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季墉代替巧巧回答。「水水和巧巧是雙胞胎姐妹,如果我等二哥回來跟他討論討論,說不定我們的婚禮可以安排在同一天進行。」季墉提議。
「這是個好建議,我舉雙手贊成。」織昀猛地直拍手,笑臉燦爛。
「我不會嫁給仲墉,一輩子都不會!」水水惱羞成怒的大吼出聲。
「為什麼不會?是仲墉的問題?他還是不肯結婚?」
伯墉問得犀利。
「二哥是成年人啦,你不像其他女人可以玩玩就算了,他必須學會負責。水水,你不用擔心,我相信爸爸媽媽一定會支持你的。」季墉接著說道。
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難道拿把刀子架在脖子上要他負責他就能學會負責?婚姻中最重要的不是旁人的支持,而是當事人的投注啊!
「對!我們是『親水派』,都站在你這條陣線,有我們挺你,一點都不用害怕。」織昀握住她的手,想為她輸入勇氣。
她的婚姻為什麼要拿來當成一場戰爭打?她不懂他們到底是想幫她,還是害她?
「等他一下飛機,我立刻押他回家審問。」伯墉說。
一時間仲墉成了眾矢之的,不在場的他耳朵恐怕癢得很。
「夠了!你們可不可以停止你們的一廂情願?難道你們真的不明白存在他心底的那個人是誰?難道你們不清楚是誰讓他關起心門,寧可流連花叢也要拒絕再愛?」
水水的問卷調查問出滿室沉默。
原來——他們每個人通通知道,只是故意忽略。
「既然你們每個人都知道,為什麼要去逼他?是不是隨便塞個女人給他就萬事OK,就可以騙自己他已經轉移注意力愛上別人,從此心裡不再有愧疚。」水水激動地說道。
「伯墉哥、季墉哥你們都愛過,應該很清楚如果愛情可以輕易轉移,那麼它怎麼會珍貴、怎麼會無價?對不起!若我的言行傷害到在座任何一位,請原諒。也請你們別去傷害仲墉,他有他的難處。對於你們的關心我很感激,但是可不可以把這件事的處理權交給我自己?」
「水水一一你聽我說——」季墉急著發言,卻讓水水堵了口。
「季墉哥哥,你對我的好我明白,但是有一點你弄錯了,在仲墉心裡我和其他女人並沒有太大差距。謝謝大家,我還有其他事情先走一步,你們慢用。」
她沒留給大家發言空間,隨即轉身離去。
「我本想告訴水水,二哥比她所想像的更在乎她。
不行——事情不能到此為止,我一定要想個辦法幫忙敲醒這兩個愛情低能兒。「季墉說。
「姐姐好可憐,她都站在仲墉哥哥的立場講話,她愛慘他了。」巧巧歎息。
織昀眼眶微紅,哭著倚進丈夫懷中。「都是我的錯,當年我不該利用他來試探你的愛,是我害慘了仲墉也害苦了水水。」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們現在該想想能為他們做些什麼?」禍是老婆闖的,他有義務收抬善後。
「說得好!能做什麼?你們有腹案了嗎?」若若喝口龍井慢條所理地說,酒足飯飽後也該略做付出了。
同學七年,若若怎會不懂,伸出利爪時的水水是最脆弱、最無助的時候?憑藉著這些年的交情,她不摻一腳才有鬼,「仲墉什麼時候回來?」伯墉問。
「下星期四的飛機,等班機確定他會再打電話跟我聯絡,因為他一回來馬上要召開企劃會議。」季墉回答。
「不!他必須先開完『家族會議』才能去開會。」伯墉說。
「你們打算來個三堂會審?」若若開始同情水水的富翁男友了。
但是「同情」是一回事,「交情」又是另一回事,所以她繼續落井下石地說道:「可是——他會乖乖跟你們回去開會嗎?如果他真像你們形容的那樣——跟婚姻有仇的話。」
「他沒有說不的權利!」伯墉肯定地說。
「我看不出他為什麼沒有這種權利?要是有人想逼迫我抵死不想做的事,我會塔原班飛機飛到國外躲個一年半載,等你們打消念頭時才出現。」
「依你看?」季墉問。
「計劃機場綁架案比較符合事實需求!」哈利路亞、上帝、阿彌陀佛……她真的不是那麼黑心肝的人,雖然她提的建議是骯髒一點點、歹毒一些些、齷齪一絲絲……但這都是為朋友,看在她是個如此重情重義的弱女子份上,兩肋插刀這種粗重活就免了吧!
「我同意若若說的!」季墉領頭附議。
接下來他們就開始七嘴八舌地策劃起這宗「綁架新郎案」。
☆ ☆ ☆
水水把房子刷洗得窗明几淨、插了一盆不知哪一流哪一派的鮮花,還摘下來滿滿一盤淡黃桂花——因為今天仲墉要回家了!
她換上他送給她生日會上穿的銀色小禮服,塗上淡淡彩妝,還把一頭長髮梳得又黑又亮——因為仲墉今天要回家了!
拿一本書,選一片柴可夫斯基的CD,讓文字和著糖梅仙子的樂意陪伴她等待、等待……
是的,今天仲墉會回家,會帶回三朵紫玫瑰,第一朵代表賀仲墉、第二朵代表顏箴水、第三朵代表他們的愛,他將要回來、捧著他的愛回來!
這些個他不在家的日子,水水想了好多、好透徹,她不再介意自己是否是他的唯一,只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她就心也滿、意也足了。
全世界大概沒有人像她,篤定當別人一生一世的地下情婦吧!但是她願意,她願意當賀仲墉一輩子的地下情人。
不知道花這樣大的精神去成就一段愛情,究竟值不值得?到頭來會不會只剩心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預設立場,只想卯足了勁,全心全意愛這個男人。就算將來要後悔那是將來的事,就讓現在的歸現在,至於未來?就讓它在「未來」那地方等著吧!
打開報紙;水水在上面搜尋仲墉的消息。
又是那位企業千金——林欣儀,她和仲墉一起到美國去了是嗎?沒關係!她不在乎,仲墉知道她在這裡等他和他的三朵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