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她不找了,因為她目測了下這面牆,嗯……這樣的高度應該難不倒她吧?想她施可人……不,穆易可人爬過多少大樹,哪會在乎這片綠瓦牆呢?
於是她立即用雙手攀在牆上慢慢向上爬,可是大樹有粗糙面又有枝節可當施力點,但這面牆好平呀,她非常使勁往上,可沒兩下又滑了下來。
不行,她得另想法子才行。
突然,可人眼睛一亮,因為她瞧見不遠處的牆頭正靠著一根長竹竿,她立刻跑過去拿起,而後看準高度與距離,遠遠地朝矮牆跑去,用力撐起長竹竿而越過牆頭!
砰!雖然過去了,她卻落在草地上,將她的小臀部給摔得好疼!
不過……她終於飛過牆了,這份喜悅讓她忘了屁屁的痛,立刻爬了起來朝眼前美麗的大草地奔去——
「哇……好棒哦。」她好久好久沒有那麼愜意地在草地上翻滾了……
突然,可人想到在江南家鄉後面就有這麼一片綠油油的草地,雖然沒這裡漂亮、寬敞,可卻是她童年唯一可以玩耍的地方。
有煩惱時她會去那兒大叫、受屈辱時她可以去那兒大喊,無論遇上什麼事,是歡樂、是悲哀,她都可以在那兒得到解脫。
就像現在,她滿心沉悶,卻也一樣可以從這片草地上得到紓解。
趴在上頭,她聞著草地濃濃的香氣,彷彿已回到從前,讓她的心頭驀然浮現一股久違的輕鬆!
「哈……」她開心地踢著草,放聲大笑著。
突然,她聽到陣陣奇怪的聲音,才坐起來就瞧見遠方塵土飛揚,但接下來她壓根還沒弄清楚狀況,就瞧見有兩個黑色的東西朝她奔了來——
「是馬!」瞧清楚了,可是……「啊——」
當然馬上的人也看見了她,立即拉起韁繩卻已經來不及了!馬的前蹄往可人的胸口踩了下去,頓時她往後一仰,小嘴裡噴出了血來,隨即便不省人事。
安哲沁張大雙眸,立即從馬上躍下,衝到她身邊,「姑娘……姑娘……你怎麼了?你——」
「師爺,她死了嗎?」他身邊的護衛也下馬趕了過來。
「還沒,可是……唉!不行,得趕緊抱她去就醫。」安哲沁抱起可人迅速跳上馬背,狂馳而去。
第二章
「福晉、福晉,表小姐不見了!」萍兒匆匆忙忙奔進福晉房裡,慌慌張張地沿路直喊道。
「這怎麼可能?她不是跟飛揚在一起嗎?」福晉震驚地站起。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我聽說將軍他……他一個時辰前就已經回去訓練場了。」萍兒遲疑了會兒才說。
「什麼?!我不是要他帶著可人四處逛逛?他怎麼一個人先回去,這孩子!」福晉用力拍著桌子,「他到底是將可人丟在哪了呢?」
「福晉,您別著急,我已經派人去請將軍回來了。」萍兒又道。
「訓練場離這可不近,等他回來不知什麼時候了,可人好不容易才回來,如果又發生什麼事我,怎麼對我死去的大哥、大嫂交代?」福晉急得都掉了淚。
「別急,將軍騎馬的速度無人匹敵,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也同樣著急的萍兒不斷往屋外瞧著是否有將軍的身影,又得忙著安撫福晉的心情,已是手忙腳亂了。
「可人從小吃盡了苦頭;說什麼我都不忍見她再受委屈了。」一想起可憐的可人,福晉便淚流不止。
「夫人沒事的,表小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或許她是初來北京城,對一些事物感到新鮮,所以四處逛逛去了。」萍兒來到福晉身旁引她坐下,又轉身到她身後為她輕輕按摩著,好舒緩夫人緊張的情緒。
就在這時候,喬飛揚已快步邁進屋裡,但沒想到一進屋卻驚見額娘垂首掉淚的情景。
「額娘,怎麼了?您哭了?」他心下一驚,接著又問:「是誰惹您生氣?」
「你說還有誰?」她抬起臉,深鎖起雙眉,「你說,你把可人帶哪去了?」
「可人?」在他陽剛的俊臉上出現一絲震懾,「她……她怎麼了?」
「你還問我?她不是跟你在一塊兒嗎?」福晉望著他那張震愕的臉孔,忍不住倒抽個冷子,「該不會……該不會你連她去哪兒都不知道吧?」
喬飛揚瞳孔一縮,拳頭暗地裡緊緊一掐,「該死的!」
「你在罵誰呀?」福晉盯著他的臉,「我要你陪陪她,你把人丟了不說,還詛咒她?」
「不是的娘,我——」老天,這教他從何說起。
「我不聽你解釋,我也明白你肯定是不願意陪她,才將她隨便一扔辦自己的事去了。」福晉氣呼呼地又說:「我要你現在就把她找回來。」
他重重的閉上眼,還真是滿腹怨惱無處發洩呀!
「是的額娘,我現在就去找她。」淡冷地落了一句話,他便站起身往房外走去,並大聲喊道:「歷薩……」
不一會兒歷薩趕了過來,「將軍,您找我。」
「跟我去找表小姐。」他冷冷落下一句話便迅速往大門走去。
直到大門處,他便問著門房,「阿昆,你可看到表小姐離開府邸?」
「表小姐?」他想了想,「沒有,自從表小姐進府後我就再也沒見過她了。」
「這麼說她應該還在府中了。」喬飛護心底撩起了疑問,「既是如此,額娘為何說她不見了?」
「咱們府邸這麼大,該不會是表小姐走著走著就迷路了?」歷薩揣測。
「迷路?她有這麼傻嗎?」府邸雖大可四處都有奴才與丫鬟,難道她不會問人嗎?
「屬下只是猜測。」
「算了,你往東翼的方向找,我則往西,最後在北邊會合。」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笨的像塊朽木。
「是。」歷薩立即領命,緊接著便往東翼的花廊走去。
喬飛揚則轉往西,沿路他一面找一面問著下人,可是就這麼奇怪,居然沒有人發現她的行蹤。最後他走到他與她分開的花園時,便特別注意她的足印,看樣子她似乎是往西北方走了,問題是那兒沒去路,她該不會傻的去擅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