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二世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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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紫兒,還是你有辦法,我再到廚房幫你弄一碗來,你也該吃點東西。」翡翠歡天喜地走出房門,懸了幾天的心總算能放下來,可以去跟夫人交代了。

  紫兒在翡翠離開之後,隨即跟著走出房門。

  嫣兒怔怔地看著紙上的字,他的心意……若是他心中無她……她又該何去何從……

   

   ☆ ☆ ☆

   

  紫兒一路疾走,進入回春堂後的小巷,她沒碰到太多阻攔,因為她和小姐、少爺經常到這兒來找愷少爺。

  僕人帶她走入大廳。她發現勖少爺和愷少爺兩人都在,他們的交談在看見神色凝重的紫兒時,停了下來。

  「紫兒,你怎麼一個人來了?小姐呢?」勖棠迎上前問。

  她眼光看著兩人,久久不答話,然後兩顆淚珠滑下,震撼了他們二人,紫兒是從來不哭的呀!

  情不自禁地,勖棠起身搭著她的肩膀、拍著她的背,為她擦去淚水。

  溫柔……她差點兒陷在他的溫柔中了,驀地,她提醒自己,他的溫柔只是……愛屋及烏。

  學愷命人拿來筆墨,紫兒怒不可遏地寫下幾行字。

  「愷少爺,你的愛是什麼?不及朋友情誼的淺薄物?勖少爺?你的愛又是什麼?只顧著自己感覺的自私情緒?」

  「紫兒,我不明白你的指責。」勖棠對著她的眼詢問。

  學愷卻是一看就知道她的指責所為何來——

  嫣兒出事了嗎?他的心突地紛亂了起來,卻不敢在積棠面前表露出自己的感受,他這個「好朋友」是多麼清楚明白,勖棠的心裡深愛著嫣兒啊!

  他怎能奪人所愛?

  「少爺,當你的愛成了縛人的枷鎖,讓你所愛的女子痛苦時,你會怎麼做?」

  「我會親自除去枷鎖,還她自由。」然後,再用真心贏回她的愛,他自信滿滿地說。

  「你確定你說的每一句話?絕不後悔?」她面色凝重地問。

  「是的!我確定我說的每一句話。」他好笑地重複紫兒的話,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和紫兒的感情已不是一般主僕所能比擬,他們之間早已是朋友、是兄妹。儘管如此,紫兒對他仍是像對主子一樣遵從、順服,從不曾像今天這樣不分尊卑、慎重其事地問他話。

  他的回話讓一旁的學愷升起一絲希望。

  「那麼……請你放小姐自由。」她遲疑了一會兒,然後落筆書成。

  「你說什麼?放嫣兒自由?你的意思是說我的愛變成囚禁她的牢籠?你憑什麼這麼說!」他激動地攫住紫兒,眼裡的怒火幾乎將她燒燬。

  這些天,爹爹才和他談了婚期,要不是姨娘說,婚前未婚夫妻不能見面,他還興奮地想衝入繡鳳閣問明嫣兒的心意,這些年,他一直不想逼她點頭嫁給他,他的耐心只是為了換得她的真心相委,沒想到紫兒居然說他的愛是她的枷鎖?

  紫兒堅定地重重點下頭。

  「為什麼?嫣兒不想嫁給我?她對我無情無份,還是她的心另有所屬?」

  她再度點頭,這一點點出他滿心怒濤,該死!誰允許她這麼說話?誰允許她把他多年的感情踩在地上糟蹋!

  一推手,他用力把紫兒推出去,紫兒早已餓得手腳發軟,這一推讓她直撞上桌角。

  學愷扶起她,罪惡感浮上心底,這一撞該撞在他身上啊!

  紫兒不顧額上流下的溫熱鮮血,走到桌前再寫下一行字。

  「是你自己說,當你的愛成了枷鎖,你會為她親手除去,還她自由!」

  「不要拿我的話來堵我!」她的血讓他澎湃激昂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下來——心有不忍,可是,他不許自己在這時候表現出來。

  「原來,當情況只是假設時,你才會表現出君子風度;而當假設成了事實,你所能做的最大極限就是——捂起耳朵騙自己,告訴自己是別人在說謊!」她臉上有著凜然正氣。

  「紫兒!」眼見勖棠失控地又要抓上她,學愷眼明手快地把她護在身後。

  「學愷,你走開,我教訓我們家的丫頭,不干外人的事。」

  「在這件事裡,我不是『外人』。」他終於跳出來說話了,紫兒在心裡替小姐感到高興。

  「你在說什麼?」勖棠止住了動作。

  「我就是嫣兒心中屬意的那個男人。」他從實招供,自從知道勖棠將和嫣兒成親後,他的心就像吞了苦膽,有苦卻不能說出,這話說破了,他的心真正輕鬆起來。

  「你再說一次!」他口氣森冷而危險,一步步迫近好友。

  「我愛嫣兒,嫣兒愛我!」

  「該死的,你這算什麼好朋友,我對你推心置腹,你居然……」猛地,他一拳揍向學愷的肚子。學愷悶聲挨過,這是他欠他的。

  「你說話啊!說你剛剛只是在耍我。」勖棠連連舉拳襲向他的身上。

  「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心是不容欺騙的,我也曾為著朋友妻,不可戲而逃離家中,但是……你忘了嗎?那次嫣兒差點兒病死,是你急急修書要我回來救她。」他講的是三年前的舊事。

  「難怪,城裡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診斷不出她迅速消瘦的病因,而你一回來她就馬上康復了。」原來她害的是相思病,他們的感情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了,或是更早?

  他恨啊,恨嫣兒的寡情、恨好友的薄義、恨他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欺騙他這個一心一意對他們好的人。他的拳頭不斷地落下,毫不留情。

  「你一定要小姐死了才甘心嗎?」紫兒拿起白紙黑字擋在學愷身前。

  「死?誰說嫣兒會死,只要我把這個披了羊皮的狼打死,嫣兒就會死心,乖乖的嫁給我了。」他的理智全失,擋在他眼前滿是朋友的背叛。

  她推開少爺,比劃了幾個簡單的手勢,告訴他,她寫的是千真萬確的事。

  「紫兒……嫣兒又不吃飯了……或是吃了又吐……」學愷掙扎起身問道。

  紫兒點頭,臉上的焦慮給了他們答案。

  三年前的經驗讓他們倏地心底發寒,那一次不是假裝、不是演戲,她是真的差點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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