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終於吻完回神了。」真不容易啊,他還以為要等到天黑哩。上官逸忍不住的調侃他。
「事情全辦妥了。」練棋淡淡的留下一句話就轉身離開。
這麼久還沒回去,茵兒一定也很想念他……
「練小子,走得這麼急做什麼?」身形一閃,楚惜銘攔阻了他的去路。
惡人除去,村民的生活也派專人安排妥善,練棋瞪著擋路的楚惜銘,實在懶得開口,但這傢伙似乎不打算讓他走,「善後安排妥當,我該走了。」
「咱們的賬還沒算。」楚惜銘一臉嚴肅的提醒。
羅仲益踐踏他的自尊,而他們就是幫兇,要不是皇上早溜之大吉,他也會一塊把賬細算清楚。
面對他的怒火,練棋只有淡淡的兩個字,「報應。」
「……」原來練棋蠻會記恨的。
「哈哈……笑死我了。」看著他的啞口無言,上官逸幸災樂禍的狂笑。
楚惜銘揚起賊笑道:「上官逸,你別想我會改變璇玉妹子出嫁的地點。」
「你……我免費來這當小嘍囉,還不是為了婚姻大事,你當我很閒啊。」上官逸遽然停止笑聲,氣得牙癢癢的。
白白當了多日苦工,又受思念之苦,真是賠本生意!
「你想怎麼樣?」練棋手上的孤浪劍橫在兩人之間。又被拖延了半刻鐘,他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啊?
他想念茵兒,分隔這麼多日,如果還不回去,說不定茵兒會太過沉迷於藥草而忘了他是誰。
震時,空氣裡瀰漫著濃烈敵意,三人已經準備開打……
還不適應他們相處的方式,洪鈴嚇得心慌意亂,連忙扯謊道:「柳怡茵、歐陽璇玉,她們在那裡……」
聽見愛人的名字,上官逸與練棋紛紛轉頭,卻沒料到柔弱的洪鈴會武功,就這樣被她點穴的僵直不能動。
「你……」他居然被這蹩腳的謊言給騙了,練棋冷淡的臉龐浮現懊惱。
「哇!嫂子居然耍陰的。」
「我……我……」嬌顏漲紅,直往楚惜銘的懷裡鑽。
「哈哈……什麼陰不陰,是你們兩個人想老婆想到瘋了。」楚惜銘摟著美人兒狂笑離去。
第十章
出了九寨溝不論走到哪裡,都有楚惜銘的畫像、徵婚啟事。他的外表與王妃頭銜,讓女人見到他彷彿像是蜂見到了蜜糖般。也因為如此,他們往京城的路寸步難行,而她想嫁給他為妻的勇氣也漸漸被磨滅。
這麼多女人讓他挑選,要他只鍾情自己太難了……
洪鈴還來不及胡思亂想,前方似乎又有人發現他,頓時嬌顏有些蒼白。嗚……她不要過這種逃亡的日子了。
「完了,被發現了。」楚惜銘摟著她的柳腰飛奔離去。
一路疾風而行來到荒郊野外才停下腳步,他確定四周沒有藏匿任何花癡,這才放心的放下懷中的人兒。
「呼……呼……好可怕!」頭在昏眩,腳步不穩,洪鈴依靠在他的身旁。
楚惜銘扯下泛白的鬍鬚怒道:「可惡!一定有人洩漏我們的行蹤。」他們都已經偽裝成老夫婦,居然還被認出來。
倘若繼續這樣下去,何時才能回京城當面請皇上收回成命?唉!這分明是娶不到妻的上官逸在從中搗亂。
這傢伙也挺可惡的,來旦定要加倍奉還。
「呼!我累了。」連日像通緝犯被追殺,她真的怕了、心也累了,洪鈴索性席地而坐。
「再忍耐幾天,就快到京城了。」他溫柔的替她捶背揉捏,試圖讓她放鬆緊繃的心情。
「我……一定要回京城嗎?」她終於忍不住將埋在心裡的話說出口,她只想與他相守,當不當王妃都無所謂。
「當然!你是我的妻、我的王妃,豈有不回去的道理?」他擰起濃眉,不容許她離開的將她摟得好緊。
「我……」紅唇抿起,不知該如何傾訴心中的苦悶。
以往她很天真,以為她可以一直守在他身旁,直到他不要自己為止,卻忽略出口己想獨佔他的慾望愈來愈濃烈。
不!不要,她絕不當眾多侍妾中的一個,即使立她為妃,她也不要。
「嗯?在想什麼?」見她擰眉,楚惜銘關心的問道。
「沒事。」她勉強的扯著微笑回應。
沒事才怪!心事都寫在臉上了,他順了順她的長髮安撫,「放心,待回京城之後,一切問題便可以解決。」
是嗎?紅唇抿起,愈接近京城,恐怕情況會愈嚴重……
「今晚我們恐怕要在野外落腳,委屈你了。」楚惜銘環視四周,開始盤算如何渡過今晚。
「不會的,你升火,我先去採些野果。」跟京城相比,她寧可與他同住這裡。
洪鈴起身往樹林的方向走去。
採了幾顆野果,隱隱約約聽見女子的笑聲,她全身肌肉倏地繃緊。現在的她就像驚弓之鳥,噢!老天啊……她太低估心裡的懼意,噩夢何時才會結束?
足尖輕輕一點,她像是逃亡似的飛奔離開……
太湖煙波渺渺,水天相連,漫長而多變的湖岸線,形成豐富的沿湖景觀,登高遠眺,湖中群島、漁帆鷗影點點,美麗的景色全部一覽無遺,然而翦水雙瞳裡卻映著滿滿哀愁。
順著森林步道不停的往深山走去,她只想讓自己遠離塵囂,試著讓幽靜的風景沉澱憂鬱的心情,但她其實更想回到九寨溝,窩在父親懷裡當個無憂的小女孩,遺忘這一切。
遺忘?忘得了嗎?洪鈴笑得淒楚。
離開他還不到一天,她就快被氾濫成災的相思磨得不成人形,心底那張俊臉愈來愈深刻,甚至還感覺鬱鬱蒼蒼的樹林裡,有他身上迷人的味道,彷彿他就在身邊從未分離。
唉!相思成災,病入膏肓,好想陪伴在他身邊,可是……
「不許動!交出過路財,否則……嘿嘿……」奸笑聲從背後響起的同時,利刃已經架在她脖子上,洪鈴來不及閃躲已經落入匪徒手中。
不會吧!她是瘋了不成?居然連搶匪的笑聲都錯以為是他。
頸項傳來的冰冷感覺扯回思緒,她柳眉微蹙的緩緩道:「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