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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耶律秋人腦海裡掠過的正是他那幾個嫂子「駕馭」兄長的景象,若非那幾個女人還有幾分讓他佩服之處,他早就搬出平南將軍府,省得被她們的吱喳聲給煩死。

  「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在我心底她是天上最美的仙女。」易凡眸中閃動光芒。

  耶律秋人撇撇嘴,「你啊,當真是中毒太深了。」

  「錯了,這是你尚未遇上心儀的佳人,才會有此想法。」易凡立即駁斥道。

  「呵!你這話倒是和我大哥說的一個樣。心儀……什麼是心儀?」耶律秋人壓根兒不以為然,「好了,你快說吧,她到底是怎麼了,讓你變得那麼傷心?」

  「這……我說過,這事已過去了,我不願再提及。秋人,長途跋涉下來我也累了,可以給我個地方歇著嗎?」易凡低下頭,藉故迴避耶律秋人的咄咄逼問。

  「好吧!我帶你去客房。」耶律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也就決定暫時放過他。不過他遲早會揪出易凡心底的癥結!

  經耶律秋人派人調查後,才發現原來易凡此趟遊歷大理,遇上的那位姑娘便是大理國公主段芫。

  當時段芫正微服出遊,在半路上與易凡相識,近而相知相許。哪知就在易凡對她傾付所有的感情,並許下非她不娶的誓言後,才赫然發現她貴為大理國公主,當下兩人的身份便多出了一段距離。

  若僅是距離也還好,偏偏大理國國王段鎮風極為勢利,不許段芫嫁給平民,而段芫那女人也太沒骨氣,連一點爭取的意願都沒,便使計催促易凡離開大理國,因而使他這個好友失了心、喪了志,整個人由原來的神采奕奕變得無精打采,卻仍愛著那個始亂終棄的大理國公主!

  啐,那個女人究竟是安著什麼心?

  既然讓他耶律秋人知道了這種情況,又豈能放過她!

  於是當天耶律秋人便找上了易凡,開門見山地道:「走,我們去大理國一趟。」

  易凡聞言震驚不已,「你開什麼玩笑?我才剛從那兒回來,可不想再去了。」

  他好不容易才稍稍回復冷靜,可不願再將自己投入苦海,又一次觸景傷情。

  「不,你一定要和我一塊兒去。」耶律秋人冷著聲,表情陰霾,這堅定的模樣讓易凡心底大喊不妙。

  秋人他……該不會知道了什麼吧?想到這個可能性,易凡驚恐不已。雖然他與秋人已分別數載,但仍沒忘記秋人做起事來的狠厲與無情,常常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段,倘若他真的要對付段芫,嬌弱的她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不行!我不去,絕不去!」易凡大聲頂回。

  「你知道我的脾氣,我既已做了決定,就不容許更改。」耶律秋人神色高傲,一副不容置喙的口吻。

  易凡乍聽此言,一顆心強烈扭絞著,痛楚難抑地說:「我不清楚你究竟是知道了什麼,但求你不要再強人所難了。」

  耶律秋人絕俊的臉上霎時滿是怒火,所吐出口的話語猶如鋼鐵堅冰般冷酷,「易凡,你簡直就是婦人之仁。你是我的好友,我怎能容許別人欺負你,讓你吃虧呢?」

  說到義氣,他可是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在所不辭。

  易凡歎口氣,深知耶律秋人的強悍作風絕不是自己勸服得了,只能求他別對段芫太過殘忍。

  「如果你真要去,能不能看在她是大理國公主的份上對她手下留情呢?」他低聲下氣地請求道。「手下留情?」耶律秋人冷冷地反問:「你可曾想過她當初背棄你時,你承受了多大的痛楚?」

  易凡臉色一黯,心痛地說:「我不在乎。」

  「但我卻在乎得緊。」耶律秋人臉上扯開一抹危險的笑,「易凡,你別太緊張,我不過是給她一點『小教訓』而已,如果她肯回心轉意,我會手下留情。」

  「別逼她了,我……我早己死了心了。」既已知她的身份,他便再也不敢對她有任何幻想,只能把這份心意放在心中,暗自低回。

  「別妄自菲薄,我會讓那女人接受你。」耶律秋人嘴角冷冽地一牽,某個計劃已在他心中醞釀,就要付諸行動了。

  「堂姐,你又在這兒魂不守舍了。」段靈端了盆果子進屋,就瞧見段芫手拿著毛筆頓在宣紙上,雙眼卻無神直視前方的模樣。

  就是因為段芫近來老是無情無緒地倚在門邊發呆,一天說不上半句話,直讓王后見了心疼,於是才找上了段靈前來安慰她。由於她倆年齡相近,又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王后自然是希望段靈能從段芫口中挖到些消息,也好對症下藥。

  所以段靈便一人從位於北州願的家來到王宮,順便見一見正在宮裡當差的大哥段倫。

  見段芫無意回答,段靈便擱下琉璃盆,趨上前一瞧。這宣紙上畫的是位書生,長相秀氣、面如冠玉,但她卻從沒見過他。

  該不會他就是讓堂姐鎮日鬱鬱寡歡的癥結所在吧?

  「是他嗎?他便是你的心事?」段靈坐到她對面,指著桌案上那幅畫問道。

  「呃!」段芫猛然清醒,立即慌張地伸手蓋住畫只,神情中難掩驚愕,「你怎麼偷看我的東西?」

  「偷看?!」段靈搖搖頭,輕喟了聲,「你可是攤在這桌上,我先前也喚過你了,怎能說是偷看呢?」段芫咬咬唇不語,不安地將它細心捲起,藏進了檀木抽屜裡。

  「你剛剛神遊去哪兒了?」段靈雙手托腮,直望著她。

  她不明白以往總是無憂無愁的堂姐為何會變成這般落寞?思及此,她清靈的大眼不禁浮上憂色。

  「堂姐,有什麼事就告訴我,說出來會舒服些。」

  「靈,別這樣,母后逼我,怎麼連你也……」段芫聲音一哽,再也忍受不住地淌下淚,「我沒做錯什麼,為何要承受這種苦?父王說了,我只是名女子,也僅是個用來攀附權貴的棋子,既然什麼都不是,又何必要問我,讓我心煩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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