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根不相信這個身材平板,說屁股沒屁股、說胸沒胸,又一頭短髮的何亭是個女人。
「你們……你們太過分了。」何亭恐得嗓音都嘶啞了,「真真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呵,那很簡單,我親自幫你脫了。」林慶露出邪惡笑容。
「該死!」不待他有所動作,她轉身就跑。
「你們還杵在那幹嘛?快追呀!」林慶一見她有溜人的打算,立刻叫手下追過去。
何亭拚命的跑,好不容易衝到門口卻被一群人給擋了下來。
林慶在她身後咧嘴大笑,「敢來這地方就不要退縮,乖一點,讓我好好疼你。」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何亭再怎麼堅強,終於還是落下淚,氣自己為什麼要跑來這地?就因為要躲那個可惡的男人,而將自己送人更可怕的狼嘴裡!
「呵呵……」林慶淫穢地笑了幾聲,一把扯住她的手,「走,我們到樓上親熱去。」
「不──你放開我……放開我……」
何亭不停地掙扎,試圖甩開他,林慶壓根不在意她這點力氣,他緊抓住她的手,輕輕鬆鬆的拖著她走。
「王八蛋!你再不放開我,我會大叫,把警察叫來。」何亭拚命嘶喊,人已經被他帶進二樓的房間。
林慶雙臂交抱在胸前,笑得異常邪惡,「我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麼會叫的,相信等下一定更過癮。」
話一說完,他拔腿衝向她,伸手就要褪去她的褲子,何亭不認命的對他拳打腳踢,眼鏡在掙扎中掉落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褲扣被扯落,林慶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就在她萬念俱灰之際,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接著是一道沉怒的重咆。
「放開她!」來人瞇起眸瞪著林慶通紅的臉孔。
何亭雖看不清楚來人,可是聽得出聲音,是他……是那個她亟欲逃開的男人,他竟然來救她了!
「救我……求你救我……」她再也強硬不起來,軟弱地落淚。
「放心,你是我的,我當然要救。」見她難得對他懇求,慕胤臣心底漾出甜蜜的感覺。
「慶哥,不是我們讓他上來的,實在是他身手了得,我們根本打不過他。」說話的保鏢站得離慕胤臣遠遠的,與他保持一段距離。
慕胤臣從小在日本長大,十五歲時才回到台灣,在日本他一直接受中國武術大師的指導,學了整整十年的中國功夫。關於這點他無意招搖,所以連俱樂部的夥伴都不知情。
林慶認出他是上回和何亭一起來的男人,他撇嘴哼笑,「怎麼?自己的情人跑了,所以跑來這裡要人?告訴你,是他不甘寂寞自己跑來找我的。」
「不……我不是來找他,我是……我是來找女人的。」事到如今,她還不忘先前所說的謊話。
「聽見沒?他是來找女人的。」慕胤臣嘴角噙著笑,眼睛直盯著林慶抓著何亭腰際的大手。
不知為何,見他這麼欺負她,他憤怒不已,好歹何亭是小嫻的同學,他能眼睜睜看她被欺陵嗎?
「他一個大男人來這種地方怎會是要找女人呢?」林慶根本不信。
「她就是女人。」慕胤臣笑說,慢慢走向他們。
「她真是女人?!」林慶不相信地伸手就要往何亭胸脯摸去,卻被慕胤臣及時抓住。
「你想做什麼?」慕胤臣沉聲問道。
在近距離下,何亭終於看清他的臉,高懸的一顆心像是有了著落,徐徐放下緊張的情緒。
慕胤臣注意到她未戴眼鏡的模樣,一絲驚訝與不可居議在心底悄悄氾濫。
沒有眼鏡的遮掩,他更能瞧清楚她白皙的皮膚,兩顆如黑鑽石的大眼,薄唇因害怕而緊抿,五官清麗又纖柔。
這是她嗎?是那個死氣沉沉的男人婆?
既然她長得如此秀色可餐,又為什麼要打扮成那副讓人反胃的模樣?
「我要驗證呀。」林慶的嗤笑聲打斷他的思緒。
「不需你驗證,我來就行。」趁林慶不注意,慕胤臣動作迅速地將何亭給拉進懷裡,動作之快讓林慶看傻了眼。
慕胤臣從口袋裡掏出名片,「這是我的名片。」
林慶拿著名片,看著上頭的名字,一雙大眼差點凸出來,「原來是慕總裁,失敬、失敬,快……快到樓下,我叫他們為你調杯好酒。」
他的態度會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乃是因為他嚮慕胤臣家所開的銀行貸款,才開了這家PUB,慕胤臣可以算是他的債主,他當然要對他恭敬點,免得這家店開不下去。
慕胤臣瞥他一眼,淡淡的說:「不用了,我現在可以帶我的女人離開了嗎?」
聞言,何亭本想反駁,可他放在她腰際的手一緊,讓她把欲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縱使百般不願,但慕胤臣可是借他錢的金主,他不能不同意。
「謝了。」慕胤臣摟著何亭走出去,唯有這時候,她對他的靠近不再有激烈的反抗,有的只是無助與脆弱的依賴。
一走出PUB,她便大叫了聲:「我的眼鏡!」
「別喊了,眼鏡已經被踩碎了。」他笑著搖頭。
「什麼?」何亭愣住了,沒有眼鏡她就跟瞎子沒兩樣,今後的生活該怎麼辦?況且配一副眼鏡並不便宜,她有多餘的錢耗在這上頭嗎?
「別緊張,我帶你去配一副。」
慕胤臣仔細打量著,他真的不懂,明明是個漂漂亮亮的女孩子,幹嘛要扮成男人?還穿這種丑斃的衣服,她不覺得是暴殄天物嗎?
「不用了。」她馬上拒絕,因為她身上根本沒有多少錢。
剛剛已花了五百多塊的計程車錢,這星期的生活費所剩不多了,她不能再浪費。
慕胤臣一瞧就知道她心裡在煩什麼,將她摟得更緊,「放心,錢我有,包在我身上。」
他這種過分親密的動作,讓她直覺彆扭,掙扎著推開他,「不用……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知道嗎?剛剛那個掛著兩行淚,聲聲喊著『救我』的女人,可要比現在這個故作強悍的你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