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恨她,想他從沒如此狼狽過,這些都是拜她之賜。
「難道不?」她壓根不信。
「說不就太不誠懇了,不過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你教訓的是。」他的笑臉讓她不寒而慄。
「既是如此,那就請你放開我,我不用你報答。」何亭試圖平穩過快的心跳。
報答?
慕胤臣眸光一緊,嘴角勾起冷笑,這女人果真厲害,明明害怕,卻還能面不改色的與他對峙。
「你不用我的報答,但我該對你付出些什麼吧。」他撇嘴笑了笑,將她往後一推,讓她的背脊撞上身後的牆,在她低呼出聲的同時,低頭吻住她的嘴。
上回被他強吻的感覺浮上心頭,她心裡有著驚駭以及不曾有過的酥麻,為什麼他要這麼對她?她已經告訴他她喜歡女人了,他為何還不放棄?
更可怕的是,何亭發覺他這次的吻比上回還要強悍,幾乎讓她無法呼吸。
他一手緊掐著她的下顎,舌頭抵著她的牙,企圖撬開她的牙關。
不……她不能讓他得逞。
何亭緊咬著牙,呼吸都快窒息了,可他卻狠心的不撤離。
不行了……她不能呼吸了……何亭無力的閉上雙眼,可潛意識支撐著她,讓她怎麼也不肯投降。
發覺她的身子漸漸發軟,臉色逐漸泛白,慕胤臣一驚,連忙推開她,她就這麼倒了下來。
他立刻扶起她,輕拍著她的面頰,「你怎麼了?」
何亭急促地喘了口氣,緩緩張開眼,看著他無力地說:「你……你的懲罰夠了嗎?」
「這是你的初吻?」不會吧?
她搖搖頭。
「不是?」慕胤臣微微一笑,自以為是的說:「我就說嘛,你在那圈子混那麼久,怎可能是初吻。」
「我的初吻是上次被你奪走的。」何亭面無表情地望著他。
「什麼?」他輕皺起雙眉,她這句話在他胸口重重一擊。
難道她真以為他要追求她,光憑一個初吻就要逼著他娶她?
她用力推開他,「你不相信?」
怎麼搞的,為何在他的糾纏下,她的心沒有以往的平靜與悠然,反倒起了一種期待?
「怎麼了?」他肆笑地撇撇嘴,「該不會是要我負責吧?」
「不用負責,你走,我要出去找我的女人了。」她深吸幾口氣,不停地告訴自己,她絕對不能為一個男人亂了心。
或許是她過去的表現不夠逼真,所以他始終不肯相信,既然如此,她就讓他相信吧。
「你要出去找你的女人?」他詫異地問。
「對,所以你別再吻我了,噁心!」用力抹了下嘴,何亭咬著唇從後門衝了出去。
「喂,你等等。」
慕胤臣拔腿追在她身後,才轉出巷外,他看到她坐上計程車。
她不是一向省吃儉用嗎?居然為了躲他而坐計程車。
他搖搖頭,趕緊坐進車裡,發動引擎追在後面。
※ ※ ※
坐在計程車上,何亭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究竟哪裡才是同性戀者口中的樂園呢?
算了,就去上次慕胤臣帶她去的地方吧。她不太清楚確實的地點,便要司機先生邊開邊找。
到了目的地,花了她五百多塊車錢,這是她好幾天的生活費呢。算了,就當作擺脫他的費用吧。
一進入PUB裡,她被嘈雜刺耳的聲響刺激得皺眉,緩緩走向吧檯,她不敢點酒,便點了杯果汁。
也許是她點的東西太過「幼稚」,引來酒保的注意,就見他拿起電話,不知說了什麼,又對她曖昧一笑。
何亭深吸口氣,拿起杯子輕沾下唇。不知怎麼地,她覺得這裡的氣氛好怪。
望著相偕熱舞的「男男」與「女女」,以及角落中熱情擁吻的一對對情人,她只覺渾身發麻,這裡當真不是她該來的地方。她正打算離開時,卻被一道黑影擋住去路。「小兄弟,你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那人笑說。何亭驚訝地看著他,是上回遇到的彪形大漢。見她不說話,他又朝她走近一步,「我叫林慶,這裡的人都管我叫慶哥,你也這樣叫我吧。」
「呃……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
林慶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別裝了,有事就不會來了。別不好意思,你看看,我要比你的男人有勁多了。」說著,他彎起手肘,展現他手臂上那纍纍肌肉,「我絕對會讓你很愉快的,也會給你安全感的。小兄弟,怎麼樣?」
「不……我真的有急事,改天好嗎?」何亭當真是欲哭無淚,她居然為了躲一個男人而將自己推進這個萬劫不復的地獄!
「這裡是我的地盤,不是你說走就能走的。」好話說盡了,林慶露出猙獰的真面目。
「你想做什麼?難道你想拘禁我?不怕我告你?」何亭壓抑住緊張,佯裝不悅的質問。
「你要怎麼告我?會來這種地方的是什麼身份警察心知肚明,你說的話沒人會採信的。」林慶邪惡地笑著,「瞧你細皮嫩肉,說話的聲音又這麼輕柔,難怪有那麼多男人喜歡了。」
何亭拚命往後退,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逃出魔掌?
「你別過來!我是女人。」事到如今,她只好澄清自己的身份。
「你是女人?!」林慶眉頭一皺,端詳她半天,「會有女人是你這種打扮?這種身材嗎?」
「我……我真的是女人。」她的背貼靠上身後的牆,已無路可退了。
圍觀的人愈來愈多,眾人交頭接耳的對她評頭論足。看見他們睜大眼直盯著自己,她顫抖得愈來愈劇烈。
「行,那你把衣服脫了,讓我驗明正身。」林慶竟然提出這種要求。
「你說笑話嗎?這怎麼可能?若我真是女人怎可能脫衣讓你檢查。」
「問題是你不脫我們又怎麼知道?」林慶揮揮手,一名位嬌小的女人走上前來。
「慶哥。」她尊敬地喚道。
「這小子說他是女人,剝他褲子,我只想看下面。」他語氣精鄙地說,「我已經很仁慈了,只目觀,不動手,不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