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反省自己,反而把這筆帳掛在他頭上。可惡!他閃身避開他的右勾拳。
「你甚至還親自建議梁鋼,把我踢出特警隊。」成旭甫攻勢連連。
他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做了這種建議。「你急功好利的想法會害死你!」「就算是又如何?關你屁事!你家有上億的土地不去繼承,硬是跟我這窮人出身的小人物搶一個區區的「組長」頭銜。是你,是你對不起我!就算我今天做了什麼事,也都是起因於你。我沒錯、我沒錯、我永遠都不可能有錯!」成旭甫異發瘋狂,一句話一記拳招,拳拳到肉。
他沒救了!徐千峰反手為攻,不再顧念舊情,兩個人纏鬥成一團。
那抹悄悄跟來的身影,在門口現身。
「讓我來幫你!」砰!一記槍聲突然響起。
成旭甫動作地快,他伸手到口袋,陶出一把掌心雷,迅速瞄準射擊。
那只剛到特警隊報到的小菜鳥,哪裡是他的對手?
徐千峰想也不想,飛身將她推開,子彈擦過他的髮梢,他順勢奪過駱京旋的手槍,瞄準成旭甫的肩膊,射擊!
成旭甫不防此招,整個人往後一撞,後腦勺撞擊牆壁,軟軟地昏垂過去。
「將他逮捕!」他對呆住的駱京旋說道。
結束了,那一段過去的恩怨情仇,將隨著成旭甫鋃鐺入獄而成為過去……★※★※★※聽說失戀容易讓一個人體重直線上升,發生在祥馨身上,卻是相反的效果。
徐了身高,她整個人縮小了一號,「形銷骨立」在她身上呈現最驚心的成果。
「來,把這碗湯喝掉。」
范雙星捧著一碗高纖蔬菜熬燉大骨湯,來到她的房間。
自從那天,徐千峰說要「先冷靜一陣子」之後,祥馨就默默地縮在房間裡,掉了一整晚的淚。
她這個做媽的,本來也不知道情況,是隔天見她一直沒下來吃早餐,上樓一看,發現她的枕巾、薄被濕了一大片,她這才知道,原來女兒是條涓涓小河流,喜怒哀樂都淡然,哭泣當然也不會太「大張旗鼓」。
一再追問之下,她才知道,原來小倆口拌嘴了。
這次情況不同以往,千峰說要「分手」,印證了當初她最不安的猜測。
那時,祥馨已經哭了一夜,而她從來沒見過女兒這麼狼狽。
接下來的時間,她吃得很少、喝得很少、睡得很少,整個人瘦了一大圈,不管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勁來,常常坐在桌而發愣,等到衣衫前襟濡濕了,才發現淚已氾濫成災。
她心疼不已,監督女兒非把那碗營養滿分的熱湯喝完不可。
「媽去把千峰找來,你們再談談。」祥馨堅持不肯透露分手細節,不過她認為,多年的感情並非骨牌,一推倒就不可收拾。
她怔了一下,搖搖頭。
「你應該要跟他把話說開,你為他做了什麼事,你為他操了多少心,他不但有「義務」知道,更有「權利」知道。」「不要。」她虛弱卻固執地拒絕。
先前,她只打算瞞到他從特警隊離開,現在,他都認定她是為了報恩才委身於他,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心裡有怨,難道她就沒有委屈嗎?
范雙星繼續勸說。
「你應該要信任他,讓他知道你的擔心,他才會為你更加小心。」雖說女兒平時身段柔軟,但心腸一旦硬起來,連大理石、花崗岩都自歎弗如。「你們就快做夫妻了,要互相扶持、互相信任,兩個人才能長久的走下去。」「誰還要跟他做夫妻──」都被他當面「退婚」了,她還眼巴巴地黏上去做什麼?
此時,突然電話震響,范雙星看了她一眼,歎口氣接起。
「嚜嚜嚓嚓、嚜嚜嚓嚓、嚜嚜嚓嚓……」話筒傳來一陣亂七八糟的雜音,與氣急敗壞的報訊。
范雙星臉色一白,轉頭看著女兒,嗓音抖啊抖。
「祥馨,千峰出事了!」
一瞬間,原本虛軟無力的祥馨,突然打直腰板坐起。
「他出勤務時中槍,受了很重的傷,已經被送進「路特醫院」急診室去了!」路特醫院天哪,她的噩夢再度重演!
等不及爸爸發車、媽咪叫車,她在聽到消息的第一刻,立刻推被下床。
千峰不能出事!初初聽到他中槍的第一秒,她整個人幾乎癱成一團爛泥,第二秒,她硬是掙扎著起身,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衝。
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勢平穩得驚人,有如機械手臂,操作得毫無差錯,全靠平時訓練所賜,根本用不上半分腦力。
而她所有的精神,完全靠著恕見徐千峰的渴望在支撐。
她想見到千峰、她想見千峰!不管他傷勢如何,她都必須先見到他,她的腦袋才能開始轉動。
祥馨匆匆地趕到急診室。
「路特醫院」是一家很特殊的醫療院所,專治刀槍械鬥所造成的傷害,在外名氣並不響亮,但在軍、警、憲界,這可是一家很值得信賴的醫院。
「小姐,你哪位?」櫃怡小姐管製出入,很嚴格地查驗她的身份。
避免讓媒體記者進到醫院裡,做一些讓人雞飛狗跳的報導,也是她們的職責之一。
祥馨腦子亂紛紛。突然被這麼一問,她有些怔篆…她是誰啊?
……啊,想到了!
她伸出右手,亮出訂婚戒指。「我是徐千峰的未婚妻。」情急之下,她根本已經忘了「分手」、「哭了好幾天」等慘事。
「嫂子!」黑仔從一旁等候區認出了她,連忙走過來。「她是我們組長的未婚妻啦。」「喔,請進。」櫃怡小姐高傲地點點頭。
祥馨在黑仔的攙扶之下,走進急診觀察室。
觀察室裡一人一個床位;床位外,圍著天藍色的布簾,根本看不清楚誰是誰。
聽說千峰傷得很重、很重、很重……壞消息在她腦海中不停重複播放。
她心裡著急,在看到第三床,那個一雙長腿被白繃帶裹得緊緊的傢伙,她雙唇顫抖,接著玉淚就垂了下來。
「哇!」她陡地哭出聲來,噩夢重演,令她倍感難受。「怎麼會這樣?」觀察室的最尾端,一個靠牆而坐的男子,倏地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