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一點都不信任我們之間的愛……」
她用盡了力氣甩他一巴掌:「住口,什麼愛,你在騙自己,你愛的是阮玲,我恨你,姊姊說的沒錯,男人都是兩面人,表裡不一,家裡一個,外面……」
他也回敬了她一巴掌,氣惱之餘,用力一甩門,奔下樓去。
她撫著滾燙的臉頰,一個踉蹌倒向化妝檯!只覺得一陣劇痛,睜開眼時杉嵐已不在臥室了,他沒看見她跌倒,可是她不知道他沒看見。
她漠然的看著天花板,彷彿有聲音吸引她的目光,窗外傳來汽車的發動聲,刺耳的煞車聲吸引了她的注意,笑容在她唇邊擴大、擴大,她瘋狂的笑著,眼淚從眼角溢出她都不知道,多瀟灑啊!踹上門,車一開便拜拜!
血!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受傷了,哈,受傷了?管他!她站起身,拿起車鑰匙,她回望了一眼臥室,原本甜蜜和樂的氣氛不見了,怒罵、對吼,一瞬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這裡不再是溫暖可愛的家了,至少目前不是,她拉開門一甩,大門也是一樣,如果被偷的話算他運氣不好,其實這點損失他可以負擔得起的,就算房子燒了,對他來說也只是九牛一毛。
她猛力的發動車子,聽車輪在路上吱吱作響,背脊涼涼的,她沒察看,心知是血流了下去,反正死不了,沒什麼好急的,沒什麼好怕的,她開著車子到處亂轉,沒有太多車的道路她便超速,腦中一片空白,開快車真爽!要罰去罰好了。她聽著警笛聲,心中不在乎的想。
她用力踩煞車,把口袋所有的錢都掏出來,打開門她進了酒廊,把錢往桌上一堆。
「這可以買多少瓶酒?」
「小姐,妳……」
「我問能買多少酒?」
「妳要買那種酒?」櫃檯小姐問。
「烈一點的就可以了!」她對酒名一無所知。
「兩瓶半的威士忌?」
「好!」
她抱著酒回到車上,大口大口的喝那半瓶酒,喉嚨好像被烈火燒灼似的疼痛不堪,她仍全喝完,那半瓶一滴不剩。
她邊開車邊喝,當和一輛車擦撞時,司機緊張的道歉。
「對不起,小姐,我不是故意的。」他看到車子的標誌,進口車,要命,他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夠換二個車燈。
「沒關係……你走吧……無所謂。」她揮手,反正還能動,只是車頭扁了,車燈破了。
「真的嗎?」他太高興了。
「你再不走我可改變主意哦!」
「好的,對不起小姐!」
「喂,你回來!」她大喊。
他嚇一跳又走回來。心裡不禁發毛,拜託別教我賠,我賠不起。
「我是太太,不是小姐,沒事啦。」
她繼續開車,全喝完後,她想,威士忌也不過如此,接著她識趣的停下車,下一分鐘就不省人事的趴在方向盤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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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車亂衝,十分鐘後,他靜了下來,不能怪她不聽解釋,他現在想起阮玲在後面簽上的字,該死的女人!她說的報復原來就是這麼回事,阮玲和他根本一點邊也沾不上,她倒追倫宇,而倫宇決定和菊亞結婚,她要求見倫宇一面,如果不行的話她會讓菊亞相信倫宇和她有染,他被拖了進去,那張照片是阮玲拜託他轉交倫宇的,沒想到事情竟……哎!不行,他一定要解釋清楚,更何況蕭薔懷孕了,萬一她做什麼傻事傷害自己,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他痛恨自己的手,剛才竟然打了她!天,她只是一時喪失理智而已,等等……他甩上門後有聽見碰撞聲,那時他以為是用力過猛使牆上的東西或什麼的掉下來,現在想起來一點也不像,那是什麼聲音?
他的心一點一滴的縮緊,他掉轉車頭加速回去,不安深深的佔據他的心頭,那一巴掌到底用了多少力?
一停車他衝上樓,臥室的門緊閉著,他用力旋開,可是沒有蕭薔的影子,房間內的景致和他離去時一模一樣,只少了蕭薔,和……他死瞪著化妝檯的一角,純白的色彩中有了暗紅的點綴,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蕭薔的血。
他瘋狂的跑上跑下,除了他以外這房子沒別的人了,車子!他衝出去,心中猛的一沉,她的跑車不見了,他一再告訴自己:要鎮定,要鎮定!
左等右等又是一個小時,他開了自己的車出去尋找。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一群人擋在路旁,他生氣的按喇叭,可是沒人理他,一轉頭,那輛飛雅特的銀灰跑車好像是倫宇的,他生氣的想,教他找人,他倒在這看起熱鬧了,他下車擠過人群,倒吸一口冷氣,是蕭薔的跑車。
「杉嵐快來幫忙。」倫宇大喊著。
他一靠近便聞到酒味,他接過倫宇手中的鑰匙,抱起蕭薔,排開人群往他的車子走去,將她放平在後座,他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
「她的車怎麼辦?」倫宇服過來問。
「沒看到都撞得稀巴爛了,還能怎樣?」他沒好氣的答。
倫宇阻止他上車,用力的扳過他的身子:「你給我聽清楚,現在開始運用你的大腦,好好的給我思考。」
杉嵐粗暴的吼:「我很清醒!」
倫宇吼回去:「你他媽的清醒個屁!你看到她後腦的傷了嗎?媽的,你居然讓她這樣躺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噢!」
「你坐到後座將她的身子側躺,或者是你抱住她,反正別讓她的傷口去碰到東西,我去鎖車門。」
「那誰開車?」
「你以為還有誰?除我這個倒霉鬼,難不成你以為你可以一分為二,一面開車,一面照顧你的小新娘?」他邊嘲弄邊鎖他的車門。
「去醫院還是回家?」倫宇邊發動引擎邊問。
「去醫院。」他試著叫醒蕭薔,老半天卻沒有反應。
「別白費力氣了,她早醉的不省人事了,她喝了三瓶威士忌,我看非睡個兩三天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