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瑋玲沒告訴我。」寧紀眼光嚴肅地注視弟弟。「我打了兩天電話都找不到你的人,最後是叫徵信社調查的。瑋玲沒來找你?」
「瑋玲知道我出門去了,怎會來找我?」寧縉聽出了一些不對勁。「瑋玲怎麼了?」
連最後一絲希望都破滅了,血色自寧紀臉上消失,他扶著寧縉客廳的一張竹竿椅坐了下來,把臉埋在手上。
「她會到哪去?」
「瑋玲怎麼了?」寧縉他蹙起眉。
「她躲我,該死,她居然敢躲我!從那天後,我再也找不到她!她不在她的公寓,也不在PUB裡,每個地方我都找過了,就是找不到她!」
兄長沮喪的模樣,讓寧繕不忍落井下石責難他,何況他根本搞不清楚狀況。瑋玲為什麼要躲他?
「連PUB裹的人都不知道?」他納悶著,瑋玲向來很有責任感,不可能拋下一切一走了之。「她沒向公司請假嗎?都沒說要去哪裡?」
「沒有,什麼都沒有!」寧紀咬牙切齒地咒罵。「她以為一走了之就可以甩了我?別想,我不會放了她的;永還都不放她!」
他握緊拳頭,彷彿手心裡掌握的空氣是瑋玲,緊緊握住不肯放鬆。
「誰也別想把她搶走!」他朝著假想敵人揮拳,寧縉立刻搖手表態。
「我可沒有跟你搶她的意思,你找錯人了吧?」
「她一定有跟你說去哪了,只是你不肯告訴我!」寧紀突然怒氣騰騰地衝向弟弟,一把伶起他的外套,寧縉使力掙脫開。
「你瘋了呀!」他瞪著兄長。「我去登山,就算瑋玲想找我也找不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瑋玲莫名其妙地失蹤,你又是這副尋找逃妻的棄夫模樣……」
「你胡說什麼?」寧紀破人這麼一形容,像洩了氣的皮球似的軟倒在椅上。
「我哪有胡說?看看你那個樣子,哪還像精明幹練的群智集團主腦?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是在你門外洩了一夜的蚊子。」他瑟縮了一下,嘴上仍然逞強。「我找了瑋玲一星期了,完全沒有她的消息,我真的很擔心……」
寧縉實在無法把往日意氣飛揚、總是高高在上的兄長,跟眼前失魂落魄的男子聯想在一塊。這次寧紀是真的墜人愛河,才會一副快溺死的樣子。
覺得空氣有點煩悶,寧縉打開窗戶。窗外的天色陰沉,昏暗的有如黃昏時候,而實際上只是早晨。今天的雲層很厚,灰色的雲霧佔領天際,還下著毛毛兩。才十月,空氣裡的涼意已帶著初冬的味道。
「你吃過沒?我去泡咖啡。」他走向流理台,俐落地從櫃子裡取出放咖啡豆的罐子,磨粉後放進新式的義式咖啡調理壺煮,沒多久香郁的味道瀰漫全室。
趁著煮咖啡的時間,他取出鬆餅粉調水,為兩人煎了兩片鬆餅。這時候咖啡也煮好了,他將咖啡液注人兩個馬克杯,連帶將鬆餅端到茶几上,招呼寧紀一道享用。
「吃飽後我幫你想想瑋玲會去哪。不過,你究竟對瑋玲做了什麼車,讓她跑得不知去向?」
寧紀真的餓了,昨晚滴水都沒進,坐在弟弟的公寓前等待。不顧燙舌的咖啡液,強灌了一口苦澀的咖啡,大口吃著鬆餅。
「我不瞭解她。」寧紀的語氣是憤怒的。「我跟她求婚她卻跑掉,我從來沒遇過這種女人!」
「若薇不也是嗎?」寧縉嘴裡滿是食物,口齒不清道。
「你懂什麼?」寧紀惡狠狠地瞪他。「若薇的情況不同。」
「哦……」他拉長聲音,「那你跟瑋玲是什麼狀況?」
「我們……」寧紀欲言又止,機警地看了弟弟一眼,語氣保留道:「我要她跟我結婚,她卻躲我。阿縉,嫁給我有這麼可怕嗎?她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覬覦寧紀夫人這個寶座?為什麼她不肯要?」
「問題不在於她知不知道,在於既然有這麼多女人巴望當你老婆,為什麼你不隨便挑一個,而硬要塞給瑋玲呢?」寧縉目光銳利地看進兄長狼狽閃躲的眼中。
「我……我就是要她!難道你以為我隨便什麼女人都要嗎?」他惱羞成怒地吼道。
寧縉摸了摸鼻子,眼裡有著笑意。每當兄長像個壞脾氣的孩子不講道理時,就是他辭窮的時候。看來,他是愛慘瑋玲,卻嘴硬不肯承認。
「你有沒有到瑋玲她家裹找?」
「當然有。管理員說她那天早上十一點左右回去後沒多久,便拾著皮箱出門,沒再回到公寓。」
「等等,回去是什麼意思?她從哪裡回去?」寧縉咄咄逼視兄長,大有非查出真相不可的意味。
「她是從我公寓回去怎樣?」說漏了嘴的寧紀乾脆承認。「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又沒有強暴她,這是兩相情願下發生的事!」
這點寧縉倒信得過兄長。寧紀或許會耍些手段誘惑瑋玲,卻不至於強暴她。
「那……事後你有沒有說什麼?」他吞吞吐吐地問。
「我叫她乖乖待在我的公寓,把一切都交給我處理,然後到公司處理了些事,沒想到回來後,瑋玲卻不在。我打電話到她公寓,又親自跑了一趟,還是沒找到人。最後還委請徵信杜幫我調查……」
「你沒告訴瑋玲你愛她嗎?」
寧紀不以為然地瞪視弟弟。「你以為我像你一樣,一天到晚把愛掛在嘴上啊?那是小孩子的玩意,我說得很清楚了,我要娶她,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對於兄長的冥頑不靈,寧縉只有搖頭歎氣。
「你這種態度,就算把瑋玲找回來也沒用。」
「你說什麼?」他咬牙切齒地大吼。「你到底幫不幫忙?不要在那裡說風涼話!」
他有說風涼話嗎?寧縉表情無辜。從沒見到要人幫忙還這麼凶的人。
「我剛問你有沒有到瑋玲的家裡找,指的是她在中部的戶籍所在地。我是不知道那個地址啦,不過,我有她家裡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