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好傻!」
「妳覺悟得還不算太遲。」
「新的永遠不如舊的,是不是?!」關莉緹沒有哭,但她眼神中的那份絕望令人不忍。
「對很多男人來說……是的。」
「靖雯,那妳很幸運。」
「我?!」她不知道鍾岳是不是這種想法,她只知道和他一起工作對她而言是一種「酷刑」,她是在折磨自己,早晚……她會在他的面前崩潰,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沒有哪個女人真正的堅強。
「至少沒有另一個女人橫在妳和鍾岳之中。」莉緹感概萬千的說。
「妳怎麼知道沒有?」
「鍾岳至少沒有結過婚!」
「結婚只是一張紙,有些男人並不愛他娶的那個「妻子」,反而是其它女人令他刻骨銘心,令他念念不忘,不是一個定律就適合所有事件,但莉緹,我覺得妳的付出是浪費。」靖雯實際的說。
關莉緹本來不覺得,但現在是心有慼慼,她對曹學城和曹敬全心的付出,但她能和「那個女人」抗衡?能取代「那個女人」?!
「莉緹,我們倆都該睜大眼睛,好好的去愛一回!」靖雯笑了,笑她們兩個。
「為愛?!是的」
「靖雯,我不是沒有人追!」
「誰是真的沒人追?只是自己願不願意接受而已。」薛靖雯懂。
「我要開始珍惜自己,為自己而活。」
「希望妳堅持下去!」
「我的青春有限,靖雯,我有幾個二十五歲?我可以擁有多久的年輕美貌?我不要有天年華老去了,才感慨自己年輕時沒有好好把握,我要曹氏父子走出我的生活!」她這次是吃了秤鉈、鐵了心。
「如果他們再來找妳……」薛靖雯知道莉緹是心軟的女人,只要那兩個一大一小的男人再出現到她面前,她一定會動搖,
「我不會……」她的表情並不是很肯定,但至少她努力了。她想過「救」自己,她想過給自己一條生路,她沒有無怨到不考慮自己的尊嚴與感受,現在找不出這樣的女人了。
「那好,我就盯著妳,看妳能不能言行如一!」薛靖雯是五十步笑一百步。
「靖雯,我真的不想再陷下去!」
「我也是!」
針鋒相對
閒了一陣子之後,安琪又在附近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裡找到工作,錢雖然不多,但至少可以打發時間,可以和人接觸,說不定有人能認出她,幫她恢復記憶,讓她知道自己是誰。
陶子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希望安琪恢復記憶,本來他以為獨身的單身貴族式生活是他要的,但是現在……他發現兩個人的生活也不錯,有個說話的人、有個可以分享喜怒哀樂的伴、有個自己可以付出關心和時間的人,這樣的日子,好像也不壞。
對安琪的種種情緒,陶子傑自己也很難說得準,照外表來看,她不過是個二十出頭或是二十歲的小女孩,她要不是還在唸書就是初出社會,而他……他已經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他還得再等她長大……如果他想等。
現在很多事都很難說,安琪只是一個失去記憶、不知道自己是誰的女孩,一旦她恢復了記憶,一旦她能回到原來的生活,她還會是他所熟悉的安琪嗎?
會嗎?
或許他真的該聽聽薛靖雯的話,他和她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水平的人,或許他和她可以把傳聞變事實,順了大家的美意。
才這麼想著,就看到薛靖雯抽著煙,朝他迎面的走來。
薛靖雯好像沒有看到她,她的表情是那麼的煩躁、那麼的無奈,好像有種想逃離這一切的強烈慾望。
經過陶子傑的身邊,她果真視而不見的要走過去,但是被他攔了下來。
「我相信自己不是隱形人。」
「嗨!」她如夢初醒似的看看他,不是很熱切,反倒有種很無可奈何的感覺。顧不得什麼淑女風範,她抽了口煙。
「很糟嗎?」他問。
「什麼?」
「問妳啊!妳不知道抽煙對皮膚不好、是女人要保持活力、漂亮的大忌,況且現在又沒有人要吸二手煙,注意一下妳的儀態,別忘了妳是模特兒這一行的大姐大,總要讓後輩學習!」他教訓她。
「拜託……」她發出了一個充滿厭惡的呻吟,好像她什麼都不在乎。
「妳最近是怎麼了?」
「我最近沒有怎麼樣啊!」
「妳很反常。」
「反常?!」她冷冷的重複一次。她不是反常,她是失常!鍾岳的存在,使她再也不是原來的那個薛靖雯,她現在覺得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個窩;而和鍾岳共事,簡直就是……就是一種懲罰。
「妳自己不覺得嗎?」陶子傑愈細看她的表情、她的反應,他就更相信自己的推測。
「不!」她強硬的說。
「我希望妳能面對事實——」
「我很好!」她抽著煙,一口接一口。「我沒事,我又不是初入社會的黃毛小丫頭,沒有什麼我不能解決的事,我只是……我只是煩,只是有些沒有耐性,你不覺得日子好像永遠都千萹一律?!」
女人會有這樣的反應,不是正在談戀愛就是失戀,這中間只是一線之隔,不知道薛靖雯是前者或後者,於公於私,他都希望她快樂。
「我是一個好聽眾。」他笑笑的看她。
「謝了!」
「如果妳今晚有空,不如我們去吃個飯,變化一下生活,免得妳的日子總是「千篇一律」。」
「不了,我——」眼尖的看到鍾岳正好要由轉角過來,她立刻將煙踩熄,上前一步摟著陶子傑,眼波充滿嬌柔的凝視他,好似她滿腔的熱火都要為他而傾瀉。「我們去哪吃?」
「妳……」陶子傑一時會意不過來,女人的心真是善變令人不知所措、無所適從。
「吃海鮮好不好?!」她用甜得教人頭皮發麻的口氣說。
「妳不是對海鮮過敏嗎?」
「不然吃素食,現在正流行。」她靠在陶子傑的身上,愛嬌的說,知道鍾岳離他們愈來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