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巳時的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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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沒事了?就這樣?

  不僅火燭間有槍,就連他的特助也有槍,他們到底是單純的企業家,還是——

  柳子箋,我們公司其實是有黑道背景的,也就是說,我們的總裁極有可能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黑幫頭子……

  李弒那番話忽地在她的腦海裡響起。

  「陳、陳特助,那輛車為什麼要追我們?」她盡量壓下驚慌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顯得過於顫抖。

  「商場上,為了爭權奪利,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柳小姐就別放在心上。」陳特助說得輕描淡寫。

  「可是——」

  「柳小姐,你不妨再睡一下。」陳特助突地打斷她,表明不想再繼續這話題。

  因此,她到口的疑問不得不吞回腹中,知道陳特助不會再對她透露什麼之後,她轉頭望向窗外絢爛的夜景,不發一語。

  不過,一路保持緘默的柳子箋,卻在座車即將開往仰德大道時——

  「陳特助,煩麻請您停車,我自己坐計程車回家就行了。」陳特助住在這種高級地段是毋庸置疑,只是,他也應該讓她先下車後再回去吧?

  「柳小姐,總裁請你暫時住在這裡。」

  ☆☆☆☆☆☆☆☆☆☆

  柳子箋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就被陳特助「送」入這約有五十坪的華麗公寓裡。顯而易見的,這兒大概是總裁金屋藏嬌之處。

  可是,她根本構不著「嬌」這個字,她純粹只是馳皇的員工、他的屬下。總裁該不會以為她已經接受他的條件,所以就自作主張地將她直接送來這裡。

  啊!說到條件,她竟然把那雙鞋和那張千萬支票給留在旅館。怎麼辦?要通知總裁嗎?對了,陳特助有留電話給她。

  當電話一撥通,陳特助只丟下一句「我會處理」,之後便結束通話。

  怔怔地放下電話,她原本想立刻離開此地,但在考慮到自己根本無交通工具可搭的情況下,只得打消這個念頭。

  望著牆上正指著十二點的時鐘,她竟不知該做什麼才好。

  睡覺?她一點睡意也沒有,或許瞌睡蟲老早在那場飛車追逐中全給嚇跑了。

  柳子箋無力地頹靠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雙眸子就這麼猛盯著牆上的時鐘發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她的意識也隨著消逝的時間而逐漸陷入恍惚狀態,直到一聲極細微的聲音突地干擾到她,她才勉力睜眼並順勢往身旁一瞥——模糊的意識在瞧見來人之後瞬間清醒不少。

  接下來的三秒鐘,她宛如軍人般立即起身站好。只是,她無措彆扭的站姿看在火燭間眼裡卻顯得十分滑稽。

  「你我之間還用得著如此拘束嗎?」火燭間優雅地坐在沙發上。他脫掉西裝外套,順手輕輕一拋,外套便準確無誤地落至柳子箋身旁的椅把上。

  不待他嘲笑,柳子箋也立即意識到自己有點可笑的反射動作。就在她想坐回沙發上時,身子突地一僵,「你怎麼會在這?」她挺直背脊,神情錯愕地看著他。

  「我為什麼不能出現在這裡?」拿掉領帶後,火燭間揚起一抹邪笑反問。

  「可是你不是要陪唐小姐?」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

  「我、我沒有。」

  「去倒杯酒來。」他用沉啞的聲音冷冷地命令她。

  柳子箋輕咬下唇,一動也沒動。

  她是他公司裡的員工,又不是他家的傭人。

  「柳小姐,可以麻煩你去倒杯酒來給我嗎?」他慵懶的嗓音這次客氣了許多。

  柳子箋雙肩一聳後,才終於移動身子,朝酒櫃走去。

  然而,她原本要放於他面前的酒杯,不僅被他半途攔截,就連她持杯的小手也瞬間被他的大掌握住。

  「總裁……」柳子箋瞠大美眸。

  「坐在我這兒。」

  坐他那兒?可是沙發全給他佔滿,要她坐在哪裡?柳子箋瞪住他敞開的胸膛,隨即意會到他的意思。

  她急急搖首。

  火燭間牽動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地將酒杯擱在桌上後,手腕稍一使力,她便被迫跌入他懷裡,他將她牢牢困住,「你呀,就非得要我使壞才肯合作。」

  一道夾帶著諷刺的瘖啞嗓音令柳子箋登時停住掙扎的動作。

  她想要說些什麼來辯駁,卻怎麼也吐不出字來。

  火燭間淡淡一笑,他傾身執起酒杯,輕搖杯中的淺色液體,「怎麼,這樣就可以把你打倒了?不會吧,我的柳子箋向來不是挺頑強的?」

  「我不是你的。」她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哦?你不是我的,那你是誰的?」他輕啜一口酒後,笑問。

  「我是我自己的。」她凝視著他一雙含笑的眼眸,正色回道。

  他再度啜了口酒,不過並沒有立即吞下。他的手忽地扣住她的後腦勺,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將雙唇印上她的唇瓣,把烈酒渡進她的口中。

  濃烈的酒甫入到柳子箋口裡,便令她劇烈的嗆咳。

  「沒事吧?」

  火燭間煞有其事地拍撫著她的後背,有點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意味。

  「你怎麼可以……」好不容易止住咳的她,面色通紅地指責他。

  「我以為你挺能喝的。」火燭間露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你!」她只想從他懷裡掙開,不想再跟他做口舌之爭。

  「別亂動,否則出了事,你可別怪我。」

  聞言,柳子箋登時不敢再動。

  他意有所指地說:「真乖,倘若在玻璃鞋那件事上你也能夠如此順從我就好。」

  她的身子不聽使喚地動了一下。

  「好了,你考慮得如何?」他是來聽答案的,但他也心知肚明,這個頑固的小妮子恐怕會令他再度失望。

  「我、我……總裁,在我離開旅館的時候,忘了把那雙鞋和支票帶走,怎麼辦?」她垂下眼,言詞閃爍不定。

  「你忘了?」

  其實陳特助早就知會過他,而他也已經處理妥當。不過,他著實想不透,忘了鞋還不打緊,她竟連那張千萬支票也忘記了?

  這個柳子箋到底想從中得到什麼?

  得到他嗎?火燭間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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