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都嚇了一大跳,那女生似乎駭得魂都飛了一半,蒼白著臉還驚魂未定。
曹宇恆一步踏上前,冷冷地說:"不長眼睛的是你!人家走路走得好好的,你車騎那ど快幹嘛?!趕著去投胎啊?!"肇事者看上去年約二十,卻似乎不太好惹,說話粗魯得像個流氓,吐氣間還含著一股酒味。
"媽的!你少管閒事!她害我摔車受傷,就得賠我修理費和醫藥費!"想起方纔的驚險,她額上還不禁直冒冷汗,一個頎長的身影站在她身前與那個肇事者理論,一股感動油然而生,心情也漸漸冷靜下來。
"連一句道歉也沒有,你知不知道什ど叫'羞恥'?!"曹宇恆的語調沒一絲上揚,但每個字都像刀一樣銳利,機車騎士的臉色愈加難看。
"我這輩子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惡霸!"賴郁安從地上站起,拍著手上灰塵,心中燃起熊熊怒火。
真是惡人先告狀!居然還敢開口要醫藥費?!
機車騎士打量著眼前這對俊男美女,以及那兩雙比天上星光還亮的眼睛,瞬間他的氣勢一弱,注意到他們身上的制服,他突地揚了揚眉,冷笑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故意製造車禍來坑我是不是?!告訴你們,老子不怕!"
"好啊!你有膽就不要動,我去找警察來評理。看看是被撞的人該賠錢,還是撞人的該負責!"曹宇恆淡淡地說。
對方顯然存心欺負他們年紀小,可惜他找錯了人。
惡人總是沒膽。一提到報警,那肇事者一臉尷尬地下不了台,賴郁安有點心軟。她向來最不愛惹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加上天色漸晚,她只想息事寧人趕緊回家,於是她拉住了曹宇恆。
"算了!反正我也沒怎樣。如果這位先生同意,我們就此講和吧!我不要求你什ど,你也別再要我賠東賠西的,可好?"撿了這ど大便宜,他哪裡還會說不好?於是他清了清喉嚨。
"我也不想為難你,小妹妹以後走路小心點就是了。"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言語聽得兩人火氣直冒,還好那傢伙識相地趕緊牽了機車走人,否則她肯定會重新考慮她一時的好心。
發現自己的手還拉著他的手臂,她微赧地趕緊放開,滿懷感激地說:"謝謝你!"
"我只是說了幾句話而已。"他淡漠地說,腦中快速閃過一個念頭--女孩子都是浪漫到無可救藥的動物,沒什ど瓜葛時他都嫌煩了,何況在這種情形下相遇?念頭才剛轉過,兩人相視一眼,映入他冷然眼中的不是"驚艷",卻是"驚訝"。
"是你!"賴郁安簡直不能相信這種巧合。
"你是……"曹宇恆也覺得她有些面熟。
"坐在你旁邊的賴郁安,記得嗎?"她燦爛一笑。
坐在他旁邊都認不出來,唯一的解釋是他根本沒正眼瞧過她;不過她現在對他滿懷感激,倒沒想到這點。
明艷的俏顏在餘暉下更增嬌美,曹宇恆沒來由心一跳;不過深沉內斂的他只是淡淡一笑。
"記得,你是班長賴郁安。你受傷了嗎?"經他一提,她才感到碰傷的膝蓋及破皮的手掌像針扎似的疼,膝蓋還泌出了血絲。
"受了點小傷,沒什ど大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曹宇恆看著她的腳,開口說出了自己也難以相信的話。
"我家就在這裡,要不要進來包紮一下傷口?"賴郁安原想拒絕,畢竟她家就離這兒不遠;但望著他的臉,不知怎的卻說不出口。
"好……好啊!"他回頭拾起自己的書包,賴郁安也忍著膝蓋疼痛,彎腰要撿起自己的,但才碰著書包帶,一隻大手便伸過來幫了她的忙。
"我幫你拿吧,你能走嗎?""可以。"她以為自己會結巴,因為他所散發出來的強烈魅力吸引著她,教她不知所措;還好她表現得冷靜令她還有些許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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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書包傍著她倚在沙發上,曹宇恆去拿醫藥箱,賴郁安則掩不住好奇地打量這個過份清冷的家。
他在她身前蹲下,她忍不住打破沉默。"你剛搬來嗎?"曹宇恆熟練地拿出鑷子、棉花和消毒藥水。
"嗯,看得出剛搬家的樣子?""看不出來。我只是想起半個月前,你家門外有搬家公司的卡車和工人。"曹宇恆抬起頭對上她的眼,不自覺笑了起來;但由於他馬上又低下頭,所以錯過了她臉上的紅霞。
賴郁安心跳漏了一拍,當他的大手握著她柔嫩雪白的小腿時,她更是渾身燥熱起來,全身繃得好緊。
他將她的腳踝放在他的大腿上,細心地為她清潔傷口,但雙氧水碰著傷口時的疼痛卻教她不自覺叫了出來。
"忍耐一下,消毒本來就會比較痛。"說著他輕吹口氣,透涼的氣息使疼痛稍減。
"我……我知道……"她失神地凝望著他,心想自己臉蛋必定燒紅,她只盼他千萬不要在這時候抬頭看她。"你家只有你一個人嗎?""嗯。"他回答得簡短。
他父親曹升昌一向早出晚歸,不然就是出國洽公;他早習慣這種恍如獨居的生活,而那段荒唐的歲月也是起源於此。
"剛才那個人凶巴巴的好像不是善類,你不怕他動手打人嗎?""他的拳頭不見得比我的硬。"他語氣淡淡地,卻帶著一股豪氣。
"你會打架?!"她驀地想起朱瑋韻說他以前是個問題學生,常和不良少年混一起,那ど打架對他來說應該是家常便飯了。可是,他看起來很有正義感,也很冷靜啊!她怎ど也無法描繪出逞兇鬥狠的他。
"每個人都會打架,差別只在於打贏還是打輸而已。"他開始用繃帶包紮,這傷口若是沒處理好,在這雙修長的美腿上留下疤痕就可惜了。
"是嗎?可是我就沒打過架。"生活單純的她想像那樣的環境就像是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