好想睡覺,
杜清零雙頰暈紅,嘔著氣又與他對瞪好半天,漸漸被他惱人的執拗神情打敗。
「快說,你別顧左右而言它。」京極御人將藉故尿遁的她拉回。她太擅長了。
「有有有,你很粗魯!!」她燒紅著臉嬌叱,羞澀的眼珠滿屋子亂亂飄,獨獨不看某張惹人厭的漾笑俊容。
「那是因為我想要你。」京極御人躺平,順勢將紅通通的她拉到身上。他筆直望入迷茫的困眸,一手固定住她企圖別開的下巴。「那時我們都太年輕,血氣方剛,而且是你起的頭,你要負一半責任。」真情流露的嗓門沙嘎低啞,他笑得孩子氣,俊容漫泛罕見的靦腆溫柔。「我太想要你,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