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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如果父親只想屈公子一人參加,女兒也無所謂,只是擔心屈公子的臉面會因為掛不住而遭人譏笑,所以才想公開招親。」墨染緩慢地說道。

  文寬澤狐疑的說:「你就這麼有自信屈公子解不出你的題?」

  她搖頭。「女兒沒這個意思。」

  「該怎麼辦我自會評量,你出題吧!」他得先知道題目的難易度。

  墨染微微一笑。「題目很簡單,只要誰能掀了女兒的蓋頭,女兒就嫁誰。」

  文寬澤瞠大雙眸。「你說什麼?」

  「女兒打算找九個身材相仿的姑娘一起出這道題。」她不疾不徐地說:「我們會穿著一樣的衣服鞋襪,缸砒一樣的蓋頭,若有人能知道哪個是女兒,女兒便嫁--」

  「荒唐!」文寬澤氣得再次站起身打斷她的話,手指著她。「這不是耍猴戲--」

  「父親若覺得不妥,便回了屈公子的婚事吧!女兒不想見他出糗。」墨染放軟聲調。

  「你--」文寬擇上前,氣得臉上青筋直跳,他揚起右手就想甩她一耳光。

  墨染望著父親高舉的右手,一言不發。

  「你……」他望著女兒坦蕩清澈、毫無愧色的雙眸,怎麼樣就是摑不下手。「你想氣死我是不是?」他氣憤地放下高舉的手。

  「女兒至今未嫁真的讓父親蒙羞嗎?」墨染輕聲問。

  突然,一聲細微的聲響引起兩人的注意,文寬澤回頭,只見祝婉青站在內室的穿堂處,頓時,一抹難堪之色浮上他的臉。

  「你……你什麼時後來的?」文寬澤聲音粗啞的問。

  「剛進來。」祝婉青淡然地回答。

  文寬澤漲紅臉,無措地張望了一下後,粗聲道:「我……你們母女聊聊,我先出去了。」

  見祝婉青頷首,文寬澤立刻急步往前,有些慌張地走了出去。

  墨染注視著雙親陌生而尷尬的相處情形,忍不住在心中喟歎一聲。

  祝婉青上前來在她床邊坐下。「身體好些了嗎?」她溫柔地撫過女兒頰邊的髮絲。

  墨染點頭。「讓娘操心了。」

  祝婉青微笑著說:「沒事就好,是娘太粗心了,你那天有些不對勁--」

  「娘。」她握住母親的手。「孩兒沒事,您別自責,孩兒自個都不曉得病了,您又怎會曉得。」

  「你不用安慰娘,娘知道這幾年來沒好好照顧過你。」祝婉青長歎一聲,這些年為了療傷止痛,她疏忽了許多事,自然也懈怠了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望著母親溫柔神情,墨染忽然覺得有些悲傷。

  「你別煩惱,安心養病吧!婚事我自會同你父親說。」

  「父親沒錯,是孩兒太任性了。」她蹙眉。「可孩兒願意這麼任性一回。」

  她的話讓祝婉青微笑。「你這性子……難怪你父親拿你沒辦法。」

  「女兒不想在婚事上犯錯。」她深吸一口氣。「犯了錯,賠的是一生,這代價太大了……」她不想經歷母親所經歷的苦。

  祝婉青沉默著,妥砒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哀傷,良久後才歎口氣道:「染兒。」她覆上女兒的手。「女人太過聰明有時不是一件好事。」

  她垂下眼眸。「聰明女人的痛是愚蠢男人造成的。」

  聞言,祝婉青一怔,猛地笑出聲。「你……」她掩住嘴,卻仍是止不住笑。

  墨染瞧著母親笑靨,心底的喜悅無法言語,她已好多年不曾見母親開懷過,她握緊母親的手,眼眶紛砒濕意。

  「你這孩子……」祝婉青勉強止住笑。「母親沒注意的這些年,你上哪兒磨了這口利牙?」

  「孩兒是向一位老婆婆學的。」墨染正經地回答。

  「老婆婆?什麼老婆婆?」祝婉青不解。

  「有天女兒上街,在巷口遇見了一位老婆婆,她坐在門口,手裡拿著一根這麼粗的鐵杵,不停地磨牙磨的.」

  墨染話未說完,就聽見祝婉青再次笑出聲。

  墨染微笑。「女兒好奇地上前問了,『婆婆,你在做什麼呀!』;婆婆抬起頭對女兒說:『我要把鐵杵磨成繡花針。』」

  祝婉青的笑聲更加開朗了。

  「女兒當時真的被感動了,心想,鐵杵都能磨成繡花針,那女兒磨個牙該沒這麼難吧?」

  祝婉青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墨染陪著母親凶砒,不著痕跡地將喜悅的淚水拭去,她想念母親的笑聲,還有父親的……他們以前是那麼快樂……

  半晌後,祝婉青才停住笑。「你這孩子……」她的語氣帶著寵溺。

  墨染盈盈一笑,未發一語。

  祝婉育整理思緒後才道:「染兒。」她拍拍她的手。

  「嗯!」

  「娘想見一個人。」

  「誰?」墨染詢問。

  「隋公子。」

  聞言,墨染訝異地睜大雙眸。「娘為何……」

  「就算娘好奇吧!」她溫柔地笑著。

  「父親會不高興的。」墨染蹙著眉思索。

  祝婉青輕扯嘴角。「娘不需要看你父親的臉色做事。」她話語雖輕,可卻帶著堅決之意。

  「母親……」墨染顰額。

  「這些事你不用擔心。」她輕拍她的手。「你對隋公子的印象如何?」

  印象?墨染眨了眨眸子。「剛開始覺得他並不好相處,他跟大表哥有些相似,只是大表哥溫和些,隋公子比較冷硬,但他們的眼神都很犀利,喜歡掌控事情,感情比較內斂……對了!隋公子不喜歡談他父母親的事。」

  「為什麼?」祝婉青不解地皺眉。

  「女兒不清楚。他第一次見到二娘時,神情很激動,女兒感覺得出來他非常敬愛他的母親,可卻不喜歡提及她。」墨染深思地垂下眸子,她一直覺得不明白,卻沒好好思考過這件事。

  「他說他父母很恩愛,不對……他還用了『非常』兩個字,可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眉頭是皺的。」

  「這倒是不尋常。」祝婉青附和著點頭。

  墨染忽然憶及他父親幾個月前才病逝。「或許他還在難過親人的離開吧!」她腦中忽然浮現隋曜權冷漠的臉孔,不知他難過時是不是還是這樣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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