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淑依看著韋秋純,她一直部欣賞堅強的女孩,因為她不堅強,至少在她面對那個悲劇時,她被徹底的擊潰,必須做精神、心理治療。而韋秋純就像是一個小鬥士般,她勇敢的面對每一個可能的狀況,爭取可能有利的機會,她沒有被石瑞剛給嚇住。
連男人都怕石瑞剛。
但是這個小鬥士顯然真的沒有她和石瑞剛想像的這麼怕。
「瑞剛!何必嚇她,你只想達到目的,並沒有要傷害她的意思。」刑淑依這麼說是要韋秋純放心。
而韋秋純也真的沒那麼擔心了,她就說他們不像歹徒,至少不是那種一臉橫肉,獐頭鼠目的無恥之徒,倒像是智慧型的罪犯,她所處的地方也不是什麼廢棄的倉庫或是工地,反倒像是豪華別墅的客房,如果他們真的想對她不利,不必如此的善待她。
想通這點,她發現她的手不再冰冷,血色也回到了她的臉上,她甚至敢明目張膽的瞪著他。
石瑞剛馬上發現到情況有變,這個「肉票」的臉上不再害怕,不再有懼色,反而有喧實奪主的笑容在,他冷冷地接下她的瞪視,微微轉頭看著刑淑依。
「淑依!給我十分鐘,你先出去。」
「你——〕
「我要和地單獨談談。」他又轉回來,盯著韋秋純。「讓她瞭解地自己所處的狀況。」
韋秋純就知道自己不該得意得太早,更不該在關公的面前耍大刀;在老虎的嘴上拔毛,這個叫瑞剛的男人非常的危險,他一個表情就能令她乖乖的不敢過於囂張,她必須留下這個可能幫她的女人。
「求你不要走!」她嚥下驕傲,開口向刑淑依求救。
「淑依!別埋她!〕
刑淑依沒有第二個選擇,給了韋秋純一個不會有事的表情,她離開了房間。
韋秋純首次嘗到了孤立無援的滋味,她父親有鑒於現今社會的混亂和治安不佳,派了兩個人亦步亦趨的眼著她,怕她出事,是她硬是和父親吵翻了天,鬧家庭革命,父親才收回成命,結果現在倒楣的是她,真是悔不當初,她早該聽父親的話。
「你坐下!」他命令道,他自己也走回皮椅。「你馬上就會瞭解整個狀況。」
她沒有坐下,冷眼看他坐得四平八穩,舒舒服服的,而他對她的反抗態度也沒有第二句話,似乎已在他的意料之中,韋大鵬畢竟沒有教出一個懦弱的女兒。
「我會放你回去。〕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費事把我抓來?」
「當然是有用意!」
「我想也是。」她並不想用這種尖酸的口吻,但是她忍不住。「你不像是吃飽沒事做的人。〕
「你也不像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
她決定她還是做個聰明人,不要真的把他惹毛了,現在他還沒有對地怎麼樣,可不保證他會一直如此的客氣,於是她在地毯上盤腿而坐,樂觀的面對一切可能的狀況,她相信他不至於會對她怎麼樣。
「我叫石瑞剛。」他自我介紹。
「好名字!然後呢?〕
「我和你父親在爭一個財團的合約,國外的大財團。」他看著她的反應。「包括桑拿浴、夜總會、俱樂部,鑽石、珠寶連鎖店的代理權、經營權,國際的連鎖,我打聽過所有的對手,你父親是我的唯一勁敵,我只好出此下策綁架你,當作和你父親談判的籌碼。」
「你不覺得自己這種做法很下流嗎?」
「我傷害你了嗎?」
「你妨礙了我的自由,我可以讓你坐牢。」這會見她笑了。「我不覺得你用沒有傷害我這個理由就可以擺平這件事!」
「我並沒有勒索。〕
「你綁架我。」
「我邀請你到這裡來作客!」
她有恃無恐的將雙手撐在地上,臉上有著嘲笑的笑靨。「石瑞剛!如果每個人做生意都像你這麼耍手段,使心眼,那這個社會根本就沒有法律,也沒有了遊戲規則,如果你現在放我走,我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笑置之。」
「我會放你回去,當事情過後。」
〔我爸爸不見得會屈服。〕
〔我們手中握有他的獨生女。〕
「你真的不像是這種人。」她沉吟道,—副替他惋惜的樣子。「如果你正正當當的爭取到這個合約,你會心安理得,你會贏得光榮,如果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我會頭一個揭發你。」
「這是你父親欠我的!」他猛然的起身,眼神非常的冷酷。「他欠我的!〕
「我父親欠你什麼?」
「八年前的一場大火奪走了淑依的所有親人。〕他咄咄逼人的看著她。「淑依一家人到你父親所經營的連鎖餐廳去吃飯,火災發牛時,餐廳的員工罔顧人命,延遲救火和疏散客人的時機,使得淑依一家人葬身火窟,我的父親也在那場大火中喪生,他是消防隊長,他為了那場大火付出了他的生命。」
韋秋純的喉頭一緊,她神色黯然。「我知道那場大火,但是責任不在我父親,他並沒有實際經營那個地方,那只是他事業的一部分。」
「你現在當然可以推得一乾二淨。」
「好吧!現在說是誰的責任都沒有用,我父親當時獲判無罪,而且死者和傷者都獲得了賠償。」
他搖搖頭,毫不贊同她的話。「意外傷人、失火等罪名,你父親有財有勢,他當然可以讓自己脫罪,但是你想過這些死者的家屬嗎?」
她茫然的低下頭。
「淑依是她家唯一的倖存者,她幾乎精神分裂,治療了近兩年才恢復正常,而我的母親也因為傷心過度,終日以淚洗面,不過三年的時間,也撒手人寰。」他以蒼涼、苦痛的語氣訴說著。
「不是我父親的錯。」她喃喃的說,不知道他已經走到了她面前。
他連一聲警告部沒有,抓著她的肩膀把她舉了起來,讓她平視著他的眼睛。
「多少人家破人亡,你的父親沒有錯?他督導不周,沒有盡到監督的責任,幾個臭錢就能喚回我們死去的親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