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臉想了想才答:「在學校知道一些大概,可是也忘得差不多了。」
「明天……不,現在去檢查好確定我的猜測,然後我想醫生會告訴妳一些的,再有不懂的來問我,我會很仔細的教妳。」他的眼睛散放著柔和的光采。
她有些擔心的說:「如果不是呢?你會很失望的。」
「不會的,呃──也許有一點失望,不過以後的日子還很長,我不會太失望的。」
她小聲的附在他耳朵說:「找一個女醫生哦。」
「怕羞啊?」他戲謔的笑著。
「好不好嘛?」她央求著。
「好是好,不過有條件。」他神秘的說著。
「還有條件啊?」
他旋即站起身假裝要出去,她急忙投降道:「好嘛,好嘛,你別走!」
「一個三分鐘的長吻。」趁她嘴巴嚇得張成O字形的時候,他馬上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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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妳了。」醫生笑著對她說。
「我懷孕了是不是?」她平靜的問。
「是的,葉先生剛才告訴我妳對這些事不很懂,我只能告訴妳一些基本常識,市面上也有一些書,專門介紹孕婦須知,不妨去閱讀一下。」
「謝謝妳。」她羞澀地說。
醫生笑而不答的把她送出門去。
「讓她的心情保持愉快,避免驚嚇、打擊,尤其是跌倒。」話一說完醫生便消失在病房內。
他忍不住呻吟一聲,蕭薔不解的問:「怎麼了?」
他苦笑一聲:「我慘了!」
「為什麼?」
「每回我一轉身,或是不留神,妳總會出事,但我又不能丟下工作全心全意的守著妳,這該怎麼辦?是不是慘了?」
「不會啦……啊!」話還沒說完,腳下一個踩空,嚇得杉嵐心差點跳出胸口,趕緊伸手拉住這才沒出事,蕭薔紅著臉解釋:「這是意外……」
「喔!當然是意外,問題是每次都是意外,我都快被這些意外給嚇死了!」
「我會很小心的。」
「我想如果我要母女平安的話,只有一個辦法──」他眼神怪異地說:「只有把妳鎖在床上才行。」
她尖叫一聲,掙開他的手臂:「你是開玩笑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我是開玩笑。」
「你好壞!」
回到家她一坐沙發便不想動了,心中突然浮現他剛才的話,母女?他知道這是女孩?她問:「你怎麼知道是女孩?」
「因為我希望她是!」
「可是我希望他是男孩!」
「哦?看看這是誰重男輕女來著?我記得只有男人……哦,不!看來女人比較重男輕女了!」他嘲笑的一眨眼。
「你才重男輕女!」她不服的抗辯:「如果是男孩那就是哥哥,男孩子比較堅強,而且也可以照顧妹妹,我希望是男孩。」
「哇!不得了了,我們兩個可要把世界翻了過去,重女輕男!」他開玩笑的倚著她坐下,手便繞上她的肩頭。
「那是你,我才沒有。嗯!我們明天再去看姊姊好不好?」
他的手猛地一緊,上回沒見著她,杉嵐大大的鬆了口氣,本以為蕭薔早忘了……沒想到她又提起。謝映虹的事此刻又浮上心頭,他不禁抿緊了嘴。
「不行,明天公司要開會,下個星期好不好?」
「幾點要開會?」
「九點四十分開始,幾點結束就不知道了,下個星期我陪妳去。」
她沮喪的低下頭:「好吧!」
他努力的使她信服:「真的很重要,我不能不到,小薔,很抱歉,不過下個星期我一定挪出時間來,一定的,明天我真的不行。」
「你總有開不完的會。」她低聲抱怨。
「我會抽出空的,下個星期一定。」他再三的保證,但心中知道到時候恐怕又要黃牛了。
她像在自語的問:「我自己去為什麼不可以?」
「不可以自己去,如果妳溜去,我會把車鑰匙收回來連同妳的跑車鎖起來。」他冷漠的威脅。
蕭薔突然覺得離他好遠,看他拉長臉坐在那,她覺得兩人靠得那麼近,卻離得那麼遠,他的冷漠在兩人中間形成一堵牆。
「為什麼?」她想知道答案。
他怎麼忍心告訴她,蕭薇得了血癌,生命只剩下一個半月?而她正準備利用殘餘的生命來報復蕭薔?他知道就算說了蕭薔也不會相信。
「累了嗎?」他不經意的岔開話題。
「不……嗯,你說什麼?」她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好啊,小鬼,作白日夢啊?居然沒聽到我在說什麼,妳在想什麼?……別說,我來猜猜看。」他沉思許久才笑著開口:「妳在想如果我是和尚的話,那模樣多好笑對不對?」
「才……才……才不是呢!」她笑得喘不過氣來了,和尚?下輩子吧!
「妳敢笑!」他正經的問。
「我……哈……」被他這麼一問她又笑了出來,她邊笑邊說:「你可以去國外當那種可以結婚的神父……嗯,不,不,是牧師啦。」
他咕噥的說:「我是個窮光蛋。」
「你是個大富翁,有錢得要命!」
「不,我是個窮光蛋。」他的語氣裡有分淒涼,蕭薔察覺到了。
「怎麼了?」
「沒什麼,我想我是昏了頭。」
「不,一定有什麼,不要隱瞞我,告訴我好嗎?我也想分擔你的痛苦,因為你把所有的快樂都給了我。」她誠摯的說。
他想了好久,才說:「在我小的時候,我爸爸只是個小職員,而我母親則是標準的家庭主婦,非常標準的。我爸利用任何機會,不擇手段的往上爬,他自負,他驕傲,不甘做個區區小職員,所以他往上爬,非常辛苦的往上爬。」
「白天上班,晚上讀書,他開始後悔結婚,他說那會妨礙他的前途,他厭惡我們的存在,因為他愛我,也因為他愛我所以有了牽絆,他愈來愈覺得我媽和他是如何的不相配,但我媽媽忍著,默默的付出,而我爸爸甚至連一個微笑都不給她,我恨他!」
他的語氣變得譏誚:「等他爬上總經理的位置,他確定我母親不再適合他,離婚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他當著我的面告訴我母親,她只是個鄉下女孩不配做總經理太太,但是他要我,而法律站在他那邊,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