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處時間的長短真這麼重要?」
「不是時間的問題。」
「那究竟是為了什麼拒絕我?」他被弄糊塗了。
「沒有感情。」
「我能明確感受到你對我心動,而我也想要你。」他對自己的魅力一向很有信心。
心思被看透,她的臉漲得通紅,「就算真是這樣,也構不成愛情,更別提婚姻了。」
「這還不夠嗎?」
他的眼神犀利,可以看出她沒給一個明確的答案,他絕不會甘休。
關潔心鼓起勇氣道:「我承認對你動心,但還無法放膽去愛你,而你對我……恐怕只是一時興起罷了。」
「我想要你的渴望是如此強烈,而你卻認為我只是一時興起?」他臉色鐵青,無法接受她對他的看法。
「我只感受到你眼中的慾望,相信那是別的女人也可以滿足你的,你毋需為我賠上婚姻。」那充滿情慾的眼神傷害了她。
他要她,卻不是愛她,這樣的說詞讓她難受,雖然短時間內要產生愛情很困難,但她希望能多點喜歡,或者可以慢慢談感情。
「怎麼可以污蔑我,對你的慾望不過是其中一部份!」活像被扣上淫徒的罪名,他的臉龐覆上寒霜。
「那其他的是什麼?」
「兩個人在一起需要這麼多理由嗎?」暗子銘鮮少表白自己的情感,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應對,總覺得多說多錯。
關潔心失望的搖頭,「我覺得自己像一個獵物,而你只是想要掠奪。」
當晶瑩剔透的淚水滴落在他手臂,他覺得心被螫疼了,不自禁的低吼,「並不是全如你說的那樣!」
「說中一半嗎?」
「我……」該如何讓她瞭解,他是認真的?
見他遲疑,她也忍不住哽咽出聲,「明傑是很渴望父愛,但絕不是要一天、兩天的親情,他還小承受不住失去的痛苦;而我很膽小只敢將感情放在心裡,就算一輩子都沒結果也甘之如飴。」
「不!別把我的渴望看得如此不堪,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們。」再不替自己辯解真會被判死刑,暗子銘急忙反駁。
「你想要的短暫溫柔,我們給不起。」
「我承認為了不浪費時間,甚至想將你直接壓上床,但想與你共組家庭的念頭絕對是認真的。」他的確不敢承諾永遠,但也不想放開她。
她凝望著他幽深的黑眸,彷彿感受到他的想法,「我真的不懂,沒有愛情,你為何有結婚的念頭?」
「你讓我動心,給了我組織家庭的渴望。」暗子銘緊握住她的手。
「相處不久,如何肯定我就是你想尋的另一半?」連談戀愛都覺得浪費時間,讓她如何相信他對婚姻是認真的。
「我就是肯定。」他只能避重就輕的回答。
如果告訴她,他在懷疑她心機深沉的同時,還覺得她值得他冒險,那他一定會死得很慘,更別提當初會親近她的原因了。
這回答好籠統,她失望的譏諷,「動心就結婚,沒感覺就離婚嗎?」
「絕不是你想的那麼偏激。」不敢說會永遠對她感到動心,但他可沒想過要離婚。
「你讓我覺得就算有婚姻也不會長久。」這不是偏激,她倒覺得自己形容的很貼切。
「給我一點時間,想想該如何向你解釋。」暗子銘揉揉隱隱作痛的頭,原來是他自信心過剩,自以為她會像其他女人因他垂愛而感動痛哭。
該死的!此刻的他真像個慌亂的毛頭小子。
「請你先放開我。」突如其來的表白,關潔心一點也不敢抱希望,只想縮進保護殼裡。
「別擾亂我的思緒。」他習慣性的伸手想掏煙,但空空的口袋卻提醒他正在戒煙,無奈的爬了爬頭髮,他不斷思量該如何才不會搞砸一切。
真麻煩!都已經兩情相悅了,只要願意兩個字就可以皆大歡喜了,她卻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等待許久,她忍不住開口,「你可以不必回答,我會將今晚的意外全當成一場夢。」
「你不可以沒有讓我申訴就判死罪。」這下他真的慌了。「我會給你時間慢慢想,請先放開我。」
「我不放。」他知道這是她想逃離的借口,索性低頭封住他的紅唇。
暗子銘強而有力的臂膀緊緊攫住她的身軀,侵略性的吻蠱惑人心,他像一把熱火要將她燃燒,那一瞬間她幾乎就要沉溺,倏地,過往的回憶閃進腦海裡,那人給予的教訓提醒她婚姻的可怕。
關潔心即時拉回理智,狠狠的往他的小腿骨踹下,「請別把我當成隨便的女人!」
「我沒有這麼想……」這一擊可真狠,他痛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不要再說了。」此刻她只想遠離他,她快步的轉身想走。他卻搶先一步擋在門口,「我的心情很慌張,不知該如何才能讓你明白我的誠意,所以才會魯莽無禮。」
「什麼都不必再說了!」她那清秀容顏首次浮現陰冷的神情,語畢,身手利落的將他摔至走廊。
「你……」
第六章
砰的一聲,房門大力一關對話結束,一切又歸於沉靜,暗子銘狼狽的躺在地上,彷彿還嫌他不夠淒慘似的,高掛在牆上的畫也來湊一腳,咚的一聲,擊中他的頭部。
他從來沒這麼難堪過,錯愕的神情久久才散去,這是總裁與奶爸待遇不同之處,還是哪裡出了錯?
「好慘、真丟臉、很遜!」蹲在走廊角落的關明傑出聲。
「你怎麼還沒睡?」媽的,這下糗大了。
「我在等媽咪給我一個爸爸,可是媽咪卻丟出個超大垃圾。」關明傑的口氣顯得非常失望。
「你別說得那麼慘,至少是可以回收的垃圾。」突然,像想起什麼,暗子銘坐起身急忙翻找,糟了,鑰匙掉在裡面。
「你這麼高壯,竟然打不過媽咪。」關明傑話裡摻著鄙夷。「嘿!我可是空手道黑帶七段,只是一時不察才會被摔出來。」好一個過肩摔,真是可惡!
「你比她強壯。」他一語否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