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個飯關格局啥事?莫名其妙!」水水嘟嘎著。
「好啦!我認命,我要烤汁豬排堡餐、玉米布丁酥。
珍珠貢丸場、蘋果派和奶昔一杯。快去點餐!「
「喂!我找的工作是翻譯可不是公關,你少趁機敲詐。」
「至少你現在是『社會人士』,就別跟我們這種苦哈哈的窮學生計較那麼多吧。」剛說完她就像發現新大陸般,對著落地玻璃窗猛拍。
「拜託,以我現在的身價,還賠不起人家的玻璃窗水水話沒說完,若若就往門外沖。
水水不明所以的也跟著往外跑。還沒站定就讓季墉一把撈入懷中。
「水水,你們怎麼在這裡?」
「水水找到工作,我們約在這裡慶祝!」若若代她回答。
「我跟巧巧、大哥和大嫂約好吃飯,一起去好不好?」
「當然好!」若若再度插話。
「若若!你可不可以尊重一下我的意願?」她不滿地嬌嗔。
「好吧!水水,請問你願不願意大發慈悲,帶我這個可憐悲哀、身上沒幾兩肉的小女子,去吃一頓比較像話的午餐?我明白你找的工作是翻譯不是公關,我明白你吝嗇成習的性格會哀悼陣亡的新台幣,但眼前這一位帥哥老闆會付錢,不會教你這弱女子吃虧,你就大發同情心帶我去吧!」她誇張的演技逗得季墉當場大笑。
沒耐心等水水做回應,她聲聲催促:「走吧、走吧!
我好久沒看到巧巧了,要尊重也尊重過了,面子裡子全給你了,可以起駕出巡了嗎?「說完,和季墉不由分說地一人一邊架起水水就往前走。
「喂,我又不是媽祖不甩抬啦,我自己走!」她甩脫兩人帶頭往前走。
☆ ☆ ☆
「我聽若若說你找了一份翻譯工作?」季墉問。
「對!」
「為什麼不到公司幫仲墉的忙?」一直沒說話的伯墉問。
「你不打算繼續住仲墉那裡了?」織昀也跟在丈夫身後「姐姐,爸好希望你搬回家裡住,如果仲墉哥哥答應了,回來好不好?」
他們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問得水水無言應對。
若若看水水被困住了,立刻發揮「同胞愛」,站出來替她解圍。
「你們真是『粉』殘忍,竟要求水水離開親愛的阿娜答。巧巧我交代你,回家跟老爸說,等水水想結婚了,就會回家準備嫁妝!至於她為什麼不到仲墉公司幫忙,很簡單嘛,情侶在同一間公司上班不是很容易起爭執嗎?
水水不去代表她體諒老公,連這也要問!「
她一口氣連珠炮般的說出,不理會水水拚命的阻止,這下子不但沒幫好友解了圍,反而一腳把好友踹入死牢去玩蹲蹲樂。
「真的嗎?我就知道,那次生日會上我就看出你和仲墉之間不尋常,告訴伯墉,他還說是我想太多了,說你們只是小時候的手足之情,哈!我猜對了!」織昀很驕傲的抬頭斜掃丈夫一眼。
「你們弄錯了,我跟仲墉哥哥只是好朋友。」她特意加上「哥哥」二字,以示清白。
「真的?少假仙了!在座的都是叼『自家人』,安啦!
沒人會綁你票,別再隱瞞身份了。「若若嚥下一塊蝦卷。
不能怪她出賣朋友,誰要水水那麼小氣,現在她吃的是那群「自家人」的米糧,總要多少有點貢獻。古有聖賢「不為五斗米折腰」,別號牆頭草的楚若若,遑論折腰,給她五斗米要她折頭、折胸,一路折到屁股她都毫無怨言。
若若的話把眾人目光全往她身上招攬。
「若若你沒騙人!仲墉哥哥是姐姐的男朋友?」太棒了!巧巧好喜歡仲墉哥哥,他要是能變成她的姐夫那就更好啦!
「你認為呢?人都從苦苦的爛公寓搬到人家的金屋去安身立命,如果沒這層關係。孤男寡女同住一個屋簷下不會太奇怪了嗎?」她的分析句句精闢,引得大家全往那方面作聯想。
這回季墉百分之百肯定水水就是那個不夠漂亮、三圍不標準、身高太矮、用十斤威而剛才能把仲墉綁上床的小紅帽。不、不、不!她若沒嫁成仲墉,就要改名字叫小綠帽了。
他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瞭然於胸的奸臣笑意,現在該著手進行的工作是什麼?對啦一一一「煽風點火」、是「順水推舟」。
水水被他們的眼光攪得心慌意亂,急忙澄清。「一點都不奇怪!我幫仲墉哥哥工作,自然是住在他家裡比較方便。」
織昀找到她話中弊病,馬上語帶曖昧地說:「公司裡上上下下幾百名員工,也沒見過有哪一個因為口工作便利而搬到他那裡去住,他對你好——特——別——喔。」
「何況你只是個」編制外*的員工。「季墉落井下石,再補一腳。
「水水,你既然已經在幫仲墉工作了,為什麼還要另外找工作?是不是他給的薪水太少?要不要我到會計室幫你查一查,看看仲泳有沒有違反勞基法?」對於為老婆幫腔就能逗老婆開心這種小事,伯墉樂意之至。
「你們……」對他們「一人一問大聯盟」,水水早已招架不住,一張臉漲得通紅。「你們太多心了,我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她連上司部屬、兄妹關係全都一併否決掉。
「姐,仲墉哥哥是不是欺侮你?你才不喜歡他?」巧巧不說話就罷了,一開口就讓大家噴飯。
「為什麼這樣問?巧巧!季墉哥哥欺負你了嗎?」水水見風轉舵,把矛頭指向季墉。
「姐——」她問的「欺負」只是單純的欺負,沒想到讓水水撿起來反口問出馬上帶了顏色。
巧巧害羞地低下頭,不知怎樣回答才合宜。
季墉及時替她解困。「我有沒有『欺負』巧巧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決定星期六到你家跟伯父、伯母提親。」
「恭喜!恭喜!巧巧我可以當你的伴娘嗎?」想到能白食一頓、又有紅包可拿,若若的心情飛上樹梢頭當只雀躍小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