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迷戀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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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頁

 

  她的離去讓伯墉學會看開,因為連單純稚氣的織語都明白,強求的感情不會圓滿,他為什麼要對織昀苛求?事實很簡單,就是織語愛他、他愛織昀、而織昀誰也不愛,就把過往當作是春夢一場。夢醒了,不切實際的愛情也跟著煙消雲散。

  織昀、織語都走了,紛擾的感情就此終止,伯墉不再徘徊在情愛邊緣手足無措,他把織昀鎖入記憶深處,禁錮起不安分的心。

  伯墉卯足勁全心致力於工作上,他成了拚命三郎,學起拿破侖,一天只睡四個小時,其他時間全貢獻在醫院裡。

  雖然他還沒正式畢業,但他已著手籌建起"華伯醫院"。

  這是他從小的願望,八歲那年,一手帶大他的祖母因庸醫誤診而延誤病情,她過世後,他就立志長大後要在台灣設立很多醫院,找到最好的醫生來救人,把那些密醫、庸醫全部淘汰出局。

  拿出企畫書,賀伯墉預定在未來的十五年內,在台灣地區設立十所連鎖大型綜合醫院,並成立研究部門,引聘國外知名醫學人士來台。門上兩聲輕敲。

  「請進。"

  「學長……"是實習學弟——許敬家。他對伯墉有著崇敬和佩服。

  「有事嗎?」往昔的溫和重新回到他身上,他又是那個謙和有禮的斯文醫生。只有在午夜夢迴想起織昀時,他的心才會鼓噪起來。

  「有件事我猶豫了兩天,我想……"他欲言又止。

  「慢慢說,不要緊。"他幫他倒了一杯開水。

  「我叔父在黃婦產科工作,前幾天我去找他,卻意外地碰見羅織昀小姐,她正好是我叔父的病患,我向他詢問羅小姐得了什麼病……"他囁嚅地說。

  伯墉的眉頭高高擰起。她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從華心出院不到兩個月又要去別的醫院報到了?他無動於衷的一顆心度被翻攪成泥,好脾氣在聽到她的名字時被全數殲滅。

  「她得了什麼病?"他的嗓音裡缺少了溫度。

  「羅小姐懷孕了,胎兒十周,她預約今天下午進行墮胎手術。可是,羅小姐的血壓偏低、血紅素指數太低……"

  十周?她竟然要拿掉他的孩子?一條生命在她服裡是那麼微不足道,她這個動作代表什麼?親手殺死他們的孩子和他們之間的這一段?

  伯墉跳起來再也顧不得任何事,扔下企畫書、抓起車鑰匙往外飛奔而去。

  「學長,我陪你去,你不知道黃婦產科在哪裡……"許敬家隨後跟上。

  ☆ ☆ ☆

  甫衝出車門,伯墉就知道自己晚來了一步。

  他緩慢地走向黃婦產科,織昀纖弱的身子倚在診所門口,似乎即將站不住腳,慘白的臉龐上滿是疲憊虛弱,她終究是狠下心殺了他們的結晶。

  伯墉本以為織昀已不能再影響自己,卻在看到她第一眼時,就知道他辦不到。

  「你還好嗎?」伯墉伸出手想扶過她。他有股衝動.好想把她擁在懷中,安慰多日來的相思苦,卻在想起她扼殺了孩子時停住手。

  熟悉的聲音讓她胸口緊縮。是他——那個讓她魂縈夢繫的人兒……多日的思念化成盈盈淚水,多想縱容自己就這麼投入他的中大哭一場,可是——不行啊!這麼做只會讓事情更複雜,他和織語間是再也禁不起一點點意外了。

  背過他,狠狠地啃咬手背,逼自己吞下灼熱液體。整理好情緒,等再次面對他時,她已經做好武裝。

  「賀醫師,好久不見,找我有事嗎?」她說得淡然,刻意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你把孩子拿掉了?」她的態度提醒了他來這裡的目的。

  「你在調查我嗎?難不成你對我還保持高度『性'趣,行啊!我們約一天找個環境優雅的賓館,這回可別再讓你的小妻子給抓奸在床,否則她再玩個哭鬧上吊,我可受不起。"她輕佻地回答。

  「別顧左右而言他,回答我,你是不是把孩子拿掉了?」即使已經猜測出,他仍舊要從她口中得到證實。

  「我不認為有留下他的必要。"她正面回答。

  「一個孩子不是一隻豬、一條狗,你怎可以說得這樣蠻不在乎?"他的五指冷然地陷入她的肩腫骨,痛得織昀清淚奪眶而出。

  「對我而言,他不是一條生命,只是一個意外,一個我不想要的意外。"

  「你的心是不是人肉做的,怎會無情到這等地步?"因為憤怒,他的呼吸變得急促。

  「留下他才能證明我的心是人肉做的?真新鮮的說法。請教你往後他長大了,當別人投注異樣眼光、嘲諷時,這顆『人肉心'要怎麼來面對孩子的痛苦?假裝不知道?還是告訴他——我把你生下來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還有什麼好要說的?或是乾脆對他明講,媽媽呀——一時貪歡忘記做好防範措施,本不想生下你來受罪,可是呢,我胸膛裡的『人肉心'作祟,於是我就糊里糊塗的把你給生下來了。」

  「是你不想要他、不想負責任,不用拿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來為自己脫罪。"伯墉的胸懷中已被滿滿的怒氣所填充。

  「真行!這樣你也能看穿,我是不想要他、不想負責任,我才十九歲,有大好的青春等著我,為什麼要把它浪費在奶粉尿片上?姑且不去討論我養不養得活他,只要有一個孩子存在,就會限制我的自由、我的發展,我想,換了任何一個稍具智商的女人,都會選擇墮胎這條路。"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是一個這麼自私的女人,為了自己,可以光明正大、無違良心地扼殺一條活生生的人命,你跟一個劊子手有什麼差別?孩子何其無辜,選一個蛇蠍女人做母親。"他陰驚地瞪著她。

  「身體是我的,我想怎樣就怎樣。誰教他倒霉選上了我,下回要投胎請罩子放亮一點,否則老碰上我這種女人,投胎個一百次也看不到這個美麗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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