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巳時的玻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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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砰!一道槍聲乍響。

  只見陳特助站在陽台上,向比較靠近柳子箋的湯氏手下開出一槍。

  而當湯傑生嚇得連忙縮手之際——

  砰,第二聲槍響緊接著響起。

  原來是火燭間趁著第一聲槍聲響起時,一腳掃向反應慢了半拍的第二名湯氏手下,並在他摔倒之際一把搶過他的槍,而且迅速地朝他身上開了一槍。

  「來人,快來人啊。」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湯傑生簡直是駭住了,他連忙大叫,但是竟沒有人回應。

  這怎麼可能?這幢別墅裡至少還有他十多名手下。

  「省點力氣吧!」

  火燭間森冷的嗓音令湯傑生瞬間寒毛直豎,但也讓他憶起身旁還有柳子箋這個護身符。

  不過,當湯傑生的手快要觸及到柳子箋的脖子時,他的身體忽地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往後一拉;下一秒,一記拳頭系向湯傑生的門面,接著是他的哀號。

  湯傑生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他整個人癱坐在一角,「你、你不能殺我……」他勉強發出一句話後,就緊緊摀住流血不止的口鼻,全身發抖不止。

  「你竟敢動柳子箋,還敢吻她。湯傑生,如果你不要命就早說嘛!」火燭間冷笑,並且一步步地逼近湯傑生。

  當湯傑生見火燭間露出極為邪惡的笑容時,他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

  「少主,刑事組的人快來了。」

  槍口就抵在湯傑生的眉心上,正當火燭間想要一槍結束他性命時,陳特助卻適時地出聲提醒。

  火燭間食指穩穩地扣住扳機,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

  直至他看見陳特助有意無意地睨了眼柳子箋後,火燭間持槍的手才輕輕一顫。他將槍支拋給陳特助,轉身連同被單將柳子箋溫柔地抱起,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

  從火燭間抱起柳子箋的那一刻,到她躺在一張陌生的大床上,她都沒有睜開眼睛過。倒不是她還在介意他那番傷人的話,因為到了後頭,她已經大概瞭解他的用意,所以,她可以當做沒聽見。

  是呀,假裝沒聽見,反正,事情都已經過去了。

  「子箋、子箋……」

  就在她的意識因疲憊而逐漸陷入昏沉時,耳畔傳來火燭間一聲聲極為輕柔的叫喚。

  她勉強地眨了眨眼,在被他扶起,並靠在他可以令她安心的胸膛裡後,她才慢慢將沉重的眼皮睜開。

  當眼前模糊的影像慢慢地轉化為實體後,她隨即發覺自己的左手腕好像被類似針頭的東西給刺到般。她不自覺地瑟縮了下,而原本依偎在他胸口的身子也略微僵硬地偏過去。

  是針頭沒錯。但她為什麼要打針?

  「這樣你才會好得快。」火燭間輕聲地對柳子箋低喃,讓她再次偎入他的胸膛裡。

  漸漸地,柳子箋發現自己可以自由活動了。

  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小手抵在他的胸膛,讓彼此隔出一段距離。不過,這只是她單方面的想法,因為火燭間根本沒將她小小的抗拒給當一回事,他仍舊親暱地摟住她。

  「放、放開我。」

  「有力氣說話了,是不是?」

  火燭間輕輕抬起她的下頜,眼底下的詭異令柳子箋不禁心生警戒。

  「那你先等等,我必須先做件事才能再來追究你為何會跟湯傑生私下見面。」

  倏地,火燭間吞噬了她的唇,其激烈狂暴的程度不僅更勝以往,而且幾乎將她的唇瓣給咬破。

  「說,湯傑生有像我這樣吻你嗎?」火燭間在她的唇畔惡狠狠地問道。

  她形容不出此刻心中是何感受。不過,仍舊氣喘吁吁的她馬上回道:「我、我把牙關咬得很緊。」

  聞言,他眼中的怒氣才慢慢退去。

  接著又是他的一記深吻,不過這一回他吻得狂肆卻不失溫柔、激烈卻又令人迷戀。

  為什麼要這樣吻她?

  為什麼要讓她在下定決心遠離他之時,再次遭逢這種意外?

  「你若讓陳特助跟著你,這次的意外就不會發生。」

  火燭間放開她的同時,也將她的身子稍稍往上一提,好讓她能直接面對他那張陰沉的俊臉。

  意識尚未完全清醒的她,難以在當下瞭解他的意思。

  見她還著迷他的親吻,火燭間覺得既好氣又好笑。

  不過,他並不會因此而饒恕她。

  他略微粗暴地搖晃她的肩頭,在她皺起眉頭的剎那,他再度冷冷地說:「你不僅忘記你答應過我的事,而且還要陳特助把辭呈拿給我?我火燭間到底哪裡待你不好,你說呀!」

  「我答應過你什麼了?」

  「絕對不離開我的視線。」她竟然忘得一乾二淨。

  她萬萬沒料到他會記得他倆歡愛時所說的話,但記得又怎樣,她不想與唐倩倩爭寵,更不想做他的地下情婦。

  「看情形,你好像沒忘是不是?」

  「不管是不是,都已經不重要了。」

  「哦?」

  「你到底還想要我怎麼?」

  「我不想要你怎樣,我只是想讓你永遠下不了床,也永遠走不出這間房罷了。」

  「總——」

  「如果你想馬上嘗試什麼叫作下不了床,你可以繼續叫我總裁沒關係。」他受夠了她的愛鑽牛角尖。

  「你不能這麼做。」

  「你何不試試?」

  「你!我求你行行好,既然你看輕我、鄙視我,甚至不、不愛我,就請你放過我,還我一個自由的空間好嗎?」

  「不好!」

  第九章

  哈!他竟然義正辭嚴地對她說不好。

  他憑什麼這麼說?他憑什麼、他憑什麼?

  她想笑、想哭,更想槌他、打他。但是,她卻無法將心底的這些念頭化成具體行動。或許,她心中已有底,所以不想再白費氣力。因為到頭來,她依舊是平凡的柳子箋,而他也依舊是馳皇集團的總裁。

  就算她擁有一雙紫色玻璃鞋、就算他真的是巳時出生,童話就是童話、預言就是預言,成不了真的,也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

  「我承認我以前的確蠻惡劣的。」他環緊她微微發抖的肩頭,嘴角泛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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