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掌輕撫著她優美的頸線,緩緩下滑至她露出的乳溝上,邪魅低笑,目的是在嚇阻她對他的遐思。然而詩翎卻褪下了睡衣,將整個嬌柔的身軀靠向他。
「因為我愛你,我發現自己愛上了你,就算你要我的命,我也無怨無悔。」
宮本朔猛然放開她,倒退了一大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我當然知道,我甚至知道你並不像你的外表那麼無情,其實你的心是充滿熱情的!」
「你說什麼笑話!」怎麼會這樣?這種脫出控制的感覺令他不安。
「我不是說笑話,如果你當真是個無心凶殘的人,你不會為白雪買下貓屋,你不會怕它餓著而買貓食,你……」說到這兒,詩翎所得到的回應居然是宮本朔的笑不可遏!
「哈哈……」
「你笑什麼?」
「拜託,小姐,你何苦為了一隻貓兒出賣自己的身體呢?不錯,我是買了貓屋,買了貓食,但憑那些你就認定我是個好人可就大錯特錯了!」他笑得連眼角都泛著淚光,今天的他還真是脫軌得可以。
「好,就算你是壞人吧,但我仍然愛你。」詩翎被他的笑所傷,但隨即鞏固自己略微搖動的決心,眼神須臾不離開他。
「難怪有人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你就是喜歡上我壞壞的樣子是不是?好,為了不讓你失望,今天我就勉強嘗嘗你這個不熟的柿子,但願咬下去千萬別感到牙關發澀呀!」宮本朔相信單純如她,一定會受不了他的輕狂,只因他幾乎快受不了她純真的挑逗,希望她就此打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詩翎並不畏懼他那十分曖昧難纏的目光,獻上自己的唇,摟上他的頸項。
宮本朔的自制力潰散了,猛然反被動為主動,發動激烈的攻勢,盡情釋放自己的滿腔熱情,吻吮她柔軟的唇瓣,沸騰的血液彷彿在一瞬間全湧至心臟,在他胸口狂肆流動著。
雙掌揉捏著渾圓飽滿的雙峰,雙唇轉而覆上粉嫩的蓓蕾,他眷戀地舔舐著她,挑起她所有的情慾,顛覆了她所有的思想,他知道自己也遺失了該有的鎮靜。直至她的歡愉呻吟喚醒他脫軌的意識,宮本朔才如遭電擊似地渾身一僵,徒然推開她。
「看來你還是生澀得讓我咬不下口,等你成熟點再說了。」
他顧不得詩翎驚愕且羞愧的神情,拉開門便衝了出去。詩翎頓時陷入流沙之中,一心想留住他,但他卻不肯為她停留。
看了看自己白皙無瑕的身子,難道真如宮本朔所言,她一點也撩撥不起他的性趣嗎?男人都喜歡有經驗的女人是不是?她悲哀地想,無措感頓上心頭。
☆ ☆ ☆
宮本朔平躺在書房的長籐木椅上,雙手枕在腦後,兩眼卻直盯著天花板上的日光燈,怎麼也無法入睡。
那女人是怎麼搞的?像轉了性似的,竟開始在他面前玩起勾引的遊戲!偏偏他又他媽的上了癮,怎麼也甩不掉她盤據在他腦海中的淒楚面容。
窗外頓時下起傾盆大雨,宮本朔蹙眉,霍地起身踱到窗邊拉開窗簾,懊惱反覆無常的天氣,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銀色閃光劃過天際,不一會兒工夫,轟然雷聲伴隨而來。打雷了。
「救命呀!」隔牆一陣驚叫聲,擾亂了他聆聽雷之怒吼的閒情。
詩翎在呼救?
他立即衝出書房跑進臥房,只見詩翎整個人蜷縮在床角,以薄被蒙頭。她到底在害怕什麼?是誰偷進了屋內嗎?
「你怎麼了?」他挪開薄被關切問道,卻不知道此時自己的聲音有多溫柔。
「我怕!」詩翎顫聲說道。
「怕什麼?」他提高警覺,不敢有絲毫鬆懈。
「打雷……」她不停靠邊,挪離靠窗的那頭,神情中有著深切的恐懼。小時候那段可怕的記憶似乎又回到她腦海,她努力想遺忘,卻不得其法。以前至少有哥哥保護她,現在她什麼也沒有了!
「打雷?」宮本朔心生疑慮,伸手想碰觸她。
「別碰我……求求你別碰我!」她驚悚地直往後縮,聲音中的顫抖表明了她的慌亂絕非裝出來的。宮本朔蹙緊眉宇,看她那楚楚可憐、受盡驚嚇的神情,一股心疼沁入心間,直想將她擁入懷裡,細心撫慰。
他很好奇,究竟在她成長的階段中曾發生過什麼事?竟讓她那麼懼怕雷雨閃電。「你看清楚我是誰,我不會傷害你的。」他安撫地說。
詩翎聞言,正欲看向他時,一道閃光透窗照在她的臉上,她驀然又是一陣驚喊,再次躲回了被中,緊接著是一陣雷聲。
宮本朔重重歎息,對老天爺的找碴感到無奈。「別怕,有我在。」
又是這種溫柔的語調,漸漸浸淫在詩翎心中。「你會保護我?」細如蚊蚋的聲音悄悄從被中傳出來。
「對,我會保護你。」宮本朔盡可能的軟語安慰,對她那過分的駭意感到萬分沒轍。天!他究竟遇上了個什麼樣的女人?這棟樓樓頂有避雷針,她有什麼好怕的?
詩翎透著被縫,瞄了他一眼,與他的目光交會。「你知道嗎?他們要我父親的錢,拿我的命做威脅,又把我關在好黑好黑的地方,我又餓又怕……」
「你說什麼?」宮本朔聽得一頭霧水。
「不要丟下我不管,不要……」她的聲音脆弱得幾不可聞,頰上的淚影熨燙著宮本朔的心,讓他一向清朗的腦子也混沌了。
「你過來。」他的黑眸炯炯如炬,目光雖犀利,卻有著安撫人心的力量,詩翎不知不覺中慢慢挪向他。
他以雙臂圈住她的身子,下巴磨蹭著她的頭頂,「我不會離開你的,閉上眼睛安心睡吧!」
熟悉的聲音透過耳膜傳進腦海,處於驚嚇中的詩翎總算正視宮本朔的話,她霍地抬頭看進他眼中,「宮本朔……」
「沒錯,是我。我不走,留下來陪你。」當這柔情的語句道出後,連宮本朔自己也嚇了一跳,然而他卻不斷為自己找理由,告訴自己他只不過是在日行一善,撫慰一個受到驚嚇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