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他肯定地站起身和菊亞說話:「剛才我問她那兒不舒服,她都沒答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我,叫妳的時候她才慢吞吞又不帶勁地說沒事。」
菊亞衡量一下情形才說:「你去拿把小手電筒,光不用太強,免得傷到她的眼睛。」
蕭薔吶吶地反問:「傷到我的眼睛?」
「嗯,我要檢查妳的瞳孔。」菊亞簡潔地解釋著。
「好主意!」他才走沒兩步便被喚住,蕭薔有些猶豫地請求:「杉嵐,幫我拿兩樣東西好不好?」
「什麼東西?」他不解的問著。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小聲說:「那個……那個……大獅子。」,她以為袁菊亞會笑,結果令她驚訝的是她沒有笑。
「哦,我知道了,沒問題,還有呢?」他耐著性子問。
「我……我肚子……好餓。」
「好,妳乖乖讓菊亞檢查,我馬上回來,別胡鬧哦!」
她不答腔,等他走後蕭薔一本正經地朝菊亞說:「我不會胡鬧,妳檢查好了,不過我剛才沒回他話是因為我被他嚇一跳所以才較慢回他的話。」
菊亞笑了出來:「原來如此,難怪,會想要吃東西應該沒什麼問題才對,不過我還是要檢查一下確保安全。」
「嗯!」
她用手輕壓她的太陽穴和頸子的周圉問:「會不會痛?」
「一點點。」
「頭會暈嗎?想不想吐?想不想睡覺?」
「有一點暈暈的,其它的都不會。」
「明天還是去醫院看一看。」
「一定要嗎?」她討厭去那個地方。
「一定。」
「妳是醫生?」她有些好奇。
「曾經是,可是我不喜歡天天面對病人,所以改行了。」她坦白而毫無隱瞞地說著。
「手電筒來了。」他推開門打斷了她們的談話。
菊亞打開開關,同時吩咐她:「先用左眼,再用右眼,對──很好,唔,」她停手沉思了起來。杉嵐有些擔心問:「有問題嗎?」
「反應慢了一點,沒關係,沒事的,明早再去醫院一趟。杉嵐,她吃過什麼藥沒有,我是說比較特殊的,比如鎮定劑、安眠藥之類的,有沒有?」
「我把它拿回來了。」她嚅嚅地承認,騙不過他的。
他伸手:「給我!」
她在枕頭下胡亂摸一陣才拿出一個小藥瓶子。杉嵐一把搶過去,問:「從那次以後妳又吃了幾粒?」
「不知道。」她淚眼迷濛地應著。
菊亞擋在蕭薔面前指責著他:「我不喜歡你的態度,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沒必要發火,更沒必要寒著一張臉給她看。」
「我……」
「把藥給我。」
菊亞仔細瞧了一遍,再把藥倒出來放在手掌上仔細觀察。
「怎麼樣?」
「沒什麼,不是這藥的關係,我剛才只是猜測一下而已,而我猜錯了。不過這藥還是少吃為妙。」
「我跟她說過了,沒想到她又把它拿回去,我真不小心,當初就該把它丟棹。」
「她肚子餓了,我去幫她弄吃的。」
「那謝謝妳了,菊亞。小薔,妳想吃什麼?」他的語氣柔了下來。
「麵條。」
「那好,我最拿手的,十分鐘後包妳滿意。」她靜靜拉上門。
過一會兒蕭薔才開口:「我想跟她去廚房。」
「不行,妳頭暈,不能去。」
「可是現在不暈了。」她希望離開這房間一下,透透氣,舒解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不行就是不行,災難總是對妳緊追不捨,我得預防妳摔下樓,或者被絆倒,再不就是被燙傷。讓妳去廚房,那太冒險了,我可沒這個膽。」他堅決地否定了她的提議,而且沒有商量的餘地。
她不懂為什麼他沒那個膽,當然也不知道當她摔向那一片玻璃時他的心全碎了,當然沒那個膽。
他看著她一臉的不解,心猛然抽痛一下,她不懂我的話,就如同她不懂我的愛,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他努力振作自己,不能悲觀,他警告著自己:心中同時響起一句充滿希望的話:「總有一天她會懂的,會付出,會接受的。」
他再度開口:「會很餓嗎?要不要吃一些餅乾?」
「不要,菊亞會煮些什麼面?」她好奇的詢問。
「多嘍!什錦面、牛肉麵、肉絲面、通心面,反正只要有材料她就能做。」
「好厲害埃」她由衷的讚道。
「妳可以學啊,……不,算了,菜刀太利了,而且火……不不不,還是算了。」他可不想坐在辦公室裡擔心家裡的她。
「我才沒那麼……柔弱,你別看不起人,我也會煮麵。」
「什麼面?」他調侃地問,同時拿起杯子喝水。
「方便麵。」
他連嗆幾下才喘過氣來,好險,差點被噎死。
「老天,妳說,泡麵!那誰不會?」
她理直氣壯地頂他:「可是那也是面埃」
「是,是,是,全能的大師傅。」他笑著投降。
「你嘲笑我!」她不服氣地嘟起嘴。
「杉嵐,幫我開門。」
蕭薔一聽見菊亞的聲音馬上站起身想去開門,不曉得是睡太久、坐太久,還是頭部受傷的關係,她頭一眩便跌坐在地上。杉嵐趕緊扶起她。
「我就說嘛,妳乖乖躺在床上,我去開門,不要再下來了。」
安頓好她後他才跑去開門。
「你可真慢!」菊亞端得手發酸,咕噥著。
「小薔想幫妳開門,結果一不小心跌倒了,她真的沒問題嗎?」他憂心忡忡地問著。
「你別神經了!」她們兩人異口同聲說著。
他故作生氣地低吼:「妳們兩個!」
她們很有默契地又同時開口問:「怎樣?」
「該打!」
菊亞將三碗麵往桌上一擱便溜向房門:「我困了,明早見。」
「嘿!妳得替妳的夥伴頂罪,認命吧。」他促狹地靠近床得意地看著一臉不相信的蕭薔。
「不公平哪!為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該打?」
「因為她溜了。」他惡作劇地笑了起來。
「你不可以欺負一個受了傷的弱女子。」
「那我們打個商量,一個吻,其餘的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