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他不願多想地繼續朝前走,到了那兒一樣不見她的人影!這時太陽已漸漸下了山,她沒道理還到處亂跑吧?
突然,他眸光一閃,目光凝住垂落在地上的一根長竹竿!
奇怪,這是他前陣子為練功特地命人找回來的竹竿,他一直將它擱在另一頭角落,這回怎會落在這裡呢?
「將軍……」就在他思考的同時歷薩回來了,「我那邊什麼也沒發現,將軍您可有線索?」
「線索就在這裡。」喬飛揚拿起長竹竿又看看外頭,比量了一會後終於下結論,「我猜她是用這東西躍牆而出了。」
「什麼?!」歷薩簡直不敢相信,「她用一根長竹竿便能飛到外面?」
「沒錯。」他指了指地上,「看見沒,那是她的腳印。」
歷薩趨上前一瞧,「沒錯,真是腳印,那您的意思是她已經溜了,不打算在府中繼續住下?」
「有可能吧!」喬飛揚眉宇輕輕一蹙,「只是額娘那兒真難交代了。」
「將軍,屬下還是先去外頭找找吧?」見將軍這麼煩鬱,忠心的歷薩只想為他分勞。
「好,那就麻煩你了。」
「是。」
歷薩退下後,喬飛揚也只好將這事稟明給額娘,想必一場數落定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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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喬飛揚回到福晉房裡卻不見她的人,問了底下奴才才知道因有來客,所以福晉前往大廳了。
「來客?是誰?」喬飛揚又問。
「嗯……是理藩院祿子大人的師爺安先生。」奴才立即說。
「是他,安哲沁!這小子跑來這兒做什麼?」喬飛揚一陣蹙眉。
殊不知安哲沁的個性活潑,向來喜歡開他的玩笑,但是他的冷性子往往受不了他那種露骨、不節制的話題。
他不是在理藩院裡忙著嗎?今兒個怎有空來這兒閒逛?
罷了,去瞧瞧不就明白了。
一步入大廳,果真看見安哲沁已安逸地坐在位子上,更令喬飛揚詫異的是,額娘已一掃方纔的愁緒,直對著安哲沁那小子直笑,再看看桌上,全是些精緻糕點。奇怪了,他何時讓她額娘這麼喜愛貼心來著?
喬飛揚疑惑地走進屋內,而後對著福晉說:「額娘,可人當真不見了,她……她可能從後院躍牆出去,所以——」
「你還真會胡說,可人怎麼會爬牆呢?」福晉臉色一黯。
「不是的,她是拿長竹——」
「別說了,如果你真覺得照顧可人麻煩,你就別理她,去做你的將軍、陪你的土兵去。」福晉一瞧見他便口氣不善。
安哲沁只是抿唇偷笑,因為他實在太幸運了,竟然可以看見別人所看不到的一幕。大家都知道喬飛揚冷冽不多言,向來說一是一,絕不容反對。任誰也想像不到他在母親面前的乖順模樣。
雖然安哲沁已經很壓抑下,但是他的竊笑聲還是毫不客氣地傳進了喬飛揚耳中。就見他眉兒一飆,雖不語,但對他投射過去的目光已經夠嚇人的了。
安哲沁趕緊鎖了聲,而後轉向一側,避開那道能將人冰成冰棍的眼神。
「額娘,有些話能不能進屋裡說?」喬飛揚沉著張臉。
「屋裡!這裡不就是屋裡嗎?」
喬飛揚還想說什麼卻驚見可人從珠簾後出現,但此刻的臉上少了以往的紅潤,還帶有幾絲病懨懨的蒼白。
「可人,你怎麼跑出來了。」福晉緊張地站起,「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了。」她笑了笑,「您就別罵表哥了,真是我的錯,是我拿長竹竿施力躍牆的。」
「哇……巾幗英雄,我想除了練家子,當今可沒幾個女人能擁有這樣的功夫。」安哲沁還在那兒鼓掌叫好。
「我不是練家子,只是從小就……就……」
「就頑劣是不是?」喬飛揚替她說了。
安哲沁見狀趕緊湊上話,「這好,一個性子熱,一個性子冷,你們表兄妹還真搭呀。」
「安哲沁,你閉嘴。」喬飛揚受不了了,本不想失禮,可這個該死的安哲沁故意找罵。
「是,我閉……緊緊的閉。」安哲沁立刻將嘴巴給抿得緊緊的。
喬飛揚這才撇下他,往可人走了過去,抓住她的臂膀便往旁邊一拉,「你到底去哪兒了?既然要出走為何又回來?」
「我!」她小臉一皺,撫著胸口輕咳了兩聲。
「你說話呀。」他用力瞇起眸。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很想去外頭那片草地走走,可找不到門。」她微微喘息著。
「那麼多下人,你不問問就擅自作主?」喬飛揚可不信她那套說詞。
「我……咳咳……」她往後一退,似乎有點站不住了。
「你怎麼了?怎麼全身發燙呢?」喬飛揚趕緊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這才發現她的肌膚滾燙著!
福晉聽見了這句話,立刻上前,「可人,我就說嘛,你燒還沒退真不該出來的,快回去躺著呀。」
「姑姑,我真沒事,您就別再責怪表哥。」其實她就是擔心表哥會遭她連累,這才睡不安穩地直想出來瞧瞧。
但沒想到還真讓她瞧見表哥成為箭靶的一幕,這教她以後還有什麼臉見他呢?
「好好,我不怪他,你隨姑姑進屋去歇著吧。」福晉不忍地攙扶住她往內室走。
但才走了幾步可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回看,多希望自己不要看見表哥臉上厭惡的神情。可是,她失望了……
完了,她知道表哥定是恨死她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徐步走向安哲沁,一對冷眼盯著他瞧。
「呃……好冷呀,是下雪了嗎?」安哲沁被他一身的冷氣給整得往後退。
「快說。」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淡冷地又問了一次。
「剛剛那位可人姑娘的確是跑到後面的遛馬草坡,她大刺刺地躺在地上,而我剛好騎著馬從那兒經過,所以……所以……」
「所以怎麼樣?」喬飛揚臉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