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歉意?」
「上次你晚回來……」
「早就沒事了。」她不能小家子氣。
「當然,還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你。」她不太自在地謝道。
「還有……」真正的重點他總得說出來。
「還有什麼?」況珍妮的心情高低起伏,不知道他會說出什麼。
「這一百朵玫瑰還代表我百分之百的誠意,珍妮,我對我們婚姻的誠意、對你的誠 意,希望你能忘掉對我哥的那份感情,好好珍惜你現在所能擁有、所能抓住的。」李承 志露出瀟灑但真摯的表情。
但聽在況珍妮的耳朵裡可完全不是這種感覺、這種滋味,她隨即變了臉。
「李承志,一來花不會改變我對你、對我們的婚姻、對你哥的感覺。你很有誠意, 我謝謝你,但是不用你來告訴我我該珍惜什麼、抓住什麼,我會過我自己的日子。」她 完全否定了他。
「珍妮,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可以帶走這來可笑的花,我這個人不過生日的。」她故意給他難堪。
「明明很好的一件事,你為什麼要弄得這麼糟,今人下不了台?」李承志頗難過。
「我就是這個樣子。」
「難怪我哥選擇的不是你!」李承志惱怒得失去了冷靜,變得有些口不擇言。「以 你這種個性,沒有人能討好你,也沒有人受得了你,我現在才知道我哥哥是個聰明人, 他沒有一頭栽進來。」
「你的意思是說你是個傻瓜?」況珍妮這下完全忘記他送花給她的美意。
「是你讓我變成傻瓜的!」他不再保持風度和修養。「我處處迎合你、討好你、遷 就你,弄得不像自己,我換來了什麼?」
「我們可以……」她怒不可抑。
「離婚?!」他眉頭一皺,早她一步說出來,「你想點新鮮、有建設性的話好嗎? 」
「你給我滾出去!」她怒指著門,「帶著你的花一起滾!真正的傻瓜是我,我以為 可以用你來取代李承國,但我錯了,你永遠地無法取代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
「這就是你對我的觀感?」他的心麻木了。
「對!我恨你!」她不顧一切地想刺傷他。「是你拖我下水的!」
「我會游泳,你呢?」他去下寓意深遠的一句話,轉身離去。
帶了瓶酒,手指夾了兩隻杯子,鄧中平赤著腳,嘴裡叼根煙,走進鄧中威的房間。 看到哥哥正在擦頭髮,一副剛洗完頭、洗好澡的樣子,他放下了酒瓶和杯子,吊兒郎當 中帶著凝重。
「我們兄弟倆好久沒有好好喝一杯了。」鄧中平的語氣中醞釀著風暴。
「中平……」
「你現在可不是在執勤哦!」鄧中平打斷哥哥的話,不讓他找借口。
「有話就說,我們不需要喝酒。」放下毛巾,鄧中威沒來由地歎了口氣。
「好!」把煙捺熄,鄧中平也很乾脆。「你一直就是這麼的果決、乾脆、剛正,有 什麼就說什麼,所以我也不必和你兜圈子,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是嘉菲要你來的?」鄧中威以為弟弟是來當說客的。
「嘉菲?!」
「她要你勸我?」
「哥,你以為……」
「中平,你告訴她,我現在無法做任何的……」
「哥!」鄧中平暴跳如雷。「我不是為嘉菲而來,也不是替嘉菲來當說客的,我是 為了我自己來的。枉費我們兄弟一場,做了快三十年的手足,你竟然不明瞭我的心意! 」
「你……」鄧中威彷如中彈一般地僵立著。
「不要告訴我你一點也不知情。」
「你對嘉菲……」
「是的,我愛嘉菲。我已經愛她好些年了,這份感情我一直放在心裡,因為我必須 等嘉菲長大,必須再給她幾年時間,沒有想到……你說我該怪?」
鄧中威真的沒有想到,他一直以為弟弟在外面有很多的女朋友,一直以為中平和他 一樣都把嘉菲當妹妹看,真的沒有想到中平會愛上嘉菲。
「哥,我擔心過嘉菲的同學、男性朋友,任何可能成為我情敵的人,但是沒有想到 我最大、最強的情敵就在這個家裡,就在我的面前!」
「中平,我真的不知道。」
「原來我偽裝得這麼好,沒有半個人知道。」鄧中平自嘲著。
「嘉菲知道了嗎?」
「我還沒有告訴她,在她對我說了她對你的感情之後,我還敢告訴她嗎?」鄧中平 咄咄逼人地質問哥哥。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鄧中威被動地回應。
「我能希望你怎麼做?」
「中平,這不是我的錯,不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我身上,我扛不下來,這也不是 我希望發生的事,你怪我並不公平,我比你更難以接受。」鄧中威沮喪、挫敗、煩惱不 已。
「那你對嘉菲的感覺呢?」
「我……」鄧中威本來想說些話讓弟弟放心,但他覺得這樣對自己、對嘉菲都不公 平,所以他未置一言。
「你也愛她?!」鄧中平暴怒地吼,「哥,難道你也愛上了嘉非?」
「我沒有這麼說。」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不想談!」鄧中威知道逃避不是辦法,但是在沒有明確的答案之前,他又能說 什麼?說什麼都是多餘,只會造成更大的傷害。
「一句「不想談」就能把所有的問題解決嗎?」鄧中平不接受這樣的回答。「你要 把我和嘉菲的心都吊在半空中,讓我們成天不知如何是好,每一秒、每一分都在猜測你 的決定、你的反應嗎?」
「不要逼我,中平,你現在再怎麼逼我都沒有用,我什麼答案都無法給你!」眼前 他只好以背對著弟弟。
鄧中平走到哥哥的面前,直視著他。
「哥,我沒有要你退讓,也沒有要和你反目成仇,只是希望你能早點下決心,愛或 不愛,就是這麼單純的兩個選擇而已,拖得愈久傷害愈大,你知道嗎?」鄧中早的態度 不再尖銳,反而充滿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