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蝶茵被他整慘了。」
「這種人真可惡!要是我,再也不理他,敬鬼神而遠之!」
冰蕊忿忿不平說著。
數天之內,玫瑰仍舊持續送到,而人,仍是杳如黃鶴。
三名女子既喜且怒,只有蝶茵另有甜蜜和寬容。
又一個深夜,冰蕊回家見不著夏竹與蝶茵,卻聽見蝶茵房內又傳出一陣強過一陣的 春情吶喊。
她登上天台,找到了夏竹。
「他回來了?」
冰蕊問。
「嗯。槁木逢春,百花盛開,一片欣欣向榮。」
夏竹雲淡風輕笑道。
「她們沒吵架?沒追究?沒理論?」
冰蕊感到不可思議。
「罌粟是毒花,可也是仙丹妙藥,看什麼人去吃它!蝶茵也許並不真正那麼痛惡戈 承堅的方式!」
「你是說,蝶茵完完全全原諒了他,忘記了這一段日子的水深火熱?」
「有的人擅長神出鬼沒的遊戲,認為那是一種劇烈的興奮劑,正好,蝶茵也許有同 樣的想法。戈承堅躲起來,讓蝶茵如癡如狂地想他。他每天給她送三打玫瑰,把小別的 激情炒到沸點。劇本正是這麼上演著,不是嗎?他是一個調情高手!」
「是嗎?夏竹,我該不該告訴你一件事?」
冰蕊哀傷地問。
「你說啊。」
夏竹催她。
「如果那些玫瑰完全與蝶默和戈承堅無關,你是不是會對他們的愛情重新評估?」
夏竹細思冰蕊的話,停頓許久才說:一難道蝶茵所沉迷的遊戲只是一場誤會?這其 中難道還另有曲折?」
「我只知道那些玫瑰和我在唱歌的地人所收到的玫瑰一模一樣。同樣的顏色、同樣 的數量、同樣的包裝。那絕對不是戈承堅經手的。」
冰蕊神色嚴肅,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
###蝶茵本來毫無上工的打算,夏竹硬是在外面把房門敲得像要垮下來才停手。
「夏竹,你做什麼?」
蝶茵把門拉開小縫,呻吟一般問道:「上班哪,難道你就此在家吃自己?」
夏竹沒好氣說著。
「噢夏竹不要管我,我精疲力竭,好累好累。」
蝶茵說著要把門帶上,夏竹死命頂著,厲色道:「不成!你令天一定得去上班!留 在這裡只有死得更快更難看!」
冰蕊不知道夏竹為什麼要這麼堅持,但她也認為蝶茵的生活過得實在太不健康了, 於是幫腔道:「蝶茵,你還是去上班比較好,和夏竹一起去吧!」
「啊,你們為什麼要逼我?我真的好累!」
蝶茵拗不過她們,拉長嗓音呻吟著,但已決定去梳洗更衣,和夏竹一起出門。
她一邊套上牛仔褲和線衫,一邊搖動沉睡中的戈承堅。
「小戈!小戈!我去上班了,你別亂跑,聽到了沒有?」
戈承堅抱著大枕頭俯臥著,動也沒動。
「小戈--,等我回來,不要亂跑,你到底聽見了沒有?」
蝶茵戀戀不捨,拚命搖撼他,揪他的耳輪子。
「走吧,蝶茵,我看連八個相撲力士都抬不動他,你還擔心他跑掉?」
夏竹等在門外,催促著。
「唉,走吧。」
蝶茵長歎一口氣,洗了臉和夏竹一起去上工。夏竹卻在午後獨自回到公寓,猛敲蝶 茵的房門。
她不屈不撓,直到把戈承堅叫醒。
他下半身包了一條毛巾被,把頭伸出來,皺著眉、瞇著眼不耐煩地問:「誰啊?做 什麼?蝶茵到哪去了?」
夏竹料到有此鏡頭,早把眼珠子吊向天花板,不動聲色對他說:「請你先把衣服穿 上。」
說完,她退到客廳等他。
磨了幾分鐘,他才慢吞吞走出來,嘴裡叼著香菸,上身穿件前後挖空,露出半個胸 膛的黑背,下身掛件白短褲,一腿又捲又密的長毛,帶點自然卷的長髮技在肩上。
「你是誰?那個煮咖啡的專家?」
他睡意全消,瀟灑地睨著她。
「傅夏竹。」
她修正他對她的稱呼。
「我知道。蝶茵哪裡去了?」
他吐出一口煙,不在乎地問。
「你這一段日子到哪裡去了?」
夏竹反問。冷不防地,他差點被煙嗆到。
「你問我到哪裡去了?」
他的神情複雜得很,集意外、不可思議、荒謬及好笑於一爐:「是蝶茵叫你來盤問 我?」
他壞壞地笑了出來,揚起了左眉瞅著她反問。
「問你的人是我!我就站在你眼前,難道你還不能確定?」
「噢,沒錯,我是糊塗了。但是,你為什麼要問我去哪裡?我需要向那麼多人交代 行蹤嗎?」
他有趣地看著她,打量她,一個和蝶茵完全不同的女孩子,帥氣、靈俊,一雙慧眼 灼灼逼人,風格獨具而深賦個性。
「當然需要,萬一蝶茵死了,我得找你回來收屍。」
夏竹把話說得極重,他卻是一臉不在乎,笑著說:「傅夏竹,你很有味道!我說的 ,不是咖啡的味道!」
「你果然很擅長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很擅長捉迷藏!戈承堅,你給我說清楚,你對 蝶茵有什麼打算?」
夏竹不甘示弱,毫不放鬆。
「打算什麼?咖啡專家,你的問題還真不是普通的奇妙!」
戈承堅把菸蒂射到牆角的垃圾筒裡去,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伸了一個不能再大的懶 腰。
夏竹踱到他跟前,毫無保留地看著他,冷笑道:「你那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手法也 許自以為很高明,沒錯,也許對蝶茵和其他的女孩子很管用,我可是看多了,蝶茵是個 死心眼,FALLINGINLOVE就等於是沉到水裡去,再也不懂得浮上來。我警告你不要用那 一套若即若離的招數玩弄她!」
戈承堅聽著聽著,跳了起來,對著她的臉說:「你在說什麼?傅夏竹,你憑什麼污 蔑我,把我看得那麼扁?你以為我是什麼?你以為你是什麼?道德重整專家?」
「你根本只是在用手段,根本沒有真心!蝶茵會被你害死!」
「你為什麼老是咀咒蝶茵?還巴望我給她收屍?我愛她,我們相愛,互取所需,你 懂什麼?道德重整尊家!回去開發你的咖啡新品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