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父女相互哀求的場面,也無法令皇甫焱龍釋出多年來的積怨和仇恨,他狠下心來,冷冷的道:
「行了,就遵循登基的特赦之法,赫連穆烈之妻女,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留下鄭纓俐和赫連雪漣,其餘罪犯,押下去聽候審判!」
「謝王施恩!」赫連穆烈欣喜的俯地叩首,接著便被侍從帶下去。
「父王,父王!」雪漣淚如雨下,看著父王被帶下去,她有萬般難捨的感傷。這一別,有如與父訣別般的難過。
「漣兒,為父來日不多了,你要好好愛惜自己的生命,別為父王掛心了!」赫連穆烈臉色慘澹的認栽了,他犯的錯誤該由他自己來承擔。
雪漣一急,再也顧不得她高傲的自尊了,轉向皇甫焱龍卑屈恭敬的說:
「王,請王饒奴婢之父一命,奴婢將對王忠誠不二,惟命是從!」
皇甫焱龍的目的是達成了,嘴角緩緩的勾起一抹冷笑.笑意的背後,蘊涵著復仇的意味。
願代父服牢——哼,這太便宜她了;願惟命是從,他的笑痕勾勒更深,他要求的更多,更甚……
他永遠不會忘記他是怎麼熬過這二十一年的歲月,他積存的仇恨和怨氣;將全部轉移至她身上。
他對她的折磨才剛要開始……
第六章
自上殿後,雪漣就被帶人皇甫焱龍的寢宮,她除了要協助宮女清理偌大的寢宮外,甚至要負責打理皇甫焱龍的生活起居。
宮女彩雲在精雕龍紋的書案上,點上了檀香,不會兒,香氣瀰漫整個寢室,彩雲向雪漣細心陳述如何打理皇室寢宮的內務。
「雪漣,今晚將由你在寢宮門為王伺候起居,你得注意自己的禮節。」彩雲慎重的吩咐道。
雪漣擔心著,從來都是別人伺候她,她根本不懂得該如何伺候人,尤其要面對一個狂霸冷殘的君王,她的心沒來由的感到不安。
「彆扭心,王雖然外表威嚴冷酷,其實他從不刻意刁難下屬,因為王也曾經流亡各地,他深刻的感受到下屬的勞苦,因此對我們這些侍婢臣民,都是親和仁善的,這是他為人君王不可多得的一面。」
「是這樣嗎?」雪漣不敢置信的回應。
初見面時,他的談吐和耀武揚威的狂勢令她為之震撼,她那顆嬌貴高傲的心從未有過這樣的激盪,而他身上一股獨特的尊貴魅力,一直吸引著她,這是令她迷惑,也最令她矛盾的地方。
她不認為親和仁善是他的形象,至少他對她的作為一直是狂傲仇視的,這樣的風評與她所想所得的,大相逕庭。
「快別這麼說,王若聽到,你的受罰恐怕會波及你父王。照著我的方式做;你那麼聰明,沒問題的。」彩雲小心翼翼的提醒她。
正殿上的一幕,她怎敢忘記?他至尊無上的威權和嚴厲殘酷的言辭的語氣肯,令她深深地相信,她表現都維繫著父王是否存亡的希望。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進寢宮內,一副健碩的體格,要時出現在她們眼前。
「叩見吾王!」彩雲叩首跪拜。
「叩見吾王!」雪漣跟著叩首跪拜。
「彩雲,你先退下。」皇甫焱龍大手一揮,支開彩雲。
「奴婢道命!!」彩雲一走,內室中僅剩雪漣和皇甫焱龍,所幸,室內還瀰漫著檀香味,化解了些微緊張尷尬的氣氛。
雪漣離他約有五步之遙,憶起下午在靜心閣內;他對待她的方式,相信和他保持距離,才能保以安全;
「過來!」皇甫焱龍對於她刻意劃清界線酌保持距離,不滿的朝她喚著。
「王,請用點心。」雪漣依照彩雲的教導,將雪花糕和甜餅呈上。
「不!」皇甫焱龍臉色一凜。
晚宴已令他酒食飽足了,也許,現在他想要一些醒酒湯或茶水。雪漣欲起身去端茶。
「王,也許你需要」些醒酒湯或茶水,奴婢立刻為你準備。」
「別忙了,我要你現在過來!」皇甫焱龍大喝一聲。
雪漣只得乖乖的跪拜在他面前。
「你不是在正殿上,當眾宣告要對本王忠誠不二,惟命是從嗎?怎麼才一下殿,便忘得一乾二淨,難不成,你已不管你父親的死活了?」皇甫焱龍一手勾起她的下巳,另一手快速的捉住她的皓腕,冷寒的口吻中包含著警告和威脅。
「不、不、不,我……奴婢第」天伺候王,便惹王龍氣怒升,是奴婢天資愚鈍所致,請王息怒!」雪漣的手腕被抓疼了,但她不敢哀叫出聲。她知道伴君如伴虎,尤其面對精明強悍的皇甫焱龍,她得更小心應付才是。
「別把我當傻瓜耍,我要你怎麼做,就跟著照做!現在為我沐浴更衣!」皇甫焱龍甩開她,要他為她脫下龍袍袞服。
雪漣怔愣在原地,還不懂他的意喻。
「快點!」皇甫焱龍一身精繡日月星辰及龍虎紋飾的袞服,正大剌剌的等著她來解開。
「遵命。」雪漣一向是由奴婢何候著的,連解開自己的扣子,都覺得有些困難,在他冷酷權威的注視下,更是不知該如何動手。
皇甫焱龍耐心的讓她完成解下冠帶、脫下龍袍的任務,而後頒她至滌龍齋的澡堂。
澡堂是一座澈自如玉的石洞所形成,氤氳的溫水直流而下,陣陣煙氣蔓延,飛霧散飄。
仰望而上,內砌著氣勢巍峨的龍首,仿如騰雲駕霧的威龍狂嘯般,天然的溫泉自龍口滾滾而出,注入嵌著石蓮的澡池內,渾然天成的景致,頗為壯觀。
「為我解衣!」皇甫焱龍喚她進來。
「奴婢遵命。」雪漣聲若蚊蛄,連自己都聽不見。
雪漣為他解開衣帶,脫去最後一件單衣,雙手卻不由自主的顫抖,心跳也明顯的加速,她的兩頰微微泛紅。
這是她第一次為男人解衣脫衫,望著他昂然挺拔的身材和男性結實壯碩的焦點傲立在她面前,她不禁羞紅了臉,趕緊把目光移開。
「王,奴婢已為王卸完衣,奴婢可以出去了嗎?」雪漣蜈首低垂,目光只停在濕濃濃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