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憎恨的目光彷彿萬力利芒,羅仲益嚇得冷汗淋漓。自己的狼狽與楚惜銘的怒火相較之下,反而比較像是階下囚,這男人真的是太可怕!忽然之間,羅仲益覺得自己不該來這裡,惹上楚惜銘似乎是不明智的選擇。
不!他就要死了,折磨他可是人生最大的享受!
甩開不安的感覺嚥了嚥口水,羅仲益揚聲,「開局。」
話語一出,嗜血的夏俞竟然拿出鞭子待命。
以鞭打的方式驅動棋子?!
楚惜銘冷眼環視四周,此時一眼望去,官兵與惡匪沒有兩樣,強者生存的法則讓人心更顯醜惡,這樣的棋局讓他鄙視,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會下棋。
凝視著正對面的人兒,這盤棋他是一步也無法走,正盤算著要強行突破重圍之時,忽地,他瞥見大批人馬無聲無息的逼近……
怒氣讓他罵人的字眼在心裡翻湧。
這些人終於肯現身,不敢再躲著看好戲了?待羅仲益人頭落地,他非要變本加厲的惡整他們不可!
很有默契的,當練棋飛身擒住羅仲益之時,楚惜銘亦同時將洪鈴攬回懷裡,霎時棋門雲集的人馬已經湧上,眾官兵、惡徒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制伏了。
黃虎見狀,正想拉村民當護身符,上官逸縱身向前將他痛毆一頓,快、恨、准的攻擊,讓他被打到趴在地上嚎叫。
「嘿嘿!只說不能取你性命,就留你一口氣吧。」
接著狠狠踩過他的身軀,但像是忘了什麼似的,上官逸又走了回來。
「聽說你打了嫂子一掌,嘿嘿……」砰一聲,黃虎受重創的嘔出鮮血,上官逸滿意的點頭之後,接著又狠狠踩過他的身軀,這下黃虎真的只剩一口氣了。
哼!他生平最恨打女人的男人,簡直是豬狗不如,真不懂楚惜銘為什麼沉得住氣。
對了!還有一個夏俞,嘿嘿……
棋門雲集的旗幟滿夭飄搖,見局勢已操控在別人手中,羅仲益連忙裝傻的扯著笑臉道:「原來是練當家前來救援,下官感激不盡,這群惡匪囂張至極……」
「你以人為棋,就是在藐視棋門雲集。」冷冷的一句話打斷了他的連篇廢話。
「練當家您可別誤會,全是那自稱楚王爺的惡霸,啊……我的手。」手腕傳來的疼痛,讓他的五官痛苦的糾結著。
「以後你連喊痛的機會也沒了。」練棋鬆開他的手,言語裡的暗示讓他毛骨悚然。
環視四周,官兵已連同惡匪一起被制伏,羅仲益震驚不已,「你想造反,與皇上為敵嗎?竟然連官兵也抓?」
「貪官、惡兵,殺無赦!」要不是得留活口,早就讓他人頭落地。練棋冷冽的語氣中滲著不耐煩。「大膽!我可是當今國舅爺,一介平民竟然敢誣陷本官。」羅仲益更加氣憤嘶吼。只要死不認罪,他們又能如何?
練棋不理會他的叫囂,伸手指著他背後,「那他夠格嗎?」
忽地,背後竄起陣陣的寒意,羅仲益嚥了嚥口水的緩緩轉頭,「皇、皇……皇上……」
「見到朕還不行禮?」有這種親戚實在汗顏,今日他總算能夠清理門戶了。
咚一聲,羅仲益雙膝及地,委屈痛哭,「皇上啊!他們居然設計誣陷我,您要替下官做主……」
「吵。」練棋點住穴道,不讓他有嚎叫的機會。
「這種人你怎能留在身邊這麼久?」擰起濃眉,練棋忍不住的問出口。
「汗顏、汗顏……」徹底看清羅仲益的真面自,就算他是皇后的老爹,也一定要定他死罪,更何況他只是皇后的兄弟。
洋洋灑灑列出罪狀,就算有百條命也不夠死,被指控的羅仲益嚇得暈厥過去。
匪徒、惡兵總加起來共兩百餘人,棋們雲集的人馬忙著押犯人離開九寨溝,此次的犯罪人數可謂創紀錄,這讓練棋忙得不可開交。
好煩!他想念茵兒……很想回去了,尤其看見在百餘道目光下擁吻的情人,他更是想回到愛人身旁。
練棋懶得指揮下令,坐在石上冷眼看著楚惜銘與洪鈴。
「他們要吻多久啊?吱!都不用換氣嗎?」好想念家裡凶悍的大肚婆,揪起夏俞的衣領,上官逸狠狠的又湊了他一拳。
過了良久之後。
楚惜銘捧著嬌顏仔細的審視。「你有沒有傷到?」見她要自刎的那一瞬間,他真以為就要失去她了,心臟幾乎停擺!憂心與恐懼全部湧出。
「我沒事……」驚恐讓她淚如雨下,渾身戰慄讓她站不住腳,嬌軀直往他懷裡尋求慰借。
「人質太多,原諒我無法立刻突破重圍解救你。」捧著嬌顏細吻她的淚水,楚惜銘眼底滿是內疚。
「不!是我……不該成為你的包袱,都是我不好……讓那惡官……如此踐踏你的自質。」見他受委屈,她的心宛如刀割,哽咽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好。
「當他是死人祭拜,有什麼委屈可言?」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才不會為這種小事耿耿於懷。
「倒是你受委屈了……噢!別哭,你的淚水讓我心痛。」讓她坐在腿上,將她抱得緊緊,他更想剁掉羅仲益那噁心的肥手,竟膽敢碰她的女人!
「我……」想起那令人作慪的感覺,這下她的淚落得更凶了,雙手不停的揉搓著自己,想除去那色鬼留下的味道。
「別弄傷自己。」見她肌膚泛紅,楚惜銘連忙握住她的手。
被淫徒碰觸過的肌膚她全感到不對勁,覺得自己好髒,「可是……他的味道還殘留著,嗚……」
「沒有,那是屬於我的味道。」他的吻如雨滴點點落在她臉上、手上……直到她的淚停止,臉上的委屈轉變成羞澀。
心情平穩許多之後,她這才憶起身處於何處。
洪鈴連忙理進他的胸膛躲著,「啊!好多人在看我們。」
「對喔,還沒痛毆那狗官,羅仲益!」楚惜銘渾厚有力的嗓音傳遍整個山谷,然而回應他的是陣陣狂笑聲。
大批人馬早已離去,只剩練棋、上官逸與幾名兄弟……剛剛還在廝殺捕捉的惡徒呢?呃,看來他是吻到渾然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