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御瞄了他一眼。「嫌慢就衝進去。」
石宗淵握緊雙拳。「你別在那兒說風涼話。」他火道。
石中御冷聲說:「注意你的態度。」
「是你先惹我的。」他怒道。
「看來你挺在乎她的。」石中御揚揚眉,他沒見石宗淵這麼毛躁過,而且還敢跟他頂嘴。
石宗淵愣了一下,反駁道:「不是,我只是……」他接不下去。
「喜歡就承認。」石中御淡淡地說。
「誰說的,我沒有。」他仍嘴硬的否認。
石中御瞄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
石宗淵測又開始來回踱步,初雪幫她換衣服怎麼換了這麼久?原本他是想直接幫她換的,可是她就是不肯,他本想以武力讓她換,可突然想到她今晚的遭遇,怕她會被他的舉動嚇到而歇斯底里,因此只好叫僕人去請初雪過來,誰曉得二哥也來了。
不過他倒是不會太詫異,因為初雪的房間就在:二哥隔壁,只要初雪房裡有任何聲響,都逃不過二哥的耳朵。
這時,他忽地聽見腳步聲,於是立刻站到房門前,焦急地推開門。
初雪被他嚇了一跳。
「她沒事吧?」石宗淵立刻問道。
初雪先走出門檻,關上房門後才比道:」她身上有很多淤青,不過沒什麼大礙,只是她的傷口仍在流血,我止不住。」
「我去看看。」石宗淵馬上走進臥房。
初雪走向廊底的另一個身影,投入他懷中,身子有些發抖。
「怎麼了?」石中御問道。
「她被打得好慘,」她的眼眶泛起淚水。「我很擔心她。」
他撫摸她的臉。「宗淵會照顧她。」
她點點頭,深深地歎了口氣,龐姑娘怎麼會遭遇到這種事?幸好小少爺及時出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而石棕淵進入房間後,立刻走人內室,瞧見她坐在床畔,手中棒著一隻杯子,她的手仍在發抖,當她聽到有聲響時,快速地抬起頭,眼中露著懼怕,見到他後,眼神才鬆懈下來。
他走到她面前,她虛弱地對他—笑。
他拿起她的茶杯,坐到她身邊,將熱茶送到她嘴邊。
「喝下。」他命令道。
她聽話地喝了一口,但身子仍顫抖著,他拿開杯子,撩開她的袖子,瞧見血絲仍然滲出,他皺一下眉頭。
「你得看大夫。」他想,她的傷口需要縫合。
她搖頭。「藥很有效,已經設那麼痛了。」
他見她仍在發抖,於是抱起她,她驚叫一聲,他連忙道:「我沒惡意。」他讓她側坐在他腿上,拿起身後的棉被裹住兩人。
「放鬆。」他環著她的腰,雙手握緊她冰冷的手。
他的熱氣自她的指尖滲入,帶來幾許暖意,她偎在他胸前,紅腫的小臉靠在他頸間,他的體溫慢慢溫暖她,驅走她體內的寒意。
「謝謝。」她輕聲道。
「不用客氣。」他的下巴擱在她頭頂上,不去注視她腫起、瘀青的臉,那會讓他失去理智。「你見到那個畜生的長相了?」
她因回憶而顫抖。「嗯!他本來蒙著臉,後來被我抓了下來。」
他在心中微笑,她的悍勁一定也嚇了那黑衣人一大跳。「你該戳瞎他的眼睛。」他無情地說。
「我咬傷了他的耳朵。」她說道,「那時……我想起了你,你曾那樣威脅過我,然後我用膝蓋頂他。」她也是在那時想起自己曾讓石宗淵痛得咬牙。
他抱緊她,在心裡佩服她的機智,那該死的禽獸,他總有一天回讓他斷子絕孫。
「然後……他開始打我。」她掐緊他的雙手,與他的十指交握。「他……本來要劃我的臉,被我擋了下來。」
他咬牙,全身繃緊,他當時就該立刻追出去,宰了那個畜生。
「後來你就出現了。」她整個人再次鬆懈下來,靠向他。「為什麼你會在那兒?」她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我本來有事想找你談。」
「什麼事?」
「已經不重要了。」他輕撫她的手背。「你一定累了,睡吧!」他溫柔地道。
「不,我不累。」她伯她合眼便會作噩夢。
他猜到她的心思,於是說道:「我會在這兒陪你。」
「不,我不累。」她搖頭。
他沉默了一下,才道:「那我們坐著等日出。」
她額首,疲憊地眨一下雙眼,但又馬上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他低頭瞧見她搖頭、眨眼睛,想振作精神,不覺心痛,他抬手輕撫她頰邊的腫痕,她瑟縮了—下。
「我看起來一定很慘。」她抬頭望著他,嘴角有抹淺笑。
他額首。「慘不忍睹,比第一次見到你時還醜。」
她笑了一聲,他是這麼直接。
石宗淵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感覺她僵了一下。
「別怕,是我。」他低聲道,他想讓她放鬆。「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
「我知道。」她握緊他的手,她一直知道他不會對她動粗。
他向下覆上她的唇,避開她嘴角的傷口,小心地親吻她,像是在對待易碎的瓷娃娃。
她哆嗦一下,而後輕輕歎口氣,感覺一陣熱氣直接自雙唇傳入,擴散到全身,她緩緩閉上雙眼,在他的臂彎中感到安全。
他的手撫上她的頸背,輕輕揉捏,希望能讓她更鬆懈。她的身心都累壞了,她必須休息。
他無侵略性地淺吻,讓她慢慢地、一點—滴地鬆弛,當他氣息沉重的拍起頭時,只見她緩慢地張開眼,似乎在確定他仍在身邊,而後才又閉上眼,幾乎在同時沉入夢鄉。
石宗淵抱緊她,在她額上親一下,幸好她睡著了,否則再吻—下去,他恐怕會把持不住,這種無索求的吻實在需要很大的自制力。
他擁著她,感受她甜美的馨香環繞著他,自己緊繃的情緒也在這時才鬆懈下來。當他在龐府聽見她的尖叫聲時,他簡直嚇壞了,因為立即地,他知道她定是出了事,他的心幾乎被恐懼佔住,伯她遭到不測,伯自己來不及趕到救她。
如果當時他晚來一步,或許那把銳利的剪刀已插入她的心口……他再次緊繃起來,復仇的情緒猛烈地向他襲來,他對自己發誓,他一定要殺了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