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情不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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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接下來十幾分鐘,就見她提來一桶清水和菜瓜布、抹布,用力處理他留下的「災難」。

  好不容易,乾淨的地毯讓她露出滿足笑容,站起身,對著兩眼火勢早已燎原的拓拔淵說:「弄好了,我去拿醫藥箱幫你擦藥。」

  總算說出-句人話!拓拔淵選了沙發一角坐下,撩開衣袖,十幾公分的刀傷,看來頗怵目驚心,儘管這種傷口他見得多了。

  「好大的傷,是警察弄的嗎?」

  她認定他是壞人,而警察抓壞人是千古不變定律,所以他手上的傷絕對是警察的傑作。

  只是……現任警察除了槍之外,還會帶刀子嗎?下次碰到警察時再問清楚,說不定警察帶弓箭、長鞭和……十香軟筋散。

  在盂純的認知裡,拓拔淵當定壞人,善良正義的她,準備起一番話語來規勸他棄暗投明。

  第二章

  拓拔淵坐在沙發上,孟純跪在他打開的兩腳中間,桌面上散放一堆藥品,她正準備使出拿手絕活。

  她上藥的功夫很棒,仔細而熟練,他開始懷疑她是不是護士。

  孟純沒讀進他的想法,卻忍不住誇獎起自己的技術,這一番誇獎,解釋了拓拔淵的懷疑。

  「傷口不是太深,不用縫,你可以放心我的技術,我很厲害的,從小包到大,我敢說自己是包紮界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抬起眼,她舉起一瓶藥水對他:「這個藥會有—點點痛,忍耐點哦!」像哄小孩般,她拍拍他的頭。

  拓拔淵嫌惡地撇過臉,孟純點點頭。

  「你是對的,不看傷口比較不會痛。」

  的確!有點痛,但這種痛比自尊心被她那拍小孩似拍兩下的痛,輕鬆得多了,更不用說她後來的誤解。

  孟純低頭,不長的頭髮蓋住瞼頰,他的視線落在她皙白的頸部,她的後頸小央有顆痣,他記得兒時曾聽長輩說過,頸後的痣代表聰明。

  聰明?她明明笨到不行,怎會長一顆和她不符的痣?

  「從小,老師給我評語都是八個宇——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我的功課不太靈光,但我的體育很棒哦,各項競賽都難不倒我,所以我常常跌跌撞撞,東一塊青紫、西—道傷口。

  余邦哥哥知道我受傷就會大驚小怪,非要我上醫院不可,幸好後來我變聰明,學會包紮傷口,學會就算很痛也裝得若無其事,只要不在地毯上留下痕跡,就沒人會逼我上醫院。」孟純試著和他聊天。

  眸光對上他,她笑著揚揚手上的繃帶,告訴他,要包紮傷口羅。他沒說話,孟純只好自顧自往下講,她不習慣寂寞,她喜歡熱熱鬧鬧。

  「我的好朋友盈心對我說,像我這種女人最吃虧,受了傷沒人知道,只能躲起來偷偷痛。不過……痛幹嘛讓人家知道,我門己能處理好就行了,你說對不對?」

  「閉嘴!」

  她很吵,拓拔淵習慣安靜,而她的話嚴重影響他冷靜思考的能力。

  她沒聽見他的「閉嘴」指令,繼續往下說:「你常常受傷嗎?你會不會不耐煩別人的擔心眼光?這種眼光常讓人覺得罪孽深重對不對?每次余邦哥哥露出這種表情時,我就會覺得自己又做錯事情,實在糟糕透了,你身邊也有這樣—個人嗎?」

  沒有!

  他那群「好朋友」只會在一邊看灰鷹幫他縫針,一面批評他的失誤在哪裡,更甚,拿包洋芋片傳來傳去,取笑他的疏忽。

  不過……這幾年機會很少了,他有足夠的能力讓自己不受傷。

  他……居然聽進去她的聒噪?還在心裡作出回應?!

  拓拔淵瞪她一眼,孟純正專心替他包紮,沒注意到他的不友善,卻仍覺得頸部麻麻的,第三回合觸電,她猜想他是小型核能發電廠。

  「你要不要洗澡?我哥有潔癖,你動了他的東西,他回來會知道,你到我房裡的浴室洗好嗎?雖然小了一點,也可以把你洗得乾乾淨淨。」

  洗澡?孟純的提議勾起他的興趣,的確,他需要洗一個澡,把這身鹹腥清除掉。

  不說話?她再問一次。

  「你要洗嗎?」手裡拿起一個大型塑膠袋,孟純專心等待他的答案。

  他點點頭,表達意思。

  「那我用塑膠袋幫你把傷口處包起來,你洗澡時候小心一點,不要讓水弄濕了。」

  包好他,整理過桌上的東西,孟純領身走在前面。

  他的目光落在她背後,酥麻感不斷,她想釐清這種感覺,一個女人老覺得被電代表什麼意義?

  代表他喜歡她?不可能,他是千年不融的大冰山,除非月球撞地球,把地球內部的熔漿給擠出來,否則他不會為誰釋放熱情。

  那麼……代表她喜歡他……會嗎?他是壞人ㄋㄟ!她會喜歡壞人,不就代表她也可能愛上賓拉登?

  不要啦!她不喜歡大鬍子男人,不喜歡用白紗蒙面過一生,不要、不要,她不要喜歡壞人啦!

  可是,同學中有人有過一見鍾情的經驗,他們說,那是一種身不由己的突兀感,分明是沒道理的,偏偏愛就是愛了,誰也沒辦法。

  她身不由己嗎?

  嗯……有啦!她不想請他進家門,他用刀子逼迫她,這算不算身不由己?

  她明明希望他流血流到暈倒,卻又怕地毯弄髒,不得不幫他包紮,這也算身不由己吧!

  還有還有,明明觸電是種不愉快經驗,但她就是喜歡那種酥酥麻麻被他的眼光電到的感覺,這個也是身不由己?還是叫作受虐趨迫症?

  樓梯不長,在她走到最上面一層時,她記起盈心說過的話——要確定自己喜不喜歡一個人,和他接吻就知道了,只要自己不覺得噁心,反而很享受的話,那就是喜歡。

  吻他……對他進行強吻?

  那要具備很多很多的勇氣,孟純摸摸自己的嘴唇,嘴巴凍傷要看哪一科?耳鼻喉科還是高山症科?

  胡思亂想間,他的眼神仍持續對她放電。孟純想,就算累積電量不足,她成不了電磁鐵,變成電子水母肯定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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