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房間,我去隔壁拿余邦哥哥的衣服讓你換。」
她走了,拓拔淵環顧她的房間。
淺咖啡色的裝潢色調延伸了樓下的設計風格,幾個大型娃娃躺在淺褐色地毯上,小書桌、電腦、化妝台、衣櫃,她的房間很女性化。
她的書架上有一堆散文、小說,都是些軟性書籍,幾枝紅筆藍筆妥當地擺在筆筒裡,一絲不亂。
拓拔淵扯開身上黏膩的衣服,寬闊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下,他的身材頎長壯碩,和孟純站在一起,他可以演一天長大一尺的巨大盤古。
「我回來了。」她再出現時,手上多了一套盥洗用具和衣服,他接手,準備往浴室走去。
「等等!」孟純的聲音止住他下一步動作。
繞到他面前,她說:「對不起,我心裡有疑惑,我這種人很怪,只要心裡有事,就會吃不飽、睡不好,所以,我想解除心裡的困惑。」
他完全弄不懂她的閒惑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只覺得她在花大把時間說一篇無聊廢話。依她這種古怪性格,他可以篤定,這女人終其一生都不會有大成就。
「為了我的困惑,我必須做一個試驗,要是這個試驗惹你不開心,請你務必包容,畢竟未來幾天你要看我吃穿,所以你千萬不能翻臉。」
好了,好話說盡,接下來她要為自己的「困惑」解謎。
靠近他,她深吸氣,手放背後,踮起腳尖,她的唇吻上他的唇。
嗯……軟軟的、濕濕的,不像他臉部表情那樣堅硬刻板,淡淡的薄荷味,有點像電視上廣告的黑人牙膏。
唔……唔……她主動的唇讓人含了去,薄荷味不見了,壓過來的是男人的強勢氣息。
享受?沒錯,她是享受……他的唇溫、他的芬芳、他的……分析不來啦,她的大腦當機了。
包著塑膠袋的手在她身上探尋,窸窸窣窣的聲音破壞浪漫氣氛。
推開他,孟純張開大門掹呼吸。惡劣!把人家吻得氣息不穩,眼睛還一直電人家,轉身,她衝出房門。
拓拔淵低頭,看見自己十二點方向的反應,尷尬的舔舔唇。不過是—個生澀的吻,他能克服的。
生澀……對!她生澀得像顆不可口的果子……生澀、紅嫩的唇……對!是軟了一點,沒有成熟男人會喜歡澀女郎……
但是,反應越來越勃發……克服……控制……他沒、問、題……天!他有問題、他需要大量冷水降溫,衝進浴室,流水聲和他的心跳聲一樣激動。
孟純衝出門外,惱怒不見,只剩下揮之不去的享受感覺。
享受,對啊!是享受……突然,她發出一聲尖叫,然後開始在樓梯間跳上跳下,從芭蕾到倫巴,從爵士到恰恰,她的四肢忙個不停,她笑不可遏、她想吼叫、她想昭告天下——
真的耶,她一見鍾情,她愛上他了,她不介意他是混黑道的壞分子,只因為他的唇太香,太好嘗,原本以為這輩子無緣認識愛情,誰曉得愛情突然就發生在她身上!
女 女 擊
端了一碗剛煮好的紫米湯圓,孟純的笑容貼在酒窩邊緣。
她喜歡他、她愛他,一個陌生闖入的壞蛋和單純女孩的戀愛,他們或許可以拍一部最優質的新八點檔偶像劇,劇名就叫作……孟純看看手上的湯圓,對了!就叫作「湯圓女之戀」。
不過這齣戲發展到最後,她必須讓冰山男棄暗投明,最後再來個改名換姓,他們就可以快快樂樂牽手闖天涯了。
嗯!不壞,這個編劇有一流水準。
沒敲門,孟純進入自己的房間。
才跨進去一步,就接收到他不快的眼光,縮回腳,她站在敞開的門邊,笑容可掬說:「沒有人會在進人自己房間時,習慣敲門的,你說是不是?」
她的問題沒得到善意回應,只好順應君心,用手肘在門板上意思意思敲兩下。
拓拔淵不悅的神色很明顯,他別過臉,不看孟純,卻發現自己的下半身又開始不正常的甦醒。
猛地拉開棉被,他整個人躺進棉被裡,用厚度不滿三公分的薄被蓋住讓人尷尬的第三點。
他在生氣,氣自己的眼神老飄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笨女人唇上,生氣她每靠近一步,他的克制能力便削弱一分。
「你這樣子很容易感冒毛病,雖然是夏天,也不能濕著頭髮入睡。」孟純看不見他的懊惱。
坐到他身邊,她幫忙把傷口上的塑膠袋解下來。
「還好,傷口沒弄濕,傷口濕了容易發炎,你有沒有聽過一種叫作蜂窩性組織炎的病,有時,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的傷口,弄成蜂窩性組織炎,也會喪命的。」
她拉拉雜雜說堆沒營養的話,純粹是為了幫等一下的重要話題暖場。
將湯圓端到他面前,拓拔淵接了,像高高在上的帝王,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不用說半句感激之詞。
「來!吃點湯圓吧!鹹酥雞涼了,不好吃了,而且炸的東西對你的傷口並不好。還有啊!你不要以為那個湯圓是紫色的,好像壞掉了,其實那是用紫糯米做的。
你很幸運哦!我媽媽說,紫糯米對女人的身體很好,再加上我很喜歡吃湯圓,所以我們家冷凍庫隨時都準備幾包,否則你就嘗不到這個好口味了。」
從抽屜裡面尋來吹風機,她跪到床上,推推他躺在枕頭上的背脊,然後把自己塞到他和枕頭中間。
孟純沒注意到,這種姿勢有種專用名詞,叫作「曖昧」,她仍自顧自地對著他的頭頂說話。
「不管怎樣,你明天都要讓我打電話叫外食,因為我們家沒有東西可以吃了,本來我明天打算和同學去環島旅遊,可是你來了,計畫更改,我不能去了;沒關係,反正以後想玩有的是機會。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從哪裡來的?」
她的靠近讓他的氣息逐漸急迫,身體的熱度已近沸騰,她還拿著熱熱的吹風機在他頭頂上方製造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