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銀則是氣得咬牙切齒,卻找不到活反駁,這討人厭的大嘴巴婢女!
「願菩薩保佑龐姑娘和石三公子早成良緣美眷。」
龐明珠詫異地望向雲仙,不敢相信她說了這些話,只見她還向菩薩磕首行禮。
「我家小姐就是心腸軟,自己的事擺在一旁,倒先求起別人的事來了。」小銀挑釁地望向小秋。
龐明珠不解地看向雲仙。「你……」她不是很喜歡石宗淵嗎?怎麼現在……
雲仙微笑。「你和石三公子才是天作之合。」
龐明珠詫異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小秋則在心裡嘀咕,哼!假惺惺,若是真要祝福,擺在心裡便可,何必故意說給人聽。
龐明珠和雲仙相繼起身,雲仙向她點個頭,眉心輕擰,遲疑道:「龐姑娘,不知是否可以和你私底下談些話?」
「小姐,咱們回去吧!」小秋說道。也不知這女人在耍什麼詭計,而且小姐怎麼說也是人家閨秀,怎麼可以和一個不正經的女人接觸,這不是貶損了自己的身份地位嗎?
龐明珠沒理她的話,對雲仙道:「咱們到殿外去吧!」她微笑說。
雲仙也笑。「嗯。」轉身對小銀道:「你留在這兒。」
「你也一樣。」龐明珠也向小秋說道。
「可是小姐——」
「別說了。」龐明珠打斷她的話。「雲仙姑娘,請。」她作個手勢。
雲仙頓首,兩人遂一起邁向大廳之外。
「哼!」兩名婢女各自互瞪一眼,然後不屑的別開頭去。
龐明珠一到外頭,便觀賞著翠綠青山,這慈雲寺地處高勢,群山環抱,宛若逝世獨立,白雲綠林盡收眼底,心中頓時豁然開朗。
「我見青山多妖媚,青山見我應如是。」雲仙呢喃道。「是嗎?」
龐明珠笑道:「當是。雲仙姑娘果真有才情。」
她搖搖頭,「不過是背了些前人的詩詞罷了,何來才情,拿來唬強人倒還可以。」她的眼中有些哀怨。
「我就被噓住了。」龐明珠微笑著說。
雲仙笑出聲,注視著她,說道:「我終於明白為何石三公子會這麼喜歡你,你幽默風趣,溫柔可人。」
龐明珠大搖其頭。「你誤會了,他說我凶悍好辯、牙尖嘴利,我們是天生的死對頭,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是嗎?」雲仙眺望遠山,笑容裡有些苦澀。「我知道他對你是不同的,在你面前?他表現的才是真正的他,不像在我面前,有禮生疏。」
她的話讓龐明珠好是詫異,有禮生疏,怎麼會?雲仙不曾是石宗淵的情人嗎?情人怎麼會有禮生疏?難道是傳言有誤?
雲仙歎口氣。「不說這些了,其實,我是想請龐姑娘幫個忙。」
「什麼事?」她微揚眉宇,不知道自己能幫她什麼?
「我知道這有點失禮,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一件東西送還給三公子,是……他送給我的一支翠綠簪子。」雲仙小心地注視龐明珠的反應。「我知道這很失札,但……」
「為什麼要送還呢?」龐明珠不解的問。
雲仙歎口氣,拍手自髮髻中油出一支簪子,那是支翠綠,帶著殊花和垂飾的髮簪。「本想……丟了,但……又不得,可留在身邊,心情卻又……」
「我懂。」龐明珠也歎口氣,留在身邊,只是睹物思人。「或許我能叫石三公子去一趟——」
「不,不用了。」雲仙搖頭。「相見不如不見。」她的眼神泛著哀愁。
「我知道不該托你,畢竟這很失禮,你和他就要成親我卻出現在你跟前,拜託你這種事——」
「沒關係,我不介意。」龐明珠連忙道。
「龐姑娘真是個有肚量的人。」她微笑,但笑容裡有些苦澀,她將簪子遞繪龐明珠。
龐明珠神手接過,注視她一眼。雲仙姑娘、其實我和石三公子或許不會成親,我們並不像外面所傳——」
「不,你不用再說了。」雲仙突然大膽地握一下她的手,「我知道你只是想讓我好過點,你和三公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我……」她苦笑,「配不上他。」
龐明珠原想說些什麼,卻讓小銀打斷。
「小姐,好了嗎?咱們該回去了。」小銀自大殿內走了出來。
「那我就謝謝你了。」雲仙鬆開她的手。「告辭。」
「你多保重。」龐明珠點個頭,目送她走下階梯。
「小姐,她跟你說了什麼?」小秋好奇地問道,而後瞥見她手上的簪子。」怎麼會有這個?她給你的?」
「不是,她請我送還給石三公子。」龐明珠手握著簪子,心哩突然覺得惆悵起來,卻不知為了什麼。她歎口氣,搖頭拋開愁緒。
「送還?」小秋皺眉。「她幹嘛自個兒不送,反倒叫小姐做這事?真是莫名其妙。」更何況,她自己不是有婢女嗎?
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麼?明明小姐和石三公幹就要成親,卻叫人做這種事,不是存心想破壞嗎?
若是小姐和三公子的感情已如膠似漆,她這舉動定會引起小姐和三公子的嫌晾,畢竟有哪個女人會樂意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曾送過情人禮物,這女人果然不安好心!
小秋冷哼一聲。
而這時,正步下階梯的小銀則為自己的小姐抱不平。
「那龐姑娘根本沒什麼特殊之處嘛!憑什麼和小姐比?」小銀皺皺鼻子。
雲仙沒有說話,臉上也無任何表情,似在沉思。
「真不知石三公子究竟著迷她哪一點?」小銀又道。傳說石三公子與龐姑娘在密室相處,兩人患難見真情,相知相惜。「那龐姑娘還厚顏無恥地與石三公子在床上廝磨,根本不是什麼正經女人。」這也是她聽人的,現在城裡談論最多的就是萬勝夫命案和石三公子與龐千金的風流韻事,每天都有不同的新發展。
小姐表面上雖然不在乎,但她知道小姐心裡是很難受的,她曾瞥見小姐在夜裡暗自拭淚,而且郁愁難解,只能撫琴療傷,甚至還將琴弦繪彈斷了,這別人都不曉得的傷痛,只有她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