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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羽韻不見了,你們有沒有看到她?」任羽東偕著唐清蓉回來東堂,緊張的問著主事廳的眾人。
「下午二點左右她有來過這裡,不過……她很傷心的走了。」邪月看了一臉漠然的肇事者一眼。
「魅影,你該不會又欺負羽韻了吧?」唐清蓉不悅的瞟著一臉不痛不癢的魅影。
「我只是要她別太任性,要她跌倒自己站起來。」其實,他比任何人更想去扶她,他甚至想抱抱她,可是他不能讓她養成依賴心。
「女人生來就是要被男人疼的,偶爾任性是為了想知道她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她只是想享受一下身為你女朋友的權利罷了。現在是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竟然還雪上加霜的傷害她!」魅影果然是愛情笨蛋,她真替羽韻的真心感到不值,早知道她當初就不幫羽韻追魅影了。
一旁摟著愛妻的任羽東也點點頭,附和著妻子的話:「女人嘛,本來就該好好疼愛她們,世界上沒有其他動物比女人更可愛了。」他寵愛的捏捏愛妻的鼻子。
「她頂多又跑去融雪家躲起來。」魅影為她的小女人心態感到無奈。女人真是奇怪的感情生物,既不能罵、也不能打,可是一寵又會讓她無法無天。
偏偏,桑融雪好死不死的出現在大廳裡。「我去醫院找不到羽韻,她是不是到這裡來了?」
「她沒去你哪裡?」邪月驚訝的問。
「她如果在我那裡,那我還來這裡做什麼?邪大哥。」
魅影一顆心瞬間不安的擺盪起來。
她會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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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手縣是一個純樸卻又不失古意的縣市,湛藍的天空、青蔥的高山及太陽下閃閃發亮的新生稻穗,將郊區古意盎然的美景襯托得仿如仙境。
任羽韻拎著剛自鎮上採購來的食物及日常用品,吃力的站起身按著下車鈴。
公車緩緩的停下。「小心啊,太太。」司機先生關心的叮嚀著。
「謝謝。」任羽韻挺著將近八個月大的肚子,緩慢的下車,還不忘回頭跟公車司機道謝。
抱著二大袋的東西,她望著頗有斜度的上坡路段輕歎口氣。這種坡度對平常人而言,只是小CASE罷了,然而對她這個挺著大肚子的孕婦,尤其她腳上還有未完全治癒的傷口來說,的確是一件吃力的事。
深吸一口氣,她緩慢的隨著坡度而上。
半年前,她從「東堂」離開之後,便直接飛來日本。當時她一心想離開那個令她傷心的地方、遠離那個令她傷心的男人……
他……好嗎?偏偏煎熬人的思念教她度日如年,只要一撫著隆起的肚子,她便會想到臉上總是罩著冰霜的他。
選在這個特別需要人關懷的時候離開台灣,離開愛她的家人、朋友以及那個不愛她的男人,讓她這幾個月過得比常人辛苦。為了不讓家人找到她,她索性將所有的戶頭都暫時凍結,她要憑自己的力量養活自己和寶寶,既然這輩子再也不能跳舞,那她就必須另謀出路。
任羽韻輕撫著肚子,孩子……不知道會不會長得跟他一樣?跟他一樣俊美、一樣厲害、一樣冷酷,不知道是女孩還是男孩?
記得第一次去做產檢時,醫生問她是否要知道孩子的性別,但她堅持要留到小孩出世那天給自己一個驚喜。每次去產檢,看著螢幕小小的心跳,她就高興不已,她知道的寶寶很健康,每次的胎動都令她雀躍。
最近寶寶特別不安分,動得特別厲害,從以前二、三天才動一次到最近一天總要動上個三、四次。
「乖乖,你要乖一點。」任羽韻摸著肚子笑道。她打從心底愛這個小生命,因為這是他給的唯一禮物。
「羽子——」
後頭傳來熟悉的叫喚聲。
任羽韻停下腳步轉過身。「安田,你好。」安田成一是住在她隔壁的鄰居兼房東,是一位高校英文教師。
「我幫你拿。」不等任羽韻回答,安田成一便逕自接過她手中的東西。
「謝謝。」
「應該的,你肚子都這麼大了。」安田成一笑呵呵的說。
「你剛去哪裡?」
「去補習班,剛下課。今天去產檢的情況怎樣?」安田成一看著任羽韻美麗的側臉問道。
「今天的情況不錯。」任羽韻拿出手巾擦著汗,自從懷孕後很多事都做得異常吃力。
「真的?恭喜你啦!孩子的爸爸會回來嗎?」
「孩子……沒有爸爸。」任羽韻美麗而空洞的眼眸望著遠方。孩子的爸爸根本不愛她,既然不愛她又怎會愛這個根本就不應該出世的孩子呢!
「怎麼可能?你長得這麼漂亮。」安田成一看著她美麗又漾著哀愁的臉,實在不懂為何孩子沒有爸爸。
「孩子的爸爸嫌我……配不上他。」這句話每天每夜總在她心中響起數百遍,也是這句話讓她決心離開他。
「是因為你的腳?」初見她時,他即被她那獨特的優雅氣質震得失了神,也同時因她右腳踝上的觸目傷疤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任羽韻點點頭。「我身體健康時他就不喜歡我了,身體有了缺陷就更配不上他。」
安田成一看著被烈陽曬得粉頰紅撲撲的任羽韻,他承認他有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第一次見她時便產生。但他一直以為她是有夫之婦,所以將自己的情感硬是壓了下來,擱在心中的各種問題也不敢問,生怕一個不小心洩露自己的感情。
原來,她是單身一個人。安田成一心中的疑慮因她的話漸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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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井先生,你要我自動辭職?為什麼?」任羽韻手中拿著方才會計部門給的一個半月遣散費,不服氣的到編輯室找松井雄一理論。
「你再過二個月就要生了,到時又要請一堆假,你的工作又要請人代理,這對公司的營運來說實在不划算啊!」肚子微凸的松井雄一推推厚重眼鏡,不屑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