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可惜!她至皇宮晉見太后也有好幾次了,但總是陰錯陽差地錯地與皇上見面的機會,這會兒會耗盡心力『順便』也來見見皇上的廬山真面目,竟然還是沒見著。
問題是,她現在究竟身在何處?無奈地拉了拉那怪裡怪氣的八字鬍,都怪她!誰教她自豪地拍拍胸脯跟那名帶領她回僕人間的禁衛軍吹噓自己懂得回去的路,結果卻是這種情況。
玉琦的小臉蛋兒全垮了下來,這下可好了,以往業這兒璧瑩太后總是有宮女帶領,她才能來去自如地東跑西跑,反正身旁有個『領航員』又不會迷路,現在呢?難道要她大聲疾呼「救命啊!我迷路了!」哼!那不丟臉死了!
再回想一下她剛剛是怎樣左拐右彎,又過亭台樓閣,又過曲橋花徑……想、想,用力地想,到底哪兒出差錯呢?
對了!她突地站起身采,剛賜走經曲徑迴廊,對那一段一段站崗的禁衛軍一一頷首後,她似乎沒有順著「大路』直走,反倒拐彎變結果一個百花齊放的大花園裡,結果,又是一路的左拐右彎,從陽光燦爛的午後到現在的霞光雲彩,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迷路了。
仲慶輕吁了一口氣,靜靜地走進他的私人花園,他真的快被母后及傅相給逼瘋了。
想到那些已堆積成小丘的擲筒,他的兩道濃眉不禁又朝眉心攏緊,要他從裡頭挑出一、兩個見見面,他是真的很不願,奈何以這情勢觀來,他若再不回應他們的要求,他的確是難以度日了,每天都來煩他。
這個私人花園一直是他擁有的私人天地,是禁衛軍亦不得進駐的區域。在這裡,他可以放下那些為煩忙的國事舒坦一下身心,身邊無太監、禁衛軍路著,他可以完全地卸下面具,甚至舞刀弄劍回復當年無憂無慮的大子歲月。
唉!這裡的一景一物都是他親自策劃籌建的,那時的他只是一名喜好出宮遊玩的三太子,不過,現在的他卻是身攬國家政務、背歲民間太平的重要執政者,看來,他真的喪失那咱「隨興」的權利了。
咦?仲應此時才注意到倚坐在桃花叢中的纖細身影,是誰呢?這兒可是深苑禁區,這小廝是怎麼走進來的?
「你是何人?竟敢闖進這裡?」仲慶擰著眉大聲喝道。
原本你聲歎氣的玉琦被這聲虎威之吼嚇得差點失了魂,令她連轉身正視這聲巨吼的主人都沒有,她只是戰戰兢兢地站起身子,但無法抑制的顫抖卻從腳底開始竄起。
玉琦硬生生地嚥下那股恐怯,她到底是聞到哪個禁區了?爹爹在命令回去僕人間時,還對她耳提面命地不許她到處亂聞,以防被當成刺客,一不小心就會命喪刀下,這下子她是不是彎進了鬼門關啊?
「轉過身來回答我!」仲慶天生的王者之氣與口氣中小容辯駁的霸氣,令玉琦只好怯生生、左腳差點打結地回過身來。
仲慶原先的不悅在見到玉琦那嬌小個兒及稚嫩的臉孔上竟配上那對古怪的八字鬍時,不禁笑出聲來。
玉琦層生生地瞥著身這穿金冕長服的仲慶,爽朗的大笑及那張不像壞人反倒俊俏斯文的臉孔時,那些礙手礙腳的恐懼細胞完全走避,她不高興地走向前去,不客氣地伸出手指戳戳他的胸膛,「喂!笑什麼笑?」
無來由得,仲慶在見到這小人兒時心中的一股不耐似乎不見了,他笑呵呵地坐了下來,仔細地看楂著\'他\',小男生不似男子漢倒像個小女子,在霞光的映照下,粉嫩地雙頰白裡透紅,絕不輸他宮中的紅粉知己,那雙黑如深谷的靈活星眸裡有刁鑽亦有不服,挺直秀麗的鼻子也不少了一分男子的氣質。
在瞧見那滑稽的八字鬍後,他場嘴泛起一絲笑意,不難理解為何這名小廝要留這鬍子,否則再看看那比女人都還殷紅、嬌艷欲滴的小嘴兒,誰不將他錯認為女子?
「喂!看夠了沒?」被瞧得渾身不自在的玉琦,其實是臉紅心跳不知該如何自處,她瞠視著眼前高大及貴氣溢身的年青帝王,不得不承認自己那情竇未開的心湖似乎漾起了絲絲漣漪,但是她畢竟是女孩子家,實在無法與這俊男對視過久,因此,在大吼一聲過後,她還是別開了目光。
仲慶輕擺了一下應,信這小廝身上的服飾及上面的官記,他分明是來自襯相府,只是這名小廝是怎麼走進來的?「你是如何進來的?」
「當然是『走』進來的!」玉琦仰著下巴睨著他,男子無禮的巡視已讓她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趾高氣揚地對著這一身貴氣的男子大聲回道。
「如何『走』進來的?」
玉琦的目光從上而下不可置信地掃視他一眼,不會吧?他是白癡還是患有精神病?如何走進來?他竟問這種連七歲孩童都不屑回答的呆問題,不就用「腳」嗎?否則如何「走」呢?她困惑地直盯著他的腳。
仲慶順著他的目光看看自己的腳,再看看他小臉上視自己為癡呆的神情,霍地大笑出聲,這小廝真是可愛,他的腦袋必不同於凡人。
仲慶搖搖間,「我指的是此處乃深宮內苑,你是如何進來的?」
知道自己會錯意,玉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呃,我是迷路了誤闖進來的,真是對不起。」
仲慶點點間,原來如此,想必那些禁衛軍在看到這小個兒是襯相府裡的小廝後,對他的提防之心銳減,這小子才會在這咱情形下摸了進來。
他不禁覺得好笑,他知道由於傅相的睿智及賢能,因此在宮中受敬仰的程度不亞於他這個皇上,只是連穿著襯相府裡僕侍衣物的小廝都能自由地進出宮府,這禁衛軍對傅相也推崇太過了吧?天下太平過久,這禁衛軍的警覺心都愈來愈鬆散了。
「你來自傅相府。」
對仲慶肯定的話語,玉琦有一會兒的怔愣,不過在想到自己身上的服飾後,也理直氣壯地回了-句,「我也知道你必是皇親國戚的一員。」她睨一睨他身上價值不菲的綾綢金衣及腰上的玉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