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他否決她的說法。
「你是說,開學後還是要住你家嗎?這樣……爸媽不會同意的,不如,開學後,我沒課的時間就去你家,等晚上再回家。」
「不行!」他的回話簡短而霸道。
「那……我試著騙媽媽,說我想住到學校宿舍。」
謊話就像滾雪球,說了第一個,就很難阻止第二個,然後越滾越多,多到連自己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但,為他……她願意滾出第一顆雪球。
癟癟嘴,她有滿肚子罪惡,可沮喪在他的輕笑聲傳進她耳裡—時被消滅了,樂樂突然感覺,一切都是值得。
偎進他,她的心、她的命、她的一切一切,全交到這個男人手中了,不怨不悔。
她直覺相信,這一生,他絕不會負她。
第四章
在紗布打開剎那,她看到他的眼睛、看到他送的小魚風鈴。
那風鈴很美,是她喜歡的陶土原色,沒上過彩釉的燒製品,有些些原始、有些些粗獷,不經修飾的色澤,像她未經雕琢的愛情。
「回家吧!」
攬住她的肩,她是他的專有品。
「嗯!回家。」重重的點頭,他和她共有的家。
捧著小小風鈴,專注而小心,那是他的呼喚啊!
然後,她來到他為她架起的窩巢,繫好風鈴、綁上他的心,她微笑看他。
「這是『我們的』房間。」他宣告事實。
她勇敢回望他,認真點頭。沒有羞澀、沒有膽怯,只要他願意,她不害怕成為他的一部分。
「這裡是我的金屋,我要把你藏在我的羽翼中,不再讓你受傷。
「我願意這裡是你的休憩站,如果你累了、倦了,就想想我、回來這裡,我會一直一直等你。」把他的大手包在自己的小手中,她握住自己的未來。
「不離開嗎?會一直一直等?」鍾闃問。
「是的,除非你不再要我等,除非你不再讓我等。」
「很好,記得一件事,不要背叛我,永遠不要。」
他鄭重的口吻,讓她的心不安切,搖搖頭,她對自己苦笑,傻呵!自己都在他身邊了,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抱住鍾闃,她主動吻上他,告訴他,她的心永遠站在他這邊。
她的唇清冽甘甜,清淡迷人的香味侵入他的心間,他為她的吻沉醉……他為她的愛怦然心動……
他的生命有了新價值、新定義,他的人生除了復仇,新增了愛情。
「樂樂,我愛你……」放開她,他愛看她紅透雙頰的模樣。
「我知道。」
「我從沒說,你怎麼知道?」掬起她一束長髮,在指尖纏繞,像她綿密的愛情,纏得他的心無法不愛她。
「你這裡告訴了我。」她執起他的手,在上面印上一吻。「你這裡也告訴我。」她踮起腳尖,在他額上輕吻。「你這裡、這裡、這裡……統統告訴我,你愛我!」
她的吻從眼睛、鼻樑、嘴角……直直落人心窩,那裡……滿滿地藏著他對她的愛啊!
輕輕一笑,他捧起她的臉。「紀樂萱,像你這樣的女孩子,很難讓人不愛。」
「你不吃虧啊!我也好愛好愛你,不比你愛的少。」
「傻氣。」
「愛我,就連我的傻氣也一塊愛吧!」有他可以依賴、可以撒嬌,她想學得精明幹練,好難好難。
「是的,你的天真、你的傻氣、你的聰明、你的善良,我全都愛了,不分給別人,就是你的父母和那個神童弟弟,也不准瓜分。」
「鴨霸!他們是親人、你是愛人,不同的。」
「再多話,我馬上帶你上法院公證,讓我成為你的合法親人。」他語帶恐嚇。
「不多話了。」捂起嘴巴,她選擇安靜,總不能……總不能爸媽出國不到兩個月,她就把自己嫁掉吧!
「乖,我的樂樂是聽話的好小孩。」邪氣一笑,他把她抱上床。
「我還不累。」她輕聲抗議,才從醫院的病床上爬起來,又要叫她躺下,太殘忍。
「可是我累了。」
對哦,他……抱了她一路呢!點點頭,她往床裡面挪一挪,讓他高大身子躺平,然後合作地閉起眼睛,不去擾他。
側過身,看她兩扇眼瞼不停抖動,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上一道優美弧線。
「看來,你真的不想睡。」他伸手環住她的胸前。
「沒關係,我閉起眼睛陪你,不吵不鬧,說不定—下子就跟著你睡著了。」
「我來教你一個床上運動,運動過後,你就會累得想睡覺。」
她還沒會過意,他翻起身,覆在她身上,一個熱烈的吻,堵住她即將出爐的問題。然後,她懂了他口中的床上運動。
他吻得她頭昏眼花,全身發熱,血液在血管中焚燒,氣息轉不進胸腔中,肺壁裡充斥的,全是他純男性的陽剛味道。
攀上他的頸項,她猛烈喘息,臉貼著他的,她學會了「激昂」的正解。
她不願閉起眼睛,直直盯著他閃著光采的柔亮眼瞳,那眼裡是愛、是戀、是呵護……愛,他的愛在這一刻、這一時分屬於她……
他的手繞到她身後,滑下拉鏈,把絲質洋裝從她身上褪下。
就這樣,她赤裸裸地與他面對,沒了屏障,沒了隱藏,他們在彼此眼中,看到自己的最愛。
吻再度落下,親著、點著,碎碎密密的細吻,侵上她的額際、臉頰、唇邊……一路搜尋她的心悸……
她的臉鍍上嫣紅,洗不去刷不掉,那是她為他沉醉的證明。
「樂樂,你想成為我的人嗎?」拉開兩人距離,他的聲音溫柔得不似他。
樂樂點頭,不閃、不避、不害怕,她勇敢回視他。「我早就是你的人了。」
握住他的手,領著它覆在自己的胸口。樂樂輕喃:「有沒有聽見,它在說——我愛你;它在說——此情不渝、此愛不休;它在說——我的愛,至死方休……」
他把她收進懷裡,這麼純潔的小女孩、這麼濃烈的愛,全屬於他,不和旁人分享,他鍾闃在世間,也有了一個專心相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