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群男人廢話半天的若薇,見眾人的注意力又重回她身上,綻出淡雅的笑容。
她楚楚動人的眼光,若有所扮地停裡在寧紀身上,後者沉默地挽著他的新娘,領著眾人走向大廳中心。
隨處可見的餐檯坐滿人,大夥兒的眼光全繞著場中的兩對俊男美女打轉,大有看熱鬧的意思。
若薇不想找寧紀說話,可是兩人都太顯眼。正苦惱間,樂隊奏起一首華爾滋。
「寧紀,可以請我跳舞嗎?」她衝動地當著丈夫和瑋玲面前說道,寧紀顯得很為
「好呀。阿紀,你請若薇跳支舞,我也想領教夏嘩冠絕一時的舞技。」瑋玲落落大方地伸手給夏嘩,他立刻會意地挽著她進人舞池,配合著旋律踩著完美無誤的舞步,有如一對默契絕住的舞伴。
寧紀沒有選擇地和若薇一起跳,眼光機敏地監視夏嘩。
若薇的心情很混亂,一方面想跟寧紀解釋,一方面又放心不下夏嘩和別人跳舞。
「寧紀,我想跟你說我嫁給夏嘩是不得已。」
「嗯。」寧紀心不在焉地點頭。
若薇在腦子裹複習她準備了許久的稿子,這次她一定要感動寧紀,讓他永遠懷念她的完美。夏嘩說,對男人而言,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完美的,她要讓寧紀一輩子忘不了她。
她眨了眨美眸,臉上是淒美欲絕兼哀怨的笑容,甜柔的嗓音充滿感情。「其實我……」
她是千言萬語在心頭,紅唇微散地吐露:「……真正愛的人是……嘔!」
腳尖傳來的痛楚,令若薇的眼眸睜大,視線碰巧對上夏嘩凝視瑋玲的讚賞眼光,肉體上的疼痛頓時加倍。
「對不起,我踩傷你了!」寧紀懊惱萬分。他從來沒這麼拙劣過,都怪瑋玲的笑聲令他分了神。夏嘩到底說了什麼話讓她開心成那個樣於?
「沒……沒關係。」若薇被這麼一踩,再沒心緒傾吐下去。
死夏嘩,嘴裡說的好聽,說什麼帶她來會舊情人,其實是他想勾搭人家的老婆!想到這裡,若薇的心疼的更厲害。是不是寧紀踩的那腳太重,那股痛才會椎心地纏繞著她,久久不去?
看著場中有如一雙蝴蝶般,舞姿曼妙,配合得天衣無縫的男女,若薇和寧紀都沒有敘舊的情緒,各懷心事地監視自己的另一半,對他們的笑、他們的舞耿耿於懷。
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
其實瑋玲和夏嘩聊的話題是他們的另一半。
瑋玲對夏嘩說:「你帶若薇來,到底是向寧紀示威的,還是給兩人舊情復燃的機會?」
「兩人從來沒有相愛過,又怎會舊情復燃?」夏嘩語帶玄機地道。
「哦?」瑋玲配合著他的腳步轉圈。「你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嗎?」他扯動唇角笑道。「若薇陷在自以為是的戀愛中,認不清楚她真正所愛;至於寧紀,則根本沒有愛過若薇,當她是小妹妹般寵愛。我想,寧紀唯一愛過的人只有你,瞧他剛才那股佔有慾,就從來沒對另一個女人產生過。」
「就像若薇唯一愛的人只有你一樣。我想,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只怕被射成馬蜂窩了。你知不知你老婆的眼光很可怕?」
夏嘩以眼角餘光偷瞄虎視眈眈監視他們的另一對,嘴巴冽的更開。「你老公的眼光也不遜色。像你說的,如果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我現在定然被撕成碎片了。那兩個傢伙雖然當不成夫妻,卻絕對夠格榮登情感遲頓的妒王妒後王座了。」
瑋玲被他的話逗的格格嬌笑,銀鈴般的笑語清脆又撩人,加速了寧紀胸臆間的化學反應,再也忍受不了喉頭的苦澀酸辣,不等樂曲結束,拉著若薇擠到兩人面前,將自己的老婆搶了回來。
「抱歉,我踩傷了若薇的腳。」他不怎麼誠意地道著歉,摟著老婆跳到另一邊。
「若薇,你的腳怎麼了?」
面對夏嘩眼裡的關懷,若薇難以控制眼裡的酸澀,晶瑩的淚珠滾下了一顆。
「你管我幹什麼?就算我腳痛死了,你也不在意,只顧逗著別人的老婆開心,都不管自己的老婆了!」
她含悲帶怨的一番指控,聽的夏嘩啼笑皆非。是誰主動提出要跟人跳舞的?他順它的心,她卻又怪他。可是沒辦法,誰救他太愛若薇了,只好百般牽就。
「別生氣。我扶你找個位子坐下,讓我看看你的腳。」
儘管不怎麼情願,若薇還是順從地任夏嘩扶持。待在老公溫暖的懷抱,聞嗅著它的味道,她遺忘了今晚來參加婚禮的目的,只是緊緊地攀附著夏嘩,緊的就像兩人是連體嬰般,根本不該分開。
繁華的宴會終於散去,累的人仰馬翻的寧家人,各自回房歇息。
寧紀穿了件絲質睡袍,手上拿著吹風機為坐在梳妝台前的老婆吹乾頭髮。
洗掉一頭的黏膩,還有滿身的疲累,瑋玲舒服地靠在鹿皮絨的橘紅色休閒椅上,享受夫婿貼心的服務。
反正他很喜歡玩她的頭髮,每次洗好澡後,便拿著吹風機替她整理,反覆地伸進去把玩,體會髮絲溜過手指問的感覺。
她身前的梳妝台是孟老太爺為她準備的嫁妝之一,是清朝中期的三屏式柏木鏡台,浮雕龍紋的屏風面貼著斗大的雙喜字,弧形的鏡托上原有的銅鏡早已失落,孟老太爺另外請人造了個四周鑲金的水晶鏡面放置。
古雅的梳妝台和新房裡的裝潢搭配得十分契合。酒紅色的床罩在暖暖的燈光烘托下呈現出新婚的喜氣,寧紀心不在焉地瞄了一眼,放下吹風機,將可三百六十度旋轉的鹿皮絨休閒椅轉了半圈,彎身抱起昏昏欲睡的妻子。
白色的透明長睡衣,自瑋玲身上迄儷而下。當寧紀將她的嬌軀放到床上,瑋玲睜開眼睛。
「我以為你睡著了。」寧紀的雙手撐在她兩側,低頭俯視她。
瑋玲微微笑著,伸手勾住他頸子,寧紀順勢吻住她。
很快地,這個吻就進行到十分肉慾的程度,寧紀咬著她的耳朵,吻著她修長的玉頸,啃著她頸肩處的優美線條。火焰在身體裹燃燒,然而猜忌也同時在胸臆間咬噬著,他蹙眉停頓了下來,不悅地揪著新婚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