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因為你賈伯伯就要叫媒人來提親了!這樣聽懂了沒有?」
華薇根本不死心,反而說:
「很好啊!媽咪,賈家叫人來提誰的親?你有沒有問清楚?」
「鬼丫頭,當然是提你姊姊的親事,還會有誰?」
「那可難講!媽,我不是告訴過你,佑實哥喜歡的人是我,他們怎麼可能講的是姊姊?
你一定弄錯了!」
華薇也頑倔地把聲調再度提高。
英華生氣罵道:
「你這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鬼丫頭!賈佑實這個人是你爸爸親自給你妹姊選定的,沒你的份!從今天起你給我安分守己,別再滿腦子佑實哥、佑實哥的亂攪局,不然,看我怎麼饒了你!」
「什麼跟什麼嘛!你憑什麼這樣迫害我、壓制我!我就是喜歡佑實哥,我就是要嫁給他!
你們等著瞧好了!」
華薇揮舞著手臂叫囂了一陣,甩下母親跑了出去。
大門外,齊仰放倒了駕駛座的椅子,疊著二郎腿半躺在那裡正苦等著,看見華薇終於出來,撇嘴抱怨道:「終於出來了?今天孵的是海龜蛋?還是恐龍蛋?這麼久?」
「我孵你左宗棠的死豬頭!」
華薇揚起皮包,朝他當頭一劈。
「哎喲,火氣比我還大,是我在等人口也,你有沒有搞錯?」()他擋開她的皮包,還是動也不動地躺靠著。
「走啦!臭腳蹺這麼高,以為很帥是不是?早晚不是腸胃發炎就是心臟病!」
她使勁推他。
「我蹺腳又招惹你了,詛咒我生病,對你有什麼好處?」
「蹺右腳胃腸病,蹺左腳對心臟不好,這是大陸的病歷統計,信不信由你!廢話少說,走不走?」
她瞪了他幾眼,擺出一副天之驕女的姿態。
「走走!當然走!我的准醫生大人,誰敢不聽你的?哪天被你動手腳謀害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終於把座椅扳平,發動了引擎。
「去哪裡?SEX?」
「不要!本姑娘心情不好!你陪我去喝酒!」
「好哇,去哪裡喝?尖沙咀?還是蘭桂坊?」
齊仰樂不可支。他知道今天又有好玩的!只要大小姐不高興,他們的遊戲就更刺激!
「先去晶華!我讓你喝最高級的SUNTORY威士忌!」
「真的?大小姐決定今天晚上大撒一把鈔票?哦,好過癮哦,要不要找小榮一起去?」
「不要啦!」
她不耐煩地一口否決,靠在椅背上盯著前車窗看,不再說一句話。
在晶華地下三樓的意大利餐廳裡,華薇點了滿桌最昂貴的菜,叫了最昂貴的酒。
「我喝純的,不加冰塊!」
她告訴侍應生。當酒開了瓶,她當真一大口一大口地猛灌起來。
「小姐,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啦?你要這樣喝酒壓驚?是因為有歹徒闖入白宮想行刺美國總統?還是……」
齊仰還想繼續說下去,華薇狠狠地瞪住他,沉聲罵道:「左宗棠,這一桌美食不夠你吃是不是?你還要嚼舌根?」
「我是關心你,不忍心看你喝悶酒!你簡直不知好歹!」
齊仰把一塊肉片丟進嘴裡,邊嚼邊咕噥。
華薇又低聲罵他:
「豎起你的豬耳朵聽清楚!本姑娘心情惡劣,沒問你話你不要多嘴!當本姑娘憋不住了,自然會告訴你!」
「何苦呢?現在就說出來,多舒服啊?憋在肚子裡會發炎的!你儘管講出來,把我當垃圾處理站,一點都不用客氣!」
禁不住齊仰一再遊說,華薇終於恨恨說道:「還不是為了那個賈佑實!還有誰?」
「喲!原來是和老公吵架了,難怪這麼生氣!」
齊仰露出一臉諂笑地奉承。他知道華薇迷戀賈佑實,卻不明白他們之間真正的關係,反正他只要把她喜歡聽的話多講幾次讓她高興就是了,其餘他可不在乎。
「老公?哼,再不想辦法,他就變成別人的老公了!」
華薇眼中閃著邪光,怨毒地說。
「有這麼嚴重?誰敢來和我們徐華薇大小姐搶老公?告訴我,我去收拾她!」
「你想收拾她?告訴你,她是我老姊!你敢嗎?你要怎麼收拾?」
「我怎麼不敢?那要看你有多麼想要這個老公!如果你真的不想認輸,我可以幫你一把!」
齊仰神氣地回答。
華薇陰沉著一張臉,心中正翻騰著計謀,齊仰悶得發慌又問:「喂,這個賈佑實是個什麼來路,讓你們姊妹這樣爭得頭破血流的?」
「你不懂,他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想要的男人。」
她不假思索告訴他。
「他有錢?他帥得不得了?還是他不長屁眼?」
齊仰露出一臉嫉妒的樣子,華薇翻眼罵他:「不准你隨便批評他!你連他的一根腳毛都不如!」
「哈,你這種說法可太過分了吧?就算我真的連他的腳毛都不如,他也還是一個人而已!
難道他真的沒有屁眼,也不拉屎?他是個神?」
「對!他是個神又怎麼樣?反正我不想讓任何其它的女人得到他!」
「想要得到一個男人,對我們徐華薇大小姐真的有這麼難嗎?我真的不敢相信!」
「這些你不用管!你只要幫我設計,叫我姊姊進不了賈家的門就是了。」
「你說要怎麼設計?」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賈家的人和佑實都討厭她,把她掃地出門,那麼,賈家的媳婦自然就非我莫屬!」
酒精的威力在華薇臉上開始發作,她的紅頰和泛著血絲的眼睛使她看起來像是一個即將現出原形的蛇妖。
「那很容易。你說說看,賈佑實喜歡她什麼?又不喜歡她什麼?」
齊仰也開始陰險得像一匹可怕的花臉狼。
華薇急迫又激動地告訴他:
「賈佑實從頭到尾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她!他說她輕佻、放浪,所有良家婦女的美德她一概沒有!」
「既然這樣,她用什麼和你爭?」
「這……」
華薇為之語塞,隨即又專橫地說道:
「反正我必須叫賈佑實對她死心!她本來就是一個放縱不檢的人,卻一直裝出神聖不可侵犯的女神模樣去迷惑賈佑實,我要拆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