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起兩道細細眉毛,官晴又問:「然後呢?」
「然後,Emily罵Sally不要臉,Sally罵Emily狐狸精,她們兩個一來一往,吵得我頭痛,我就把衣服整整,叫她們要離開時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你走了?留下兩個女人在你家為你吵架。」他弄不懂自己是始作俑者?
「女人嘴巴停不住,要是我留下來等她們說完,說不定她們會吵到天亮,少了觀眾她們會提早結束對峙。」他一臉理所當然,絲毫沒有罪惡感。
「你……你這樣子不行,原則上你這種行為是一種、一種……」她試著用比較委婉的措詞跟他講,可是……這種行話要怎麼個委婉法?
「一種什麼?」他無辜的表情讓她無可奈何。
深吸口氣,話在腦中繞了一圈又一圈,她才讓話出口。
「你的態度很傷人心,如果我是Emily或者Sally,我會懷疑自己在你心裡面是什麼地位,你喜歡我,為什麼不在別的女人面前支持我?你不喜歡我,為什麼又要和我分享最私密的事情?」
「我沒有不喜歡她們,也沒太喜歡,我們在彼此身上享受快樂,然後分手,她是她、我是我。」
這麼簡單的道理,他不明白為什麼女人會弄不清楚?
「在你的立場是這樣,可是在於她們呢?你怎知道她們不是因為太愛你,才想要時時刻刻與你在一起,你怎知道她們不是對未來有了期盼與希望,才會將全副精神放在你身上;你怎麼知道她們不是渴求你的愛,渴求與你共同走過未來,不想只和你擁有一小段。」
「那麼可怕?不會吧!」
吞下麵筋,十幾年沒吃過這種貧民東西,再嘗到,竟湧起暖暖的溫馨感。
「你這樣不行哦!你傷透了女人心,卻又用可怕來形容她們,我真覺得你很不公平。其實,對她們,你沒有喜歡,你真正喜歡的人是你自己,對不對?」
一句話,打中他的心,緩緩停著,他的表情變得凝重,一貫的痞樣不見了。
她說的對,他只看重自己、喜歡自己、善待自己,其他的人,他用面具、用虛偽來面對,他創造一個溫柔體貼的多情Richard,從對方的眼光裡證實自己的力量。
然,他蠻不在乎、他痞、他無所謂,他傷透女人心,卻彌補不起自己曾經失落的心情。
他的玫瑰、他的粉紅玫瑰……不,盼盼從不是他玫瑰;一朵不屬於他的玫瑰刺傷了他,他卻無法將她自心間擱下。
「我……我好像很糟糕?」他順著她的話問。
「事出有因,我不曉得你的因果在哪裡,只能勸你對她們公平一點,如果你沒辦法把自己的愛情送出去,就不要用太多的溫情相待,因為,只有溫情,對女人來講是不夠的。」
「你覺得是我太小氣,還是她們太貴心。」
「都不是,你沒有用真心相待對方,在愛情當中,不能有太多虛偽。你們把愛情當手段、把對像當獵物,這是錯誤做法……」
眼看官晴將要長篇大論,他扒完最後一口飯。
她忙說話,碗裡還有大半碗,他沒徵得意見,就把她的飯拿過來,兩三口扒乾淨。
「你煮的地瓜稀飯很好吃。」轉移話題,他對她口中的愛情不感興趣。
「你該被通緝,罪名是竊盜,盜取別人的感情要被判無期徒刑。」
「你要記得帶地瓜稀飯到牢裡看我。」他無所謂。
「我再去煮一鍋,明天早上你想吃的話,自己去鍋裡拿。」對付痞子,她的功力不足。
「記得地瓜多放一點……」他追著她的背影說話,
就這樣,他登堂入室,入駐她的家、她的心,在不知不覺當中。
jj jj jj
洗過操,他從她身側進入浴室。
「你要幹什麼?刷牙洗臉嗎?等等,我去拿新毛巾和牙刷。」
他從浴室裡探出頭,笑著一張燦顏,含著泡泡的嘴裡插一把牙刷,說話聲音含糊不清。「不用了,我馬上洗好。」
果然,十分鐘不到,他走出,肥皂香充斥在官晴小小的房間裡面。
轉身,官晴看到他的裸體,大叫一聲,忙閉眼低頭。「先生,你在做什麼?」
「我用了你的牙刷、你的毛巾、你的沐浴乳,可是你沒有把睡衣放在裡面。我不知道要穿什麼睡覺?」
他無辜的碧綠眼裡滿含笑童,就不信逼不出她的糟糕脾氣。
「我怎麼會把睡衣擺在裡面,何況我的睡衣你根本穿不下。」
背對他,她在衣櫃裡面翻出兩條大浴巾,連連退後幾步,手往後,把浴巾塞給他。
「這個東西怎麼穿在身上?你要不要給我一把剪刀剪洞?」他戲謔她。
沒想到她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是個好主意。「你先進去把內褲穿起來,我到樓下找剪刀。」
「我的內褲洗了,我沒辦法不換內衣褲睡覺。」
「那麼下回你要離家出走時,行李準備得齊全點行嗎?」
「我會盡量記住。」
「你等等我。」
說著歎口氣,她在化妝台拿起小錢包,嘎吱嘎吱跑下樓,開鐵門、關鐵門,十分鐘後,開鐵門、關鐵門,嘎吱嘎吱跑上樓。
打開房門,他已經在她的床上以最舒服的姿式躺好,雙手枕著頭,笑瞇瞇地看著官晴,她的睡衣是一套黑色的米奇休閒服,長長的頭髮松放在背後,她看起來更小了。
官晴氣喘吁吁的盯著喧賓奪主的客人,一時反應不過來。
沒辦法,她只好選擇一個最容易的話題下手。
「我幫你在7—11買一件內褲,先將就穿,我去晾你的內褲。」
「沒問題。」接過內褲,他當她的面,在棉被下面把褲子穿好。
然後,又是幾個急促腳步,接著進門,她拿剪刀和浴巾在他身前比劃大小。「你起來,我幫你做一套臨時睡衣。」
「我睡覺不穿衣服,你要我穿衣服,我會睡不著。」坐起身,他把她手中的東西搶過,放在床邊地板。「你不要再忙,睡覺吧,我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