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出面,不過是代表我們徐家的人說話。賈佑實,你既然喜歡華薇,就應該全心全意放在她身上,一個男人想瞭解太多女人是不道德的!如果賈家想實踐聯姻的諾言,就趕快把華薇娶進門,以免夜長夢多、徒生枝節!」
「英薇,你……你明知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為什麼要扯出華薇?」
佑實一張臉都氣惱了,悻悻地反問。
「兩情相悅的人是你和華薇,不是我。」
她盯住他,心中湧上一股怨恨。他和華薇的親近眾人皆知,今天她已證實了這一點。
「我和華薇完全沒有瓜葛!她是你的妹妹,彼此親近也是因為大家是一家人!我愛的人是你!」
他終於在情急之下表露了心聲,但是英薇立即打斷他的話:「可是,我不愛你,愛你的人是華薇!」
她極力擠出嚴厲又冷酷的表情,眼神中那一抹悲愴卻游絲般一閃而過:「英薇,你在說謊!你騙不了我!」
他克制著怒氣,把上半身向她伸直出去,用食指指著她:「你把華薇推給我,只是想和李尚遠在一起,對不對?你對我根本沒有一點點認同、沒有一點點感情,你只是恨我拆散了你和李尚遠,所以要故意戴上面具,裝得那麼放浪,那麼膚淺,好把我驅逐得遠遠的,這才是真相吧?」
「還是不對1!無論你換上哪一把解剖刀,都分解不了我!別老是那麼自作聰明,賈佑實!」
她換了一個更高高在上的坐姿,鄙夷地看著他。
「英薇,你為什麼這麼倔強?這麼複雜?這麼深沉?又這麼難以捉摸?」
佑實頹然把身體放倒在椅背上,頹然歎息,萬般無奈又嗟歎一句:「你和華薇是親姊妹,為什麼個性差異這麼大?華薇有話就說,想什麼就表現什麼,為什麼你不能和她一樣?為什麼總要偽裝和掩藏?我要從你身上剝掉幾層面膜和保護色,才能碰觸你的內心?」
「我再說一次,你不需要探觸我。華薇的確既純真又率性,她的熱情你已經非常瞭解,因為她深愛你,所以她勇於傳達和表露,她不需要保留和偽裝,她才是你的金礦!總而言之,我今天就是為了提醒你,趕快把婚事定下來。」
「英薇,你太狠心了,只不過為了李尚遠,你想盡辦法要把我甩開?我真的是一無是處,在你眼裡,心裡都毫無份量?」
佑實的臉褪成一片蒼白,不斷搖頭呢喃。
「我認為我應該坦白告訴你一件事。賈佑實,我們之間無緣無分,李尚遠也是個局外人!
我愛自由,愛事業,但是不愛一個固定的男人!我根本不想去認定任何男人!這樣你瞭解了吧?」
她站了起來,做出一個不再奉陪的表情,又交代他這麼幾句:「今天把該講的話都講完了,你需要記住的只有一個重點,那就是:我有很多男人或者沒有任何男人,都一樣過得很好。而華薇若沒有你,則有可能活不下去!」
臨去前,她忍不住偷看了他一眼。
他低著頭,失魂落魄地灰著一張臉,眼神空洞地落在桌面。
她的心和他一樣痛。
但是,她永遠不想讓他知道!
第六章 恣意放縱
秦英華吃過了晚飯,正舒舒服服靠在沙發上看晚間新聞,電話響了起來。
「喂,是徐公館嗎?太太在不在?」
拿起話筒,她聽到一個渾厚、熟悉的男低音這麼問。
「我是秦英華,您是哪位?」
「哦,是嫂子,我是傳盛哪!」
原來是賈傳盛打來的電話,英華覺得很意外。
「是賈大哥,今天吹什麼好風,讓你想到我?董事會你去參加了吧?」
「哈哈哈,我當然去了,而且也是因為去參加了董事會,才給嫂子打這個電話!」那邊賈傳盛意氣風發,笑聲宏亮,十分高興來勁。
「是什麼事那麼高興?公司賺了大錢啦?」
「嫂子,我們兩家的喜事要趕快辦一辦了,孩子都已經老大不小,還要耗到什麼時候?」
賈傳盛終於說出主題。
英華聽了也不由一陣高興,回答道:
「我也這麼想啊!但是他們年輕人心裡打些什麼主意,我摸不透,所以……」
說著又苦惱起來。
賈傳盛說:
「嫂子,我家佑實很喜歡英薇,連我這個老頭子都喜歡她!嫂子,你不知道她今天在會議上那種架式和表現,那種大將之風和與眾不同的氣質有多出色,多令人激賞!這種兒媳婦的人選,到哪裡去找?嫂子和家錄兄真是調教有方,教我羨慕又佩服!」
「賈大哥,你這麼抬舉我們英薇,我真的很開心!我也很希望她早一天和佑實結婚,好了我一樁心事……」
想起英薇的態度,她這個做母親的還真是有苦難言!
「當然!現在她已經回來,我們要趕快來辦這件大事!今天打這個電話,只是先向嫂子打個招呼,改天我會央請媒人正式到府上去提親!」
「這……好吧,英薇回來,我會把這件事告訴她。」
英華掛了電話,真是喜憂參半,電視也看不下去,正坐在那裡千思百想地發愁,看見華薇打扮得花枝招展從樓梯上下來。
「你又要去哪裡?」
她問女兒。
華薇的眼珠子滴溜轉了一下,順口溜出一個理由:「同學生日開PARTY,藥劑系的。」
「同學生日?有沒有騙我?」
「媽,怎麼老說我騙你?姊整天不在家,你怎麼不管她?」
華薇嬌縱地頂嘴,開步就要往前走。
「別急著走!」
英華下令道:
「老實講,你該不是和佑實出去吧,嗯?」
「……我跟你說過同學開PARTY嘛!媽咪,你真煩!」
華薇的嘴翹得可以頂住一杯冰淇淋,不耐煩地抗議。
「嫌我煩,自己的行為就多約束一點!」
英華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華薇面前,正色又加強語氣說道:「媽今天慎重告訴你,以後絕對不許和佑實單獨出去,聽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