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激情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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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但是他真的失蹤了,沒有問候,沒有連繫,就把她懸空地丟著。

  她開始找他。唯一的管道只是他的電話錄音。一再聽到的,都是那一句:「我是戈 承堅,請留話。」

  她想到的兩個可能,一個是他死了,一個是他離棄她。

  擴音器竟然播放起RAP!

  這麼有品味的百貨公司,竟然會放送這種吵死人的音樂!她彷拂看見一個紫色厚嘴 唇的黑人伸出幾百呎長的舌頭,對準她的脖子拋過來,一圈一圈纏繞,幾乎把她絞死!

  她忍無可忍,丟下櫃抬去打電話。

  「潘小姐嗎?你今天有沒有空?」

  她再也不能等待地需要找一個代班。

  潘小姐說她沒空,她是一個夜間部的專科生,晚上要考試。

  「那你能不能幫我找別人?」

  她吼叫。

  等到代班的太太一到,她立即離開了那幾百條領帶和繞舌歌,大步跑回到公寓。

  天玉街三十八巷的風光不再詩意旖旎。她匆匆穿過它,像火焰在兩側追趕一樣疾跑 。

  衝進公寓,急切地在每一個角落搜索,沒有那個朝思暮想的人影,也沒有任何他曾 經出現的蛛絲馬跡。

  她把自已拋到床上痛哭起來。

  「小戈,你在哪裡?如果你不是死了,我也要殺了你!」

  她撕扯著床單哭喊,直到精疲力竭。然後,她支撐起自已,到客廳找出電話號碼簿 。厚厚的一大本,按圖索驥打到每一家唱片公司。

  「寶麗金嗎?請問有沒有位戈承堅在哪兄?」

  「飛碟唱片公司嗎?我想找一個叫戈承堅的琴師。」

  「鄉城嗎?」

  「英倫唱片?」

  「上格?」

  每一個丟給她的回答,部使她確定自已是一個白癡。

  然後,她想打給每一個警察分局。

  「士林分局嗎?請問這幾天有沒有車禍的報案?我在找一個叫做戈承堅的人……。 」

  她再也說不下去,掛掉電話又開始啜泣。

  不,她再不能獨自承受下去,她得回去找夏竹。

  夏竹在地下層的咖啡吧後面正忙碌著。

  蝶茵遠遠站著,看她全神貫注煮著咖啡。

  全神貫注著的夏竹美極了。她一心意愛著咖啡,曼特寧、藍山、卡布基諾、哥倫比 亞、夏威夷KONA……全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和咖啡戀愛,完全沒有煩惱人蝶茵看了她很 久,夏竹渾然不覺。

  她終於靠近吧抬邊上去,張口叫了聲迷述離離的:「夏竹……」

  夏竹停手抬眼一看,是失魂落魄、淚眼汪汪的蝶茵,失聲低喊:「蝶茵!你怎麼啦 ?」

  她當然知道蝶茵的重重心事,只是沒想到狀況是這麼嚴重。

  「你等我」下,蝶茵。」

  夏竹把咖啡壺裡的咖啡倒出來,對身旁的另一個師傅交代幾句,脫了圍兜走出來。

  「走,我陪你出去透透氣。」

  她挽著她走出百貨公司,往二0六公車總站的方向走。那裡的店家少些,另一側路 邊停滿了休息中的大巴士。

  「夏竹,小戈死了!他一定是死了!」

  蝶茵恍恍惚惚地哀泣著,手心沁著冷汗。

  「不會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那麼他為什麼不見了?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我太爛,所以他這麼快就玩膩了? 他不是一個好男人,我的直覺早就告訴我……夏竹,我活該倒楣,你早看出來了,是不 是?是不是?」。

  蝶茵語無倫次,歇斯底里地哭喊。

  「冷靜一點!蝶茵,事情不至於這麼糟,你太緊張了!」

  「他不要我,也得把話講清楚!為什麼要這樣折磨我?」

  「應該不是這樣。很多男人對交代行蹤並不重視,他們認為給你的訊息已經很足夠 了,也認為女人不會揪著一顆心等他,不能安心自在過自己的日子。」

  夏竹盡心地寬慰她。

  「是嗎?是我太焦慮了?是我疑神疑鬼、胡思亂想?他這樣消失掉是正常的?

  是我自己不正常?」

  蝶茵彷彿就要崩潰掉了。

  「把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吧。放輕鬆一點,至少你希望知道答案,那麼你就得吃飯 、睡覺,活下去,對不對?」

  蝶茵聽了,沉思片刻,咬咬牙道:「對,我要撐著,看他到底想怎麼說。夏竹,你 回去上班吧,不用再陪我。」

  「你不回去?」

  「我找了代班。這個飯碗,遲早也要砸掉。」

  蝶茵重重歎了一口氣,掏出面紙擦乾臉頰。

  夏竹沉重地凝視了她」會兒,簡單叮嚀一句:「別亂跑。」

  然後,依依離去。

  一直到收工,夏竹都沒能為她的客人全心全意煮上一杯咖啡,她的心掛在蝶茵身上 。

  獨自回到了公寓,卻發現蝶茵沉睡在她自己的床上,枕邊擱著一大捧粉色的玫瑰。

  浪子回頭了。

  夏竹露出放心的微笑,輕輕把門帶上要走出去,卻驚醒了蝶茵。她幾乎是反射一般 喊著:「小戈!」

  「蝶茵,是我,抱歉把你吵醒……。」

  夏竹深覺過意不去,她知道蝶茵有太多日子不曾好睡。

  蝶茵已經完全清醒,坐起身悵然若失反問道:「我以為是小戈回來了,是你!」

  「他不是回來了?」

  夏竹看著那束玫瑰。

  「沒有。他只是把花擱在門口。」

  蝶茵拿起那東花,像親吻戈承堅一般親吻花朵,又喃喃說道:「他為什麼要這樣故 作神秘?再忙,也可以當面說一聲。等他回來,我要告訪他我不喜歡這種捉迷藏的遊戲 。」

  她臉上浮著夢幻般的微笑,幸福地陶醉著。

  「你是應該和他說清楚。這種風格讓人很難苟同。」

  夏竹搖搖頭,帶上門走出去。

  等到冰蕊回來,她立即把狀況告訴她:「那個戈承堅沒有出什麼意外,給蝶茵送了 一把花來,人還不知道躲在哪裡?

  可憐的癡情女子正抱著那把救命的玫瑰在房閒沉沉入睡!」

  「哦?他怎麼可以那樣?開這種玩笑?蝶茵都快跳樓了!連我都覺得日子不好過, 怎麼可以這樣故作神秘嘛?」

  冰蕊如釋重負歎息一聲,可卻又大不以為然地怨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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