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她小聲的說,見他沒反應,她不由得緊張地咬住下唇,豐潤的下唇因牙齒的輕咬而泛白。
他體內升起一股衝動,不假思索地俯身覆上她的唇,舌頭頂開她小巧的齒牙,滑過她稚嫩的下唇。
小豆急遽地喘息著,她只能瞪大雙眼,腦子裡呈現一片空白,將軍他……他在做什麼……
左膺的舌探入她口中,加深兩人親暱的接觸;小豆驚喘出聲,雙手扯住他腦後的頭髮,天啊……她只覺得整個心都揪了起來,臉好燙、頭好昏,她要暈倒了……
左膺縮緊手臂,熾熱地探索她,這個麻煩的小女人吻起來令人全身發熱,心跳加速。
這時,外面嘈雜的聲音漸漸傳入他耳中,討伐匈奴的念頭閃入他腦海,心中警鈴大響,殺敵之事就在眼前,他竟然沉淪在此,他猛地抬頭,氣息粗喘。
小豆緩緩張開眼,一時之間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好熱、好喘,她收緊小手,臉蛋無力地枕在他肩上。
左膺調整自己出軌的思緒,搞不懂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皺一下眉頭,正想放下小豆時,瞥見門口站了一個人--李賀。
他正瞪大雙眼、張大嘴,一臉驚恐地僵在原地。
左膺揉揉眉心,老天﹗這下麻煩大了。
第七章
李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下意識地揉一下雙眼,證明自己沒有眼花……
天!果然不是幻覺,他第一次嘗到說不出話、錯愕的感覺。
左膺拉開小豆環在他頸上的手,而後放下她;小豆無力地靠著他,腦袋亂烘烘的,只知道將軍吻了她……吻了她……她作夢似的浮起一抹笑容。
「我要暈倒了。」李賀按著太陽穴,他從來不知道左膺喜歡的竟然是……竟然是……男人……
左膺歎口氣,揉揉眉心,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他剛剛是著了什麼魔,竟然做出這種蠢事?﹗「找我什麼事?」左膺語氣平穩地說道。
「我忘了。」李賀仍在按太陽穴,一時之間實在難以消化這個驚人的發現。
小豆聽見有其它人的聲音,立刻轉頭,而後脹紅臉。她慌張地離開左膺的懷抱,向李賀行禮。「副將。」小豆滿瞼通紅,只敢盯著地上,不敢亂瞟。
「我是要告訴你,一刻鐘後,士兵們就會整裝完畢。」李賀對左膺說道,「半個小時後咱們就可以出發了。」
「我知道了。」左膺頷首。
李賀站在原地,不知該走了還是留下來,最後,好奇心戰勝,他非得弄清楚才行。
「方纔是怎麼回事?」李賀問道。
小豆粉臉通紅,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偷偷瞄了左膺一眼,希望他能代為回答。
左膺皺一下眉頭,只道:「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小豆,還不替我把繩子繫好。」
小豆抬頭愣愣地望了左膺一眼,才應聲道:「哦!」她有些失望地站到他身邊,幫他把腰側連接護胸和護背兩片甲衣的繩子綁上。
將軍對於方纔的事,似乎覺得不足為道,小豆有些難過地吐口氣,她原本以為將軍是因為喜歡她……
等一下!她猛地張大眼,不對,不對,一切全搞混了,她現在扮的是男人,不是女人,將軍他……他……為什麼親她……難道他和馬沖一樣,喜歡的是男人?
不對,不對,她用力甩頭,她記得玉娘上次說要來伺候將軍,還叫她別待在帳中,那表示……大人應該喜歡女人才對……
「啊--」她不由自主地大叫出聲,倒退一步,雙眼瞪大,驚恐地注視著左膺。
「妳瘋了?」左膺皺眉,她幹嘛突然尖叫。
「你……你……」她指著左膺。
「妳見鬼了?」左膺瞪她一眼,她看他的樣子,好像他突然長出角來似的。
「怎麼回事?」李賀也因小豆怪異的舉止,而暫時將他們兩人親吻之事忘記。
小豆吞口口水,看看李賀,又看看左膺,這要她怎麼說?原來將軍喜歡男人,也喜歡女人,天啊﹗他比馬沖還可怕。
「沒事。」小豆慌亂地搖頭,急忙替左膺穿好盔甲。
左膺見她一臉驚恐,問道:「妳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抬起她的下巴。
「沒有。」她轉開頭,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有點古怪,左膺大惑不解,她怎麼突然有點怕他?「妳哪根筋不對?這麼反常。」他扣住她的下顎,瞧見她的眼神緊張慌亂。
「等一下。」李賀快受不了了。「我先出去。」他實在快起雞皮疙瘩了,兩個男人在那裡卿卿我我的,令他招架不住,他需要喝杯酒壓壓驚。
左膺也不留他,見到李賀一臉招架不住、快暈倒的表情,甚至讓他有想笑的衝動,他從沒見過李賀這種表情,像是被閃電擊中一樣。
「將軍,好了。」小豆放下雙手。「我去拿頭盔給你。」她逃離地走開。
左膺抓住她的臂膀。「妳是怎麼回事?」
「沒有,沒有。」她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容。
「妳這什麼表情?比哭還難看。」他敲一下她的額頭。
「真的沒什麼。」她推他的手,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如果是馬沖,她可以罵他、打他,甚至對他吼叫,因為她根本不喜歡他,可是……
她對將軍……對將軍……不一樣……
她好像……好像……喜歡上將軍了……她真想哭……
為什麼馬沖和將軍對她好,全是因為她是「男」人?她不要這樣!
「妳生病了是不是?」左膺見她臉色愈來愈難看,而且好像快哭了。
「我很好。」她沒精神的回答.「妳這叫很好?」他挑眉。「妳在睜眼說瞎話是不是?」
小豆望著他,他關心的眼神讓她泫然欲泣,突然,她撞進他懷裡,雙手撞著他的腰。「將軍--」她放聲大哭。
左膺被她嚇了一跳。「妳是怎麼回事?」她怎麼說風就是雨的,一下子哭成這樣。
小豆哭得好傷心。「我……我……」
「我什麼我?到底什麼事?」他有些火大,問了老半天,她也不講,還哭成這副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