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是章書婷,她一副標準的好媳婦臉,端裝優雅,嫻熟柔美。中午的主要觀眾是家庭主婦,她能引起她們的共鳴。」樊克仰就事論事。
「你怎不看好彭敏為?要引家庭主婦共鳴,我想他的條件會更佔優勢。」,
「因為他不是女的。」樊克仰走到沙發前,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來。
「我們電視台有名文規定,主播台只能讓女人當家?」上官阜反問。
「是沒有,不過你大概忘記上一期的某某週刊提過,要是沒和總裁大人您有上一段『匪淺關係』,就不能當上主播。既然他們都這麼提了,你不順應民意?」
「哼!」沒答話,單單一個哼字,上官阜笑容隱去。
「哼的意思是什麼?要狀告他們?」
「讓他們有機會利用我炒作知名度?不用了!我沒這麼慷慨。」離開坐椅,上官阜走到冰箱前取出兩瓶海尼根,遞一瓶給樊克仰。
「所以你屬意彭敏金?」
「不!我要謝妤盼,雖然她的臨場反應和彭敏為不相上下,但是她有一樣東西是彭敏論欠缺的。」
「哪一項?女性荷爾蒙?」他調侃。
冷眼掃過,樊克仰的笑話沒激起他太大反應。「謝妤盼有強烈的競爭心和不服輸的精神。」
「她私底下告訴你了?」同樣在場,他沒聽見這番訊息。
「她沒說,是她的眼睛告訴我,她固執堅持、好勝爭強,只能接受成功,不准自己失敗。我要這種人坐上主擂台,要她拿下下一季的收視冠軍。」
「你確定是她的眼睛告訴你,不是她的美貌或曼妙曲線告訴你?」
「我不否認對她有興趣。」仰頭,上官阜喝掉最後一口啤酒。
「你最好收收心,要記住我們正準備和羅尼家族洽談婚事,要是婚事談成,我們就能順利打入歐洲市場,別讓一個章書婷還是謝妤盼破壞我們的計劃。」
「你這算不算賣友求榮?」上官阜無可無不可地漫應。
「不,這是以物易物。」樊克仰拿起酒,一個乾杯動作,也將瓶中酒飲盡。
「拿我的『性福』換取市場,你還真會算計。」對婚姻,他沒太多計較。
「安啦!凱薩琳的照片你看過了,『天人』一個,不會辱沒你上官家門楣,何況,金髮妞開放熱情,你的『性福』粉有保障。」拍拍上官阜的肩膀,他笑得一臉奸詭。
「要不要換個角色,讓她來保障你的『性福』?」又是冷眼,不過樊克仰早已對他的冷眼免疫。
「人家羅尼先生指名道姓,就是要你上官先生,否則,這塊上等牛小排,我會眼睜睜讓她從我面前經過,卻忍下饞意遲遲不動手嗎?」
「所以非得犧牲我?其實……」語調拉長,他故作停頓。
「其實什麼?你不要在這節骨眼上給我鬧變卦,我可會撲殺你的。」好一個以下犯上,不過他們本就上下不分。
「其實,我覺得歐洲市場也沒那麼非必要,有沒有都無所謂。」
「你敢這麼說,這塊大餅我們想過多少年,計劃多少年,你現在居然跟我說有沒有都無所謂。」樊克仰彈跳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喊。
「很重要嗎?我怎不知道。」他偏過頭,欣賞好友失控的樣子,這世界上大概只有他能撕下克仰的莊重沉穩,教他發狂。
「當然重要,不管你同不同意,也不管你高不高興,反正等我安排好一切,你就給我乖乖搭飛機去接新娘。」
「是,總裁大人。」上官阜笑望他。
「別諷刺我,我只不過是個卑微的小小經理,不過請你千萬別小看我的能耐,你不照我的話做,我會整得你生死難求。」
克仰怒氣沖沖拿起公事包,將一份資料遞到他面前。
「這是你未來老婆的資料,看看清楚。十一點記得到總公司開下半年度的業務會報。」
「你呢?」
「我要南下,看看兩個子公司的營運情形。」
「好吧!辛苦你了,再見。」目送好友離開,上官阜著手翻閱凱薩琳的資料。
克仰說得對,這個市場對他們很重要,能不能擠進全球百名排行的公司就看這一著。況且事關睹約,他沒道理認輸。
看著照片,浮上腦海的卻是謝妤盼那雙堅毅的大眼睛。
如果沒看錯,她和自己一樣,都是不輕易認輸的人。很懷疑,如果明天宣佈午間主播由彭敏為擔任,她會採取什麼手段來挽救頹勢?和他上床嗎?哈!若是如此,也許該重新考慮他的決定。
兩聲門響,抬起頭,一個紅衣女子走到他面前,話沒多說,開始輕解羅衫。
「你是誰?」板起臉,他的聲音冷得像冰。
「我姓莊,莊玥甄,我參加貴公司的三次面試,過程都很順利。」
「剛剛入湘瑾的三個人當中,沒有你。」他點出事實。
「我的表現並不比他們差,而且我的學歷比他們都高。」話說完同時,她身上只剩一套紅色性感內衣。
「問題是,你並沒有入選。」他強調了後面一句。
闔起文件,上官阜嫌惡地推開湊到他身上的女人。
「我不介意用『特殊管道』進入東聯。」話落,酥胸頂端上的紅艷挑逗地在他眼前展現。
「可是我介意,我要我手下每一個人員都是菁英,既然你通不過測試,代表你是次級品,對不起!我從不用次級品來傷害我的公司。」
站起身,他頭沒回,打開辦公室大門逕自走出,留下一臉錯愕的莊玥甄。
* * *
走出電視公司大樓,上官阜恢復淡漠刻板的神情,投懷送抱的女人太多,一個莊玥甄影響不了他的心情。
他出來了!一直等在樓下的謝妤盼,拉拉皮包,深吸氣,她再度告訴自己,她不要輸。
將頭髮塞到耳後,一咬牙,她筆直朝他走去。
「你好,我叫謝妤盼,我們剛剛見過。」緊握的拳頭在發抖,臉上的微笑仍然鎮靜。
「我知道你,有事?」他的聲音很淡,淡得讓人心驚,但她不准自己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